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王帅”见王恩下马,一个家人匆匆迎了上来,“高相公已经等候了半个多时辰了”
“哦”王恩眼皮一跳,心中顿时有些吃不准了。他当日虽然受蔡京举荐,但是和一干文臣向来不兜搭。府上除了一干将领之外,很少有人拜访。而今日高俅特地在此等候半个时辰,决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他可不信一位日理万机地宰相会有那么好的耐心。
“高相公既然来了,为何不去殿帅府报我”
那家人见王恩似乎有些怒气,连忙解释道:“高相公说没什么要紧事,让小人等不要去打搅王帅的公务,如今正和两位小公子聊天。”
王恩闻言愈发摸不着头脑,遂不再多问,随手把缰绳丢给了那个家人便大步朝内间走去。他唯一的儿子去世得早,只留下了两个孙子,如今一个十三岁一个十五岁。他虽然是自武阶进身,却知道这条路的难处,再者大宋向来重文轻武,所以他一向督导两个孙子用功读书,岂料长孙还算听话,那个小的却是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他几番禁止不住,最后也值得随他去了。
一进大院,他便听到一阵兵刃的呼啸声,定睛一看,竟是小孙子在那边厢舞剑。那一团剑光端的是银光闪闪矫若蛟龙,煞是好看,不过在他这经过沙场的人看去,却有另一番感受。
“一味的花巧,这孩子还是走了邪道”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见高俅正抱手站在台阶上观看,便不动声色地从旁边绕了过去。
“高相公”
高俅闻言转头,见是王恩到了,不由笑道:“王帅,人说雏凤清于老凤声,你这孙儿着实不错。虽然这舞剑仍显得花巧了一些,但身在富贵之家还能奋发上进者,着实不易”
王恩本以为高俅会夸赞孙儿武艺,听高俅这赞语另辟蹊径,不由微微一愣,随后大起知己之感。”高相公说得不错,他这武艺倒也平常,不过是好看罢了,但这心志却着实强硬得很。我那儿子去得早,所以我一心一意想让他们两个转试文阶,谁知大地愿意,这小地却无论如何不答应,还不知从哪里学来了这身花拳绣腿。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无奈他却一直不肯改变主意,就连殿前诸军的几个将校,也被他缠得无法,又是教武艺又是教军略,我最后也只能随他去了”
高俅含笑点头,顺势把目光往下望去。此时,底下那少年已经收势而立,连气也没有喘一口。待他看到祖父已经到了,不免有些惊讶,连忙放下剑便上前磕头。
“爷爷”
“贵客面前,你炫耀什么难道会这几手花拳绣腿,将来便能上阵杀敌不成”王恩板着脸训斥道,“战场上不是儿戏,打杀起来只有生死不分胜败,那一招一式全都是得在战火中历练出来的。休看你如今这剑舞得好看,若是真地上了战场,未必能赢得过一个小兵”
被祖父当着别人的面如此训斥,那少年的脸上自然挂不下来,只是又不敢顶嘴,只得低低应了一声是,只是这表情就很是沮丧了。
“王帅虽然说得严厉了一些,但有些话还是对的”高俅亲自上前扶起了那少年,入手觉得那肌肉极为壮实,心中不由暗赞了一声。”我虽然未曾上过战场,却也识得几个勇猛的战将,深知这战场之中无侥」幸。你的底子是极好的,但是,若是真的有心从军,却得抛弃这一些花巧繁复的招式。战场中不是杀敌便是伤己,所以招式大多是有来无回,用不上这些。殿前诸军有的是好教头,你为何不让他们来教你武艺”
听高俅这一番话说得诚恳,那少年自然是心悦诚服,此时不由自主地道:“高相公,并非我不愿意拜名师,而是爷爷至今不甚同意我投身武阶,所以”他说着便瞟了王恩一眼,希冀之情溢于言表。
“唉”王恩长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见高俅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他便拱拱手道,“高相公,有些话当着小孩子说不便,不若进去再谈如何”
“也好”高俅向底下地少年投去鼓励的一睹,见其满脸兴奋,不由又微笑了起来。治国需要文臣固然不假,但是,若没有那些武将在边疆拱卫,何来这数万里河山安然无恙繁华昌盛
进了厅堂,王恩先请高俅坐了,自己方才在另一头落座:“高相公,今日事务着实忙了些,所以劳你久候,实在是失礼”
“这些日子为了天宁节的事,王帅已经分外操心,回来得晚也是自然的事。我只是随便来坐坐,并无要事,王帅无需挂心。闲来无事,我便和你这两个孙儿聊了一会,他们都是真性情,足可见王帅调教得好”
“这大的倒还少让我操心,可是这小的”王恩说着便露出了一丝无奈,沉吟片刻索性直言道,“高相公,不瞒你说,我倒不是因为战场艰险或是升转太慢而阻挠这孩子从军。而是眼看朝廷如今的措置,暂时这仗是要打一阵子,但是,等到这孩子长大,却不见得还有仗可打。西夏是禁不起几仗了,辽国和女真一旦拼一个两败俱伤,到头来收拾残局说不定就是那么些功夫。我只是担心担心将来无仗可打,武将无处可去。”
见王恩满脸尴尬,高俅不由哑然失笑。谁能想到,堂堂殿帅阻挠别子从军,竟是因为这个缘故王恩未免想得太远了
第二部经略第十三卷战云密布第十五章生来便是天骄子
“王帅,你在西北作战一共有多少年”
听到高俅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王恩不由一愣,半晌方才答道:“大约也有将近二十年吧。”
“那就是了,区区一个西夏,陕西诸军用了这么多年都尚未完全平定,更何况如今还有辽国女真”高俅笑了笑,拿起桌上的茶啜了一口,“这世上总不可能这么太平的,若是我大宋的疆域大了,疆域之外还有国家,又怎能说就能够万世太平开疆拓土需要武将,哪怕是镇守也同样需要武将,只要大宋仍旧为国,这武将总是不可或缺的。王帅以为武将无处可去,这倒是过虑了。”
王恩心中叹了一口气,这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担忧,另一个担忧则是大宋向有武将不预民政的惯例,这承平时期的武将,着实是憋屈得很。
别看西军之中名将济济,再看看河北京畿一带的禁军将领,能挑出几个弓马娴熟的好的将领全都派到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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