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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薛陵冲口道:“这等婚娶大事,依礼当须由父母作主。我我”

方自呐呐间,韦小容忽然低声插口道:“你的身世,天下皆知,目前尚有谁人可以为你

作主”她的话声虽低,但似乎已用了不少气力,挣得双颊通红。

十方大师道:“我佛慈悲,原来他的身世竟是很悲惨,但往者已矣,咱们暂时不必提

了。”

但见薛陵的神情变得十分消沉沮丧,一望而知,他斗志全消。十方大师壮岁之时,看破

世情而出家,人生经验何等丰富。此时眼看薛陵从豪气干云的侠士,变成如此消沉落索,登

时明白,此事其中必有莫大隐情。

然而若是轻轻易易放过了这等俊秀人物的话,如此佳婿,实是难求,为了女儿着想,说

不得只好多费点心力了。

他想了一想,道:“阿容且退,待为父与薛施主说几句话。”

韦小容迟疑了一下,这才退出屋外。十方大师徐徐道:“薛陵,世上之人,自结一切冤

孽,到头来沉沦苦海,莫能起拔。为此之故,老衲岂能也如世俗之人,自寻烦恼”

薛陵但觉这位老僧的话,大有道理,心中郁结之气,听了这几句话之后,竟然消散了不

少。

但他心中的疑惧犹在,当下肃然恭容,道:“老禅师以慧眼察看众生,自然能超然物

外,无窒无碍。但晚辈身遭非常之恨,莫能排解。只怕纵是皈依我佛,也是无用。”

十方大师微微一笑,道:“佛门广大,无不渡之人。不过你如若心存非常之恨,则须以

入世法门解之。只因爱恨之念,存于灵台方寸之间,天地虽大,亦无处遁逃,是也不是”

薛陵细细咀嚼话中之意,似悟非悟,但心头却感到轻松了不少,要知,他一直把心中的

痛苦、烦恼密密收藏,从来没有与别人讨论的机会。目下十方大师以超脱世俗的智慧,慈悲

的胸怀,示以禅机。使他不知不觉生出敬仰依赖之心。此心一生,可就不再把一切痛苦深藏

心中了。

他垂头道:“老禅师有所不知,晚辈的遭遇,有些不是人力所能解决,假如只是个人的

恩怨情孽,尚可一身担当。但有些事情,唉”

十方大师道:“这样说来,你自信担当得起个人的恩怨情孽了”

薛陵点点头,道:“晚辈曾经结识一位红粉知己,昔年蒙她庇护,不但逃过杀身之祸,

兼且得投明师,修习武功。”

他扼要地把齐茵这一段情缘说出来,最后当然谈到何以不能和她结合之故。他作一结

论,道:“齐茵青春貌美,虽说晚辈很伤她的心,但假以时日,她必将另有遇合,心中创

伤,得以平复。”

十方大师缓缓颔首,道:“或能如此吧”

薛陵又道:“但晚辈另有非常之恨,只觉天地茫茫,全然无处逃避。”

十方大师道:“据你所说,你全家均被朱公明、梁奉所害,除了情愁难解之外,倘有何

事令你如此忧怖”

薛陵低头轻轻道:“朱公明临死之时,向我透露一个极大的密,那便是家母尚在人间,

唉此事不说也罢。”

十方大师悯然道:“原来如此,你幸好遇到老衲,得以破疑解惑。”

薛陵全身一震,抬头睁眼,望住这个黑眉拂颊的老僧,十方大师轻诵一声佛号,道:

“以老衲想来,朱公明既然是如此奸恶之人,他的话你岂能深信不疑”

薛陵惶惑地道:“但晚辈亦不能断然不信啊”

十方大师道:“你如能断然不信,自然最好不过,如若有所未解,自应尽力访查,弄个

水落石出才是。”

薛陵的勇气已恢复了八九分,道:“大师竟是主张晚辈去查个明白么”

十方大师道:“正是此意,老衲虽然不知朱公明怎样说,但以意度之,必定十分的惨酷

不堪,使你肝肠断裂,连访查个明白的勇气都没有,这是因为他深知你的为人,才施展这等

毒计,你从如今起,完全放下此事,定须等到访查明白以后,再作计较。”

薛陵一跃而起,拜伏地上,道:“多蒙大师启我茅塞,晚辈不啻再世为人。”

自然薛陵并非从此就完全安心,他只不过改变另一方式来担当这个莫大的忧疑心事而已

以前他是先相信有此事,竟然连访查的勇气也没有,现在则是暂不相信,等查个明白再说。

十方大师拉他起身,道:“这算不了什么,只不过有不少急待解决之事,例如与金明池

有一年之约,而他已看手修习”无敌佛刀“,万恶派有人着手修习”无敌神手“,那金浮图

之内,虽有千百种绝艺,但连同寒家的”无敌仙剑“,这三宗绝世奇功却因已流传于世,便

没有留在金浮图之内。”

薛陵听得目瞪口呆,半晌作声不得。

十方大师又道:“还有就是你和阿容之事,亦须有个交待,依照韦家祖规,你已学去本

门剑法,最轻的惩罚,也须断去使剑的一只手臂。”

薛陵一听便知,假如他答应娶韦小容为妻,则不但可免去断臂之祸,甚至可以修习这一

门剑术,得以和金明池相抗。

司马翎仙剑佛刀

第二十七章

他一时难以委决,垂头寻思。

十方大师等了一会,才道:“照理说婚姻之事,自须父母作主,但你经历千辛万苦,渡

过无数艰险凶危,可知你已具足了自主能力,即使父母在堂,也不过是禀告一声,无须他们

代为作主,何况你身世如此,除非是令师反对,别人都不能左右于你。”

薛陵左思右想,实是无法决定,他不是不知韦小容文武全才,复又美照人,多日来的交

往盘桓,已生出了感情。

因此,他心中没有一丝一毫不愿意娶她为妻的情绪,而是这件事牵涉太广,他若是一个

处理不当,必将误人误己,遗患无穷。

忽听十方大师提高声音道:“阿容进来。”

韦小客掀而入,目光一转,但见薛陵肃立禅榻之前,一时看不出情势如何,芳心中忐忑

不已。

十方大师道:“阿容,为父已经皈依我佛,出家为僧,你也不是一般世俗的儿女,所以

为父决定召你进来,好好商量一下。”

韦小客道:“商量什么呀”

十方大师道:“假如为父是薛陵的话,对于这件婚事,一定有许多顾虑,先说拒婚这一

方面,则他与咱们韦家非亲非故,而学去了一招剑法,最轻的处置也得断去一臂,这在他来

说,还不算是不敢承受的痛苦,最使他顾忌的,恐怕是他若然修习不到绝艺,则将来万恶派

之人横行天下,无人能制,金明池亦将取他性命。”

薛陵和韦小容都默默听着,深觉十方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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