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望焦兄不要见拒。”
焦鑫心头一动,道:
“什么秘密你且说来听听。”
云震神色渐变凌厉,沉声道:
“想那罗侯神君采用你的计谋,不过要除去云某与北道师徒,遂行他那独霸武林,睥睨天下的雄心壮志。云某请你转告他:第一,北道苏真人早已仙去,北斗剑张大侠当年重伤,迄今未愈,任他杀绝武林中人,北道师徒已无力过问他的恶毒行径。第二,云某决于百日之内前赴六诏,他有力量对付云某,云某随时候教,用不着采取这等卑鄙无耻的毒辣手段。”
他说出北道师徒一死一伤的秘密,内心是凄惨无比,因之声音愈来愈森严,讲到此处,话声一顿,脸上已是一片寒霜,令人不敢仰视。
“这是这个”
云震见他吞吞吐吐,大为气恼,厉声喝道:
“不要这个那个,此语传也得传,不传也得传。另外再请转告他:他想独霸武林,横行天下,不修德泽,至少也得像个英雄,利用这等狠毒的魅魑伎俩,算不得好汉,这话盼你也能记下。”
他突然觉得焦鑫可鄙可厌,说完话,身躯一转,拉着石可玉,大踏步走出厅屋,再也不去理他。
回到客栈,但见精舍灯光明亮,那大宝孤零零地坐在堂屋里发怔,这时已近四鼓,薛颂平竟已不知去向。
云震飘身落地,拉着石可玉进入堂屋,问道:
“宝兄弟怎么不睡,薛公子呢”
牛大宝眼睛一亮,迎上来,道:
“薛公子找您去了。云大哥,这位是谁”
云震正拟为他二人引见,忽觉风声有异,回头一瞥,但见薛顷平正由屋顶纵下,连忙撇下二人,迎将出来道:
“颂平兄哪里去了”
薛颂平道:
“送那姓焦的出城。”
云震微微一怔,笑道:
“原来颂平兄刚才也在那边。”
薛颂平一面进屋,一面笑道:
“可不是,愚兄一觉醒来,突然发觉你已不在,愚兄放心不下,只得留下宝兄弟守屋,独自外出寻你。”
他在椅子坐下,接道:
“云兄弟,我看那姓焦的谲诈狠毒,城府极深,留下是个莫大的祸害,你为何不将他杀了,任由他助纣为恶”
云震掩上大门,尚未答话,但闻石可玉娇声接道:
“是啊那人是个杀胚,云哥哥不杀他也就算了,为何还要告诉他那等机密大事这样一来,我义父的安全岂不堪虑啦”
云震道:
“小妹仅知其一,不知其二来,我为三位引见一番。”
提起刚才之事,云震但觉又烦又燥,不知自己做得对与不对,籍口替三人引见,暂时撇开了这些烦恼,薛颂平等三人互道仰慕,彼此落座,屋里的空气顿时沉寂下来。
这时,石可玉心中实有千言万语要讲要问,但见外人在场,云震又复闷闷不乐,一时不便启齿,只得勉强抑住,未曾开口。云震虽然从她言语之中,得知她已拜在张铸魂的名下为义女,此外却是一无所知,因而也有许多事情想问。但眼下心事重重,他实在没有心肠去问,故此也是默默无言。
沉寂中,云震但觉惴惴然不能定神,半晌,忽然想到一事未妥,顿时问道:
“颂平兄,刚才你说送那焦鑫出城,莫非那焦鑫已经走了”
薛颂平道:
“正是,你与石姑娘离开厅屋,愚兄以为焦鑫一定会派人跟踪你们,故此留下未走。讵料焦、鲁二人窃窃一阵私议,那焦鑫忽然匆匆辞去,愚兄一直跟到城外,见他确已离城,方始转来。”
云震眉头一耸,道:
“他走的哪个方向”
薛颂平道:
“正西方向。”
云震忽然紧张起来,道:
“那鲁玄呢”
薛颂平茫然道:
“不知道,怎么有什么不对么”
云震惶然起立道:
“事情怕糟宝兄弟,快吩咐店家备马。”
薛颂平听他说得峻急,也自紧张起来,不遑再问,连忙帮着那牛大宝前去备马,牛大宝始才飞奔而去。
云震转身走向卧室,又道:
“颂平兄,咱们收拾一下,马上走。”
石可玉跟进卧室,迷惘地道:
“到哪里去你怎么这样紧张”
云震一面收拾行囊,一面应道:
“那焦鑫怕是到大盆山去了,咱们得迅速赶去。”
他这样一说,石可玉顿时惶恐无比,急急帮薛、云二人收拾东西。
须臾,三人提着革囊水袋,来到客栈门口,牛大宝恰恰套好鞍羁,一名店伙计站在侧相候。薛颂平掏了一锭银子递给店伙,道了声“谢”,四人分乘三匹健马,急急奔向西城而去。
一行人离城不久,但见城垛之上,突然站起两个人来,那两人一高一矮,赫然竟是焦鑫与鲁玄。
只听那焦鑫轻声笑道:
“如何小弟略使小计,他们果然奔向大盆山去了。”
那鲁玄点头不迭,连声应道:
“诚然诚然焦兄神机妙算,胸罗万有,几个小儿,哪里逃得过您的汁算,看来焦兄所见之人,定是那北斗剑张铸魂了。”
那焦鑫志得意满,哈哈笑道:
“这还有错么哈哈鲁兄快快回去传讯报神君,就说那北道苏铉已死,北斗剑张铸魂重伤未愈,如今是个废人,躲藏在大盆山石屋之中,下款由你具名就是了。”
那鲁玄呆了一呆,道:
“怎不具焦兄之名”
那焦鑫轻轻一掌,击在他肩上,越发笑道:
“你我兄弟,谁具名都是一样,这件功劳,小弟让给鲁兄你了,哈哈哈哈”
大笑声中,焦鑫轻轻一跃,纵下了城头,迳自朝西北方向奔去。那鲁玄瞪着眼睛,紧紧瞅着焦鑫的背影,直到那背影消失不见,始才回过神来,欢天喜地的离开城头,奔向西南。
这情形,莫说是受惠的鲁玄衷心钦敬,就是让云震知道,怕也不得不佩服焦鑫的机诈多智了。
云震等一行策马狂奔,谁也没有心情讲话,唯恐开口讲话,就将耽误行程似的。巳牌时分,云震已经远远望见那株老松。
他心头记意尚清,首次来此,马车就停在那株者松之下,再往前去,转过山角,进入山坳,就可见到武婆婆那座石屋了。
这时连那坐后鞍的石可玉也已香汗淋淋,到达老松之下,云震一松马缰,抹了抹额上汗珠,吁口气道:
“总算到了,不知那焦鑫到了没有”
石可玉猛地跃身下马,道:
“我去看看,你们慢慢定。”
忽听一个苍劲的声音,洪声喝道:
“可玉,来者何人昨晚怎不回来”
石可玉止住脚步,低声说道:
“快下马,是武婆婆。”
转过身去,高声叫道:
“婆婆,云震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