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使她心安,只好答应绝不亲手戕害自己的性命。”
金明池怔了一下,忖道:“他对香琼如此的情深一往,实在罕见罕闻,唉我再气恼,
也不能过于对他怎样啊”
他当下又问道:“那座空坟是怎么回事”
夏侯空道:“生则同衾,死则同穴。如若我的尸体丢在坟中,墓门自闭。里面机关发
动,谁也无法破墓而入。同时我的棺木,自会移到她的棺木旁边。纵是千秋万世,再也不会
分离了。”
金明池本已不恼他对纪香琼的忆恋,但一听“生则同衾”之言,顿时又忌火中烧,忿恨
填胸,冷冷道:“你和香琼只怕没做过几夜夫妻,就已人天永隔了,是也不是”
他怕直接询问之时,问不出纪香琼是否与他同衾共枕过所以这样说法,假如他点点头
的话,那么时间尽避很短,但纪香琼讲过以处子之身再嫁之事,便全属虚言。这时,他会如
何对付夏侯空,目下连他自己也不晓得。
夏侯空长叹一声,道:“兄弟真是天下间最薄命之人,虽然已娶了阿琼,但为了治病之
故,便不能与一般的夫妇那样,唉早知她终难治愈,我就”
金明池心头一宽,忖道:“阿琼这一点可说对了,她至今还是处子之身,但她却已死
了,不过我还是要弄个清楚,也许她并非真死”
当下说道:“夏侯兄,是不是你亲手埋葬她的”
夏侯空道:“当然啦,这事我岂能假手于人,让一些凡夫俗子沾污了她的禁止”
金明池道:“她当真已经死了你可曾详细检查过”
夏侯空道:“你这话好没道理,难道我连这一点也看不出来,以致把她活埋了么”
金明池道:“她不是普通的人,因此即使是死神,也不容易夺去她的性命。”
夏侯空沉吟一下,才道:“你说得有理,不过,我的医道,敢说天下罕有匹俦,岂有连
一个人的生死也瞧不出来之理她分明心脉已绝,躯体冰冷,脉搏全无,唉我倒希望这些
征象并非死亡。”
金明池双眉一皱,道:“也许你已把她藏起来,却对外宣称她已死亡,嘿嘿除非我
亲眼得见她的尸体,不然的话,绝难相信她当真已死。”
夏侯空道:“假如你早两个月到此的话,当可以见到她一面。”
金明池道:“原来她才逝世不久。”
夏侯空道:“那倒不是,她是在四个月前气绝亡故的,但我也是感到难以置信,才一直
没肯收殓入棺。”
金明池精神一振,道:“你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可疑之处,才会停尸屋中达两个月之久,
倒底是何事令你感到难以置信”
夏侯空道:“这也难怪你要询问,那是因为阿琼在我悉心疗治之下,仗著宇内罕有的灵
药,起初的三个月,进步有限,但三个月后,却大有起色。那精枯力竭之象,渐渐消失,到
第八个月时,情况更佳,几乎可以说她已经痊愈了。不过,她却仍然时时感到头晕怔仲,心
头郁痛,连我也查不出是何缘故”
他的声音越说越凄怆,这时停歇一下,泪水突然夺眶而出,又道:“就在第九个月开
始,她忽然病倒,不出三天,便已气若游丝,药石罔效。”
金明池听到这儿,身躯也不禁大大震动一下,道:“难道她便那样子死了”
夏侯空道:“不错她安排好后事,这才瞑目去世。我一直觉得不能置信,于是并不移
动她的身体,一直过了两个月,这才绝望,把她放在棺中。”
他颓然地瘫在椅中,金明池也连忙找张椅子坐下,心想:“假如他的话不假,则香琼果
然已逝人世,唉这真是令我难以相信之事,因为她的预言向来灵验非常,难道就是这一次
她哄骗我,好让我一心一意修习那无敌佛刀么”
夏侯空道:“现在你相信了吧”
金明池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侯空道:“假如你还不相信,我可以设法让你瞧瞧她的。”
金明池道:“如何一个瞧法”
夏侯空道:“你入墓一看,自然知道我所言不诬。”
金明池讶道:“入墓去瞧你不是说过,墓中有极精巧的机关,一入墓中,坟门即闭,
而且外面的人,谁也不能进入的么”
夏侯空道:“不错但假如入墓之人,尚未死亡,则还可以从里面开启机关出来,此墓
是阿琼坚持筑造的,她说:万一我们被强敌所迫,无处可逃的话,便可以躲在墓中,住上三
五个月才出来。”
金明池想了一下,道:“这座坟墓能有多大你们如何能久居三五个月才出来”
夏侯空道:“那本是一座古墓,全是以石头砌筑,有一条长长的地道和三间厅房,相当
宽敞,我们只略略改动,设了一些新的设备,例如封墓的机关和泉水等,又在一间石室内贮
满了干粮,足可供应三五个月之久。”
金明池点点头,道:“若要我相信,非得让我瞧上一眼不可,你带我去吧”
夏侯空带了他往后走去,穿过凌乱的屋宇,抵达后园。这座后园宽大异常,在当中有七
八株古树,浓翠遮天。就在这些古树之间,有一座微微拱起的草丘,丘前立著一方石碑。碑
上刻著“爱妻纪香琼之墓”的字样。
在墓碑后面的丘顶,有一块巨大的石板,板上嵌有铜环。
夏侯空向金明池苦笑一下,道:“这就是古墓人口。现在我大概已掀不起这方石板
了。”
金明池道:“她就在这下面么”
夏侯空道:“不错,你入墓之后,不管墓门是怎样封闭,只要扳动柯琼的石棺,连转三
次,墓门便自行打开,可以复出。”
金明池冷冷一笑,道:“很好,咱们一同进去吧”
夏侯空道:“这个自然,让你独自进去的话,我比你更不放心,万一你出不来,岂不是
使我永远失去陪她的机会。”
他走到石板旁边,金明池戒备著掀起石板,但见下面是个六七尺深的坑洞,洞底是个棺
材形的长木箱。
夏侯空道:“我们一齐跳下去,就可以自然地移到阿琼的身边,我许久没见到她了,也
该去瞧瞧她啦”
金明池没有做声。夏侯空道:“不必担心,底下的石室,各种用物皆备,蜡烛可以点之
不尽。其实经我利用镜子折光的设备弄好之后,底下不算太黑。”
金明池突然一伸手拿住他手臂,五指扣紧他的经脉穴道,厉声道:“既然可以随意出
来,你何故许久都不进去瞧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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