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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岳点将录 易容 2190 字 2023-09-30

“中州一剑云翼,是老弟的什么人”

云震道:

“那是先父。”语声微微一顿,接道:

“帮主对在下的身份,莫非有所怀疑”

周公铎笑声道:

“那倒不是,我只是猜测不透,张大侠如此渴望见老弟一面,原因何在”

云震惑然道:

“帮主受张大侠之托,寻找在下,难道连个中原因也不知道”

周公铎道:

“张大侠乃是咱们素来敬仰之人,他有所差遣,朋友们乐于效劳,他既不讲出原因,咱们也就不便追问了。”

云震道:

“在下也不明其故,否则定然奉告。”

周公铎微微一笑,道:

“那日在广德城外,多亏老弟仗义,保全了敝帮无影长老一命,周公铎这厢谢过了。”

云震淡然道:

“帮主勿须言谢,当日之事,是西门咎自愿手下留情,在下后生晚辈,并无左右西门咎之力。”

周公铎含笑道:

“老弟有功不居,周公铎佩服得很。”

西门咎的阴影,阻隔在这两人之间,使双方无法亲近,言语之间,也显得十分生硬,令人有言不投机之感。

沉默中,只听那小叫化连声吆喝,马鞭连连挥动,劈啪之声,响之不歇,马车奔驰得太快,人坐车中,颠簸得极为厉害。

周公铎突然说道:

“云老弟,你伤势似乎不轻,如此颠簸,受得住么”

云震心中暗道:十日光阴,弹指即过,区区车马劳顿,算得了什么。

心中在想,口中说道:

“这座垫既软又厚,在下倒不觉得难受。”

顿了一顿,问道:

“北斗剑张大侠,如今在什么地方”

周公铎道:

“杭州附近。”

云震眉头一蹙,心中暗暗忖道:此地离杭州至少八九百里,纵然昼夜兼程,也要两三天后,才能见着张大侠了。

忽然心头一动,道:

“周帮主,北斗剑张大侠,目前有多大年纪外表生得怎样”

周公铎讶然道:

“老弟未曾见过张大侠”

云震哑然失笑,道:

“在下久闻张大侠之名,但身为无名小卒,无缘一见张大侠的丰采。”

周公铎怔了一怔,缓缓说道:

“张大侠如今约有四十来岁。”

云震道:

“以武林人物来讲,那是正当英年了。”

周公铎突然长长叹一口气,沉声说道:

“张大侠初出道时,年纪不过十八九岁,武功高强,人才出众,那时的张铸魂,可说是得天独厚,无往不利。”

他心中似有无穷的感叹,话未讲完,忽又深深一叹。

云震暗暗忖道:他语气之中,颇有惋惜之意,难道那张大侠命运多舛,少年得志,中年以后,穷愁潦倒不成

心念转动,接口问道:

“张大侠近况如何”

周公铎道:

“唉说来令人无法相信,北斗剑张铸魂,居然流落江湖,沦为卖卜算命之人了。”

云震混身一震,惊叫道:

“什么”

周公铎有气无力道:

“沦落为卖卜算命之人了。”

云震颤声道:

“张大侠是北道云中子的衣钵传人,那位云中子苏老前辈,近况却又如何”

周公铎摇头道:

“近二十年来,江湖之上,没有人见过苏老真人,那位老前辈是否尚在人世,除了张大侠,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云震愁眉深锁,道:

“帮主最后一次见着张大侠,是什么时候的事”

周公铎道:

“半年之前,张大侠托我寻找老弟,我一直无法复命,这半年来,日日奔波,也无暇去看望张大侠。”

云震戚然道:

“张大侠的病况,如今怎样了”

周公铎双眉一轩,道:

“老弟何以知道张大侠有病”

云震喟然一叹,道:

“唉在下于杭州西子湖畔,结识一位算命先生张铁嘴,如今方才明白,那位深受病魔之苦的张先生,竟是赫赫大名的北斗剑张大侠。”

周公铎道;

“如此一讲,老弟与张大侠当真另有渊源了。”

云震心中,猛然想起那失去的“玉符”,原是一个普通算命先生的东西,突然之间,变成了北斗剑张铸魂的物件,“张铸魂”与“玉符”,这两者一旦结合起来,令他感觉到事态的严重了。

忽听周公铎道:

“云老弟,我看你内伤甚为沉重,若是不耐车马之劳,咱们就走慢一点。”

云震凄然一笑,道;

“在下恨不得胁生双翅,立刻飞到张大侠身前。”

周公铎戚然道:

“周某也有同感,想那张大侠病入膏盲,朝不保夕,我真怕晚到半日,无法见他一面了。”

云震轻轻叹息一声,道:

“在下离开杭州时,张大侠已是命如游丝,能够拖到如今,也算是异数了。”

周公铎道:

“张大侠素得朋友爱戴,同道友好,闻知他身染重疾,只要有治疾疗伤,怯病延年的药物,无不是倾囊奉上,有那善于歧黄,精研药理的朋友,更是不辞劳苦,四出采药,特地为张大侠炼制丹药,唉可惜他病势已难好转,虽得友人相助,也不过苟延残喘而已”

云震叹道:

“人生在世,得武林同道如此爱戴,死亦无憾了。”

他年纪轻轻,抱负未展,生命已似风前残烛,看来还要先那张铸魂而死,这几句话,乃是有感而发,周公铎仅知云震内伤甚重,却不知罗侯公子已点伤云震“厥阴心脉”,他身上没有疗伤药物,因之未曾仔细察看。

忽听小叫化大声叫道:

“启禀师父,太平汛到了。”

周公铎将窗门启开一条小缝,朝车外望了一眼,道:

“马匹怎样”

小叫化道:

“前面两匹马不管用了。”

周公铎道:

“换过马匹,再行前进。”

小叫化应喏了一声,须臾,马车驶进太平汛,停在一家酒店门外。

这太平汛是建州大镇,长街之上,不见行人。

忽见酒店大门一开,闪出一个蓬首垢面,身裹麻袋的乞丐,道:

“齐兄弟,帮主大驾何在”

小叫化飘身落地,喘息道:

“车内。”

话声中,周公铎已推开车门,跨出了车外。

那乞丐疾步亡前,躬身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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