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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

那文士双目中射出严冷得可怕的光芒,细细审视面前的这个人。之后,突然面色一沉,

冷冷道:“你是夏侯空,是也不是”

那形状古怪的人哼了一声,道:“是的金明池,咱们又见面啦”

这两个人的姓名,在武林中都极有份量,尤其是以金明池为然。

金明池向屋内瞅了一眼。那是一座大厅,可是黑暗和杂乱,使人生出鬼宅般的感觉。

金明池森寒的目光,迫射著夏侯空,道:“你干什么变成这副样子”

在他记忆之中,夏侯空风度翩翩,濡雅秀逸。文才武功,俱臻佳妙。若论学问之道,他

金明池自知远远不如夏侯空。

因此之故,纪香琼与他临别之时,虽然讲过下一世嫁给他,而又言明这下一世为人,并

非多年后之事,最多只是两三年之久。不过,她又说过,这一辈子须得嫁与夏侯空为妻的

话。

这些话,听起来既奇怪又难懂,金明池不是不相信她的智慧,但她既然已嫁与夏侯空为

妻,不论她如何有本事,又保证过必定还是处子之身再嫁给他金明池。但只须想想这夏侯空

人才何等出众,他的爱情何等深挚,这就足够使金明池他大感不安了。

他怕的是纪香琼与夏侯空同居一室,久而久之,受他感动,因而生出爱情,当真嫁了给

他。以往他尽避不把纪香琼放在心上,但现在情形大不相同。变得十分在乎,十分关心。

因此,他眼中充满了忌火和可怕的杀机,即使是普通的人,也看得出来这股杀机而感到

害怕。

但夏戾空面上冷漠如故,他似是一点也不把生死放在心上。甚至现出懒得答理金明池的

神态。金朋池顿时被他激怒,突然一伸手,揪住他胸口的衣服,厉声道:“别装模作样了,

我此来不是找你,而是要见香琼。”

夏侯空忽然精神一振,道:“你说要见谁”

金明池逐个字说道:“纪香琼,我要见纪香琼,这回你听清楚了没有”

夏侯空点点头。道:“听清楚了,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因为我竟是那么渴望听到别人提

起她的姓名,唉”

金明池面上森寒的杀气,忽然消尽,代之而起的是极度的震惊,道:“你这话是什么意

思难道她竟然遭遇了意外不成不对,以她绝世的智慧,必有自救之道,天下间没有人能

加害于她。”

夏侯空点点头,道:“不错,天下间谁能伤得了她可是她却禁不住自己伤戕自己。她

正是太聪明了,才会脑枯精竭而逝世。”

金明池身子大震一下,呆呆半晌,才道:“逝世她果真已经死了我不信。”

夏侯空冷冷瞅他一眼,道:“别忘了我是她的丈夫,她是我的爱妻,她的逝世,任何亲

友都比不上我伤心,你别忘了这一点。”

金明池怒道:“放屁你这是找死。”

夏侯空纵声狂笑,久久不歇。但气促声弱。一听而知,他武功失炼,功力大减,远远比

不上以前了。

他笑声一收,道:“金明池,不是我夏侯空自高自大,门缝里瞧人把你给瞧扁了,要

知,以你那一点点能为,实是休想杀得死我。”

金明池还揪住他胸口衣服,此时手臂一拉,五指发动,把他揪到身边。但见他面色苍

白,似是透不过气来。这自然是由于他五指透出的内劲,压迫得他不能呼吸所致。

照这样看来,他但须稍稍加上一点劲,夏侯空当即气绝身亡,那里还有抗拒之能呢然

则他又何以夸称杀不死他莫非还有什么毒著反击么

他小心地查看一下,觉得毫无异兆,心下甚是疑惑,忖道:“这厮实非等闲人物,我还

是小心一点的好。”

此念一生,金明池立时抑制住满腹怒火,也收回了内劲,但仍然揪住他,使他双脚几乎

触不著地。

他冷冷道:“好呀你死在眼前,还敢口出大言。我真得试试看才行,在我动手以前,

你如有遗言,我不妨听听。如果我办得到,就替你办。”

夏侯空道:“你决计杀不了我,不过世上之事难说得很,万一”

他喘了喘气,才又道:“万一我当真死了,那就劳你驾把我丢在后面园子的一座空坟

中。你连泥土也不必碰,因为我已完全准备妥当了。”

金明池道:“你在坟内弄了什么手脚是不是这等诡计太没有趣味了。”

夏侯空道:“你反正不怕官府,大可以找一个乡人,替你做这件事。你但须站在远处瞧

看,便可见到奇景发生了。”

金明池似是感到兴趣,做出沉吟忖想之状。其实他是用心查看四下的动静。假如一有可

疑之情,他先以最强劲的内力,把他心脉震断。

但奇怪的是,全然查听不到任何迹象,而夏侯空也全无挣脱之意。甚至相反的,他似乎

很希望自己快点动手。

这真是使他十分难以理解之事,他突然放手,轻轻一推。夏侯空直向后退,退了六七步

远,突然又向他冲回来。

金明池毫不紧张,因为这是他使的一种极上乘手法,另有一股内力潜蕴在夏侯空身上,

到他退了六七步,才突然显现,反而把他推了回来。

假使夏侯空真有什么奇怪的企图,则当他脱离金明池掌握之时,一定迅疾闪跃。如是这

样,他非突然失去了重心,跌一大跤不可。

此时金明池出手一击,就算是宇内无双的高手,在这等情形之下,也将禁受不住。何况

夏侯空并非一流高手,自然难逃一死。

夏侯空一直冲了回来,金明池又一把揪住了他。讶异地摇摇头,道:“你倒底耍什么花

招我看香琼的情份上,可以从轻发落。”

夏侯空怔一下,道:“你当真是看阿琼的面子,泯去杀我之心么”

金明池皱眉道:“我哄骗你作什”

夏侯空叹一口气,道:“若然如此,我可就不能这么做了。”

金朋池不耐烦地道:“你倒底在说什么”

他突然烦躁起来,松手走开,在大厅中绕了一圈,又道:“倒底是怎么回事你本是才

华超越之人,何以变得如此阴阳怪气”

夏侯空道:“唉自从阿琼不治亡故,我已乏人生乐趣,活下去实在大感乏味,而且你

当也明白,老师父一定会派人来取我性命,这是迟早间事而已。”

金明池大怒道:“那么你竟是想藉我之手,得遂死愿么”

夏侯空道:“我果然有这种用心。”

金明池道:“你想死还不容易么何须假手于我又何须拖延不决”

gu903();夏侯空叹口气,道:“这是我答应过阿琼之事,她临殁之时,殷殷劝慰于我,当时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