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36(2 / 2)

孤臣孽子 海风中 2370 字 2023-09-30

gu903();宗、吴皆是苏门啸侣的崇拜者,因而追慕不已。而后代其他诗人也常常提及这一段佳话:志士惜白日,久客藉黄金。敢为苏门啸,庶作梁父吟。杜甫上后园山脚,读杜心解卷一

严子垂钓日,苏门长啸时。悠然意自得,意外何人知白居易秋池独泛,白居易集卷二九

惟应逢阮籍,长啸作鸾音。李商隐寄华岳孙逸人,玉谿生诗集笺注卷三

苏门山上莫长啸,薝蔔林中无别香。苏轼景纯复以二篇,一言其亡兄与伯父同年之契,一言今者唱酬之意,仍次其韵其二,苏轼诗集卷一一

类似的诗句简直不胜枚举。清毛奇龄西河集卷一四二有孙啸夫归钱唐诗,其一云:“托迹苍崖未易攀,风吹海月弄珠还。忽闻天畔金鸡唱,如在苏门一啸间。”也是歌咏这个故事的。

其二是孙登。葛洪神仙传卷六:孙登者,不知何许人也。恒止山间,穴地而坐,弹琴读易,冬夏单衣,人视之,辄被发自覆身,发长丈余。又雅容非常,历世见之,颜色如故。

孙登也是啸术的专家。孙登与嵇康的交往是非常密切的见本书页220,但嵇康似乎对他的“长啸”并不理解。应予注意的是,由于孙登出现的时地与“苏门真人”相同,所以晋代史学家王隐误以为孙登就是“苏门真人”。世说新语栖逸二刘孝标注:王隐晋书曰:“孙登即阮籍所见者也。嵇康执弟子礼而师焉。”魏、晋去就,易生嫌疑,贵贱并没,故登或默也。

刘宋史学家臧荣绪之晋书和唐修晋书都沿袭了这一错误说法。这一点清人李慈铭即李莼客早已指出:水经洛水篇注引臧荣绪晋书称:“孙登尝经宜阳山,作碳人见之,与语不应。太祖闻之,使阮籍往观,与语亦不应,籍因大啸别去,登上峰行且啸,如箫韶笙簧之音,声振山谷。籍怪而问作碳人,作碳人曰:故是向人声。籍更求之,不知所止,推问久之,乃知姓名。孙绰叙高士传,言在苏门山。有别作登传。孙盛魏春秋亦言在苏门山,又不列姓名。阮嗣宗著大人先生论,言吾不知其人,既神游自得,不与物交,阮氏尚不能动其英,复不识何人,而能得其姓名也。”案郦氏之论甚核,苏门长啸者,与汲郡山中孙登,自是二人,王隐盖以其时地相同,牵而合之。荣绪推问二语,即承隐书而附会,唐修晋书复沿臧说,不足信也。越缦堂读书简端记,页255

又陈葆光三洞群仙录卷一九“卢娘绿眉,阮籍青眼”条:晋阮籍,字嗣宗,为步兵校尉。不拘礼节,能为青白眼。尝于苏门山遇孙登,与商略终古及栖神导气之术,登不应,籍因是长啸而退。至半岭间,有声若鸾凤之音,,乃登之啸也。道藏,第32册,页360

这里更直接以孙登替代了“苏门真人”。关于这个问题,余嘉锡先生所论最确:葛洪神仙传六孙登传叙事与嵇康集序及士传略同,只多太尉杨骏遗以布袍,登以刀斫碎,及登死,骏给棺埋之,而登复活二事。并无一字及于阮籍者。盖洪为西晋末人,去登时不远,故其书虽怪诞,犹能知登与苏门先生之为二人也。

大人先生传及魏氏春秋并言苏门先生,不知姓名,而王隐以为即嵇康所师事之孙登,与嵇、阮本集皆不合,显出附会。刘孝标引以为注,失于考核矣。今试以王隐之言与水经注所引臧荣绪书引互较,知荣绪所述,全出于隐,并“推问久之”二句,亦隐之原文。李莼客以为荣绪即承隐书而附会,非也。世说新语笺疏,页650651

孙登虽然不是“苏门真人”,但阮籍肯定是认识他的。晋书卷九四隐逸列传:孙登字公和,汲郡共人也。无家属,于郡北山为土窟居之,

又太平御览卷五七九引孙登别传曰:孙登字公和,汲郡人。清静无为,好读易弹琴,颓然自得。观其风神,若游六合之外者。当魏末,居北山中。石窟为宇,编草自覆。阮嗣宗见登被发端坐,岩下逍遥,然子烨案:“然”字上脱一字鼓琴。嗣宗自下移进,冀得与言。嗣宗乃长啸,与琴音谐会。登因啸和之,妙响动林壑。

郡北山即嵇康所游之汲郡山。汲郡为西晋所置,在今河南汲县西南二十五里;辉县在汲郡西南,并与之接壤,故其西北七里之苏门山亦即汲郡山。苏门山,一名苏岭,本名柏门山,又作百门山,乃太行山之支脉。此山距嵇康、向秀隐居之地山阳不远。世说新语栖逸二刘孝标注:康集序曰:“孙登者,不知何许人。无家,于汲郡北山土窟住。夏则编草为裳,冬则被发自覆。好读易,鼓一弦琴。见者皆亲乐之。”魏氏春秋曰:“登性无喜怒。或没诸水,出而观之,登复大笑。时时出入人间,所经家设衣食者,一无所辞;去,皆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