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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魂 司马翎 2286 字 2023-09-30

马世杰应一声“是”,接过尸体,便待转身离去,忽听余昭南沉声喝道:“慢着我看看他的伤痕。”

华云龙道:“不必了,他那伤痕我已了然于胸,死者入土为安,让他们先走一步。”

这片刻间,余昭南的心念千回百转,终是耽心父母已经遭难,因之想从余茂的伤痕之上,找出一点线索,不料华云龙心思敏捷,早已注意及此了。

他微微一顿,转脸问道:“那伤痕可有特别之处”

华云龙道:“伤痕是掌背所伤,在那拇指的边缘,另有两个圆形的紫痕。”

李博生接口说道:“我也注意了,那紫痕一大一小,不知是何物所伤”

华云龙道:“我已仔细想过,那紫痕小者在前,大者紧靠拇指头的印痕。”

余昭南拭去泪珠,道:“指头的印痕那是六个指头了”

华云龙点一点头,道:“想来该是如此,但不知右掌还是左掌。”

蔡昌义忽然接道:“管他右掌左掌,现在赶回金陵要紧。”

华云龙抬头一望,只见马世杰等一干人业已远去,于是将头一点,道:“说得是,伯父母状况未明,讨论伤痕无用,咱们走吧”

余昭南顿了一下,却道:“你不要去。”

华云龙微微一怔,道:“你说什么我不要去”

余昭南静静地道:“嗯你要去岘山赴约,一来一往,来不及了。”

这一刻,华云龙全将心思放在眼前的变故之上,几乎将岘山之约忘得一干二净,此刻听余昭南这样一讲,顿感左右为难,不觉目瞪口呆,发起愣来。

余昭南见他发愣,忙又接道:“你听我说,舍下纵有变故,那变故也已形成,此刻赶去,不过是善后缉凶而已,阮姑娘终日伴虎,情势堪怜,又有机密大事相告,若是误了时间,说不定便是终身遗憾,你去吧,我在金陵等你。”

他讲这话气定神稳,丝毫不见激动牵强之色。乍闻变故,尚不知父母的状况如何,竟能于片刻之间,冷静若此,其对华云龙关顾之情,自也可见一斑了。

只听蔡昌义道:“有道理,咱们分头行事,博生兄陪昭南兄回金陵,我陪华兄弟去岘山。”

华云龙急道:“这不行,你们都回金陵。”

蔡昌义眼睛一瞪,华云龙忙又接道:“昌义兄,眼下金陵的情况不明,人手定感不足,小弟乃是情非得已,你怎能丢下昭南兄的事情不管,陪我去岘山赴约呢”

此话出口,蔡昌义心头一窒,口齿启动,却是无话可讲。

说得也是,同样是知交契友,怎可偏颇这一招,算是击中蔡昌义的要害了。

只听李博生道:“云龙兄说得有理,金陵的情况不明,正需人手。昌义弟,咱们走。”

蔡昌义顿了一顿,道:“好吧我在金陵等你。岘山事了,速速赶来。”

华云龙连连颔首道:“小弟记下了。”

于是,四人拱手为礼,匆匆告别。

伫望余昭南等远去的背影,华云龙不觉感慨丛生,暗暗忖道:余昭南冷静练达,李博生和顺稳健,蔡昌义纵然不免感情用事,却也是个深明大义的血性汉子,交友若此,总算不虚江南之行了。可是,那放火之人是谁,掌伤余茂之人又是谁余老前辈乃是享誉金陵的大善人,何人会去找他的麻烦莫非莫非事出一辙,又是冲着我华老二来的么

他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更没有心猿意马、举棋不定的弊病,此刻虽已感到事非无因,也许与他自已有关,但也仅是感触而已,并未再加深思。

因之,只听他自言自语地道:“管他哩一件一件地来,余老倘有三长两短,我华老二定不干休。”

自语声中,步子一迈,也向那定远绕城行去。

去岘山,出城南行,赴金陵,则须折奔东南。

华云龙在那定远城中寄宿一宵,次日天色未明,他已出城往南驰去。

岘山有两处,其一在鄂北襄阳境内,地近隆中。由于隆中山乃是诸葛武侯当年的寓所,名气太大,小小一座岘山,也就鲜为人知了。

此处所述之岘山,乃是皖境北峡山余脉,地当全椒以南、乌江镇以西,山虽小,形势却也险峻,那嶙峋的山石,巍峨的峻岭,越半山腰,那便令人却步了。

华云龙逶迤南行,一路不忘打听房兴等人的行迹,因之走得不快,直到第三日未牌过后,始才抵达岘山北麓的赤镇。

他心中透着奇怪,暗暗忖道:房兴等人面貌丑陋,衣着怪异,又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随行,按理极为引人注目,为何一路之上,始终未曾有人见过

疑忖中,只见街道尽头一座茶楼,悬着一块“宜兴楼”的招牌,他心中一动,当即紧行几步,进入那茶楼之中。

这“宜兴楼”兼营酒食,生意兴隆,打尖的时刻虽过,进出的人却仍不少。

他一身劲装,腰悬古剑,臂上搭着一件披风,伟岸的身躯风神飒飒,登上茶楼,立时便将全楼的目光引了过来。

他选了一处临窗的座位坐下,一个店伙哈腰走了过来,歉然道:“小店的人手不够,怠慢公子了。”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别客气,随便弄点酒菜来,再泡一壶茶,回头在下有话请问。”

那店伙连忙应“是”,再哈腰,转身退去。

霎时间,私语之声窃窃而起:“谁家的少爷啊顶随和的。”

“嗯气度不凡,定是豪门子弟。”

“看他英气逼人,秀逸中别有威严,怕是少年侠士哩”

小地方嘛,几曾见过华云龙这等人品,那是难怪他们窃窃私议了。

须臾,店伙计送来酒菜,端上一壶茶,替华云龙斟了一杯,道:“公子辛苦,请先用茶。”

华云龙端起茶怀,呷了一口,见那店伙计并无退走之意,心知是在等侯自己问话,于是微微一笑,道:“在下请问,贵镇有客栈么”

那店伙计连忙陪笑道:“不伯公子见笑,敝镇总共不过六七百户人家,又是穷乡僻壤,过往的行人少,哪儿有客栈不过,公子想投宿,小的可以替您设法。”

华云龙暗暗忖道:这位伙计热心得很。

心中在想,口中说道:“不敢劳神,我是想打听几个人。”

那店伙微微一怔,道:“公子爷打听什么人”

华云龙道:“一个女子,一个年轻文士,两个穿黄袍的中年人。”

那店伙眨眨眼睛,道:“外路来的”

华云龙将头一点,道:“嗯那两个穿黄袍的来自星宿海,非吾族类,那女子与那文士倒是中原人。”

那店伙计皱起眉头,想了一想,道:“没有啊凡是外路来的,除非是投奔亲友,大多在小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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