悟苫清被仙崇派掌门接上山后,便托付给了悟苫域,这悟苫域与自己师从同门,平日里又是吊儿郎当自来熟的性子,才上来两天,就和他混熟了,当然只是单方面的,这悟苫清平日里软硬不吃,冷冰冰的没有什么人情味,像是茅坑里的臭石头。
悟苫域感叹道:“不过魔头倒也厉害,硬生生屠杀了快半城的人,听说之前那方家灭门案也是他干的。”
“就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居然还是个教书先生,真是世事难料,人不可貌相啊”
“教书先生”
“嗯嗯,对啊,教书先生,也可怜了那些孩子,年纪尚幼,便被”突然意料到从上山就没开口说过一句话的人居然开口了,悟苫域瞬间停住了口中的话头,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有语疾,是个哑巴呢”
“我听这教书先生说这个人平日里都是温文儒雅,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没想到这次居然能杀了这么多人。”前面站着的修仙门人也回头和他们闲聊起来。
悟苫域听到有人和他搭话,也不再理悟苫清了,瞬间活跃起来,疑问道:“他杀怎么多人干嘛,于他有什么好处”
那修仙门人面上一片嘲讽,话里带着讽刺,道:“谁知道呢,对于这种人来说,杀人可没什么缘由。”
悟苫域听闻也呵呵一笑,连连附和。
“午时一到,行刑吧”
底下传来一声喊话,声音的主人正是被灭门的方家家主的哥哥,千机门掌门方商。
方商的话一说话,底下的百姓就像是打开了洪水的开关,朝着那处决台上蜂拥而去。
那人有些瘦弱的身躯快要埋没在浩荡的人群中,见到那些朝着他扑过来的百姓,他没有丝毫恐惧和慌乱,闭上眼的同时,忽然察觉到了一道视线,他似有所觉的往天上看了一眼。
当看到半空中那道熟悉的身影时,他眼里一怔,失神过后,干裂的嘴角轻轻扯动,露出了一个疑似笑脸的表情。
那些百姓尖利的指甲划破了他的皮肉,撕咬扭打声嘈杂的响在耳边,锋利的刀刃在眼前闪过一道道凛冽的冷光,处决台上的人却始终安静,没发出过一声痛呼。
凌迟之刑,乃是世间最重的刑罚,死后因尸首不全,魂魄便入不了轮回,且方商怕他以后报复,在绳子上布下了缚魂阵,别说入轮回,连冥界都入不了,生魂缚于阵内七日,便魂飞魄散,永远消失于天地间。
处决台上一片混乱,看热闹的妇人纷纷避开了眼不敢再看。
悟苫域:“喂,木头儿,那魔头刚刚是不是在朝我们这边望啊”
“难看。”
这两个字他说的模糊不清,悟苫域没听太明白。
“你刚说什么”
悟苫清没再开口了,距离太远,看不太清,他却感觉那些百姓的长刀似乎全部的落在了他的心口上,越来也痛,越来月难受,最后
悟苫清好似什么看不见了,心里空洞的厉害,眼前是一片黑暗,如同身处万丈高的深渊,又似乎沉溺于水底,眼不见耳不明,心底深处有一道声音在执着的呐喊。
这次你什么也没有了
什么也没有了
没有了
他不懂这句话何意,只知道胸口沉闷的连丝空气都钻不进去,窒息的让人眼前发黑。
“三木头,你怎么了”
耳边传来悟苫域的声音,脑海里似乎是有所惊觉,所有黑暗一瞬间全部消失了,只剩下眼前悟苫域担忧的脸色。
“给。”悟苫域突然递给他一块手帕。
悟苫清眼里带着迷茫,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眼里闪过赧然,悟苫域稍微凑近了一些,轻声道:“就算很吓人,你也不用被吓得哭鼻子吧,你知不知道这样很丢我们仙崇派的脸哎,趁现在没什么人看见,快给我擦干净。”
悟苫清听到这话,眼里惊愕不已,抬起手摸了摸脸,果真摸到了脸上的水意。
哭了
接过悟苫域手里的手帕擦了擦,心里难受的感觉已经好了许多,他朝那高台上望了望。
那高台上的人如同破败的风筝一般,四肢散在高台的角落,脑袋不知道去了何地,场面血腥的让人不敢看,有些人甚至开始围着高台吐了起来。
悟苫域的脸色也不太好,在旁边啧啧叹了两句。
阴云密布的天空开始冒出了阳光,地上的积雪也渐渐开始化了,地上的百姓面上纷纷露出了喜色,对那方商雀跃的欢呼,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嘴上都赞扬此举是为名除害,连天上的仙人都甚是欢喜呢。
悟苫清却没说话,眼里透着疲态,不再看底下嘈杂的人群,驭着剑往云游山上飞去。
悟苫域跟上他,眼里透着奇怪,忽然想到了什么,眼里又带着几分调笑,“喂,你不看了”
“不是吧,看你也不像胆小的人啊,怎的今日这么奇怪。”
悟苫清懒得理他,长剑的速度越来越来。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不语的回到了门派中,临近山门处,发现地上跪了一个人影。
那人影瘫跪在山门处,积雪仿佛把她的身影完全盖住。
走近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个女人,她脸上已经冻得脸色发青,虚弱的仿佛马上便要昏厥过去,只有一双眼睛亮的出奇,里面带着股倔强,支撑着自己脑海里仅剩的一根弦。
瞥到有人过来,那女子便神色激动的想站起来,可腿却是没了半分力气,刚刚有所动作,便脱力的跌回了雪中。
悟苫域急忙把她扶起来,那女子便双手牢牢的抓着他,声音很是沙哑,颤声道:“我要见你们掌门,我求求你,让我见见你们掌门吧。”
她头发凌乱,神色疯狂,悟苫域暗道不会是个疯子吧。
还未待他说话时,那女子又看到了旁边站着的悟苫清,神色猛地缓和下来,刚刚那些激动的神色全部被她收进了眼底,面容怔楞的仿佛抽走了所有生气。
“你怎么在这里”那女子满脸的不可置信,片刻又神色激动的想朝悟苫清冲过去。
“你怎么在这里”挣扎着刚爬起来几步,那女子又摔倒在了雪地中,她拼命的想朝悟苫清扑过去,可身体却已经乏力的连起身都很是艰难。
悟苫域疑惑的问着悟苫清,“你认识她”
悟苫清摇了摇头,仔细看了看那女子的脸,发现确实没有见过的印象。
“为什么你在这里,你为什么不去死,所有的一切都因你而起,为什么只有你活的好好的”
那女子声嘶力竭的冲着他呐喊,面上狰狞,眼里带着滔天的怨恨,如果现在有半分力气,毫不怀疑她肯定会冲上来把悟苫清碎尸万段。
看到那女子这副模样,悟苫域瑟缩道:“不会是你的旧情人吧”
悟苫清皱着眉头,眼里渐渐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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