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曼娘并没去管春香,而是看着武婆子:“竟还忘了,武妈妈您这样的,就算是我陈家真被你们靠倒了,自可以去投别的主人,照样过着丰衣足食吃香喝辣的日子。”说着曼娘抬眼去看那些围着的管事娘子们:“你们说,我说的是不是”
曼娘的声音很平静,早有人跪下:“奶奶明鉴,小的并不敢如此,不信奶奶可以去瞧瞧小的家里,虽也有几样金银首饰、绸缎衣衫,都是太太赏的,并没有小的私自拿的。”一个带头,别的全都跪下,个个在那赌咒发誓,还有人道:“小的们自然知道,只有主家好,小的们才好,历来都是约束家里儿女,绝不敢在外打着主人的幌子随意做事。主人家待我们恩重,我们哪敢就此放肆。”
曼娘转向武婆子,武婆子已经面色苍白如纸,曼娘这才施施然站起:“好了,都该干嘛干嘛去,把武家的人给我撵出去,从此后,不许再踏入这附近一步。”武婆子几乎绝望地喊:“奶奶,您把我们这样赶走,难道就”不等她说完曼娘就看向她:“怕什么你欺上瞒下肆意侵吞,一个奴才秧子过的比主人家还阔,你都不怕,我还怕什么难道你要去满京城说我的不是国子监祭酒现姓林,但又有几个人还记得他才是寿阳县主亲亲的伯父还有几个人记得,新安郡主当日曾是林家媳妇。武妈妈,难道你认为,你一家子弃奴说的话,比林家一族说的话,更有人听”
武婆子这下是真的哭出来:“奶奶,可您也不能让我们一家子没有活路啊,老的老,小的小,这都要去哪里”曼娘已经举步往里面走,刘婆子这时越众而出:“三奶奶,太太吩咐,若武家的人再不肯走,还要寻死觅活,就唤人牙子来,全卖到最远的地方去。而且,太太还吩咐,若武嫂子再这样哭哭啼啼,那只有赏她四十板子。”
后面一句是方才丫鬟又赶来传陈大太太的意思,这四十板子下去,就算不死也要半残,关键是,武家现在是被光身赶出,没有银钱,哪里还有钱去买药调养武嫂子急忙跪行几步拉住武婆子,对曼娘道:“太太奶奶的恩德,小的已经知道了,小的这就服侍公公婆婆离开。奶奶放心,小的一家寻到落脚地方,定会安分守己,等着奶奶处置。”
总算有个明白人,曼娘对她微微点头,轻叹一声可惜,武嫂子一阵伤心,但还是道:“奶奶方才教诲,称祸福与共,倒是小的一家平日糊涂了,落到如此下场也是应得。”见曼娘对武嫂子这样和蔼,武二嫂眼珠一转就扑到曼娘面前:“还求奶奶给个恩典,小的嫁过来不过三个来月,男人在外面还有外室,夫妻情分本已平常,还求奶奶赏小的和武二离了,小的回乡寻父亲去。”
曼娘看向武二,见他面色发白双目呆滞,什么都说不出来,轻声道:“这婚姻大事,本该你父母做主,我是不能插的。”虽没答应,却已有了希望,武二嫂登时欢喜,对曼娘又磕一个头这才回到那边,揪着武二的领子要他写休书。
武嫂子忙劝几句,又扶起失魂落魄的武婆子起身,一家子站起身往外面走。曼娘眼里并无喜悦之色,只是叹了口气,钱妈妈忙道:“奶奶您也别为这样背主忘恩的人生气,不过这两年,我也瞧在眼里,实在是有些”放纵两个字钱妈妈还是没说出口,曼娘也能猜到,掌家的人自己立身不正,要沾好处就必然要放松了下人们,而下人们,也不是个个都是谨慎行事的。要接手管家,就要把这股风气给煞住,不然就是治标不治本,丈夫的苦心就白费了。
家仆奢侈,在得势时自然不是件大事,可是这世上又哪有一帆风顺的事曼娘回到屋里,睐姐儿已经奔出来迎接她:“娘,您怎么去了这么老半天,我算算,差不多有两个时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爹爹等您等不及,带着弟弟们睡着了。现在都没醒,爹爹啊,可真能睡。”
曼娘把女儿抱起,皱下眉:“果然长了一岁,重了不少。娘都快抱不动你了,你祖母说,明儿让我去赏花宴时把你也带去。”睐姐儿的嘴嘟起:“阿颜会去吗她要不去,我也不想去,上回见到的那个什么公主家的女儿,鼻子都翘到天上去了,还非要和阿颜一起玩,我不喜欢她。”
那个什么公主,曼娘仔细想了想才想起该是那日去齐王府赴宴时候,遇到的长乐公主的女儿,长乐公主年过三十才得了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百般疼爱,天家外孙,宫中陛下皇后,都对这个小姑娘疼宠万分。未免就娇纵了脾气,虽没满十岁,可提起谁不知道这位公主家的千金,是比宗室郡主更加得宠也脾气更坏的存在。还不晓得将来长大,谁家的公子倒霉娶了她。
曼娘把女儿放下:“这没法子,总要应酬应酬,不然就不叫应酬了。不过你林姨母家的表妹也去,你不是一直很想她吗”睐姐儿听到就高兴起来:“好,我要去和表妹玩,还有,和阿颜一起玩,那个人,我就稍微应酬她下好了。”
曼娘笑出来:“你这孩子,倒是能哄人开心。”门口处传来陈铭远的声音:“看,还是女儿会哄人,哪像那两个臭小子,就没这么乖。”谨哥儿瞪大眼看自己的爹:“爹,你方才可还赞我比弟弟写字写的好。”
慎哥儿可不会像哥哥一样和爹说话,而是张开手臂:“娘,要抱抱。娘,我好想你。”睐姐儿去扯弟弟的脚:“快下来,娘还说我重了抱不动我,你比我还重呢。”慎哥儿才不会理姐姐,抱着曼娘就不撒手,果然还是娘好,香香的,爹才不好,胡子扎的人疼。
曼娘坐下时候,慎哥儿还不肯从曼娘怀里下来,睐姐儿坐到曼娘旁边的椅子上,伸手去捏弟弟的脸:“明儿娘要带我出门,去一天哦,你可不许在家哭。”慎哥儿立即就要跟去,谨哥儿赶紧安慰弟弟:“娘去的是什么赏花宴,那不是男孩子去的,还有,我听说,那些去的男孩子,都是被人挑去做女婿,你说去做别人女婿,多可怕。”
谨哥儿讲的一本正经,慎哥儿点头不止,曼娘噗嗤一声笑出来:“谨儿,这是谁告诉你的,还什么男孩子去参加赏花宴是要被挑去做女婿的,你问问你爹,他那时候,参加了多少次赏花宴,被挑去做女婿了没”
谨哥儿伸手去摇娘的胳膊:“娘,是五叔告诉我的,五叔还说,”谨哥儿在那努力思考,陈铭远已经笑了:“你以为没人挑我当女婿,只是一来我不宜早娶,二来呢,”陈铭远看向妻子的眼变得温柔,那时自己心里,已经有她的影子了。
曼娘啐他一口,冬雪已经过来:“奶奶,后日就要启程回乡,那些东西都理出来了,还请奶奶瞧瞧。”曼娘粗看一下就道:“别的罢了,可千万要给你们爷多带几件英俊潇洒的衣衫。”冬雪不由也笑了,陈铭远咳嗽一声:“怎么,难道我现在还不英俊潇洒”
曼娘看着丈夫的眼也很温柔,丈夫到现在,孩子都三个了,还是这么俊美。秋霜咳嗽一声:“奶奶,刘妈妈来了。”曼娘知道刘婆子要来传陈大太太的话,让陈铭远把孩子们都带到厢房去,刘婆子已经走进来,怀里还抱着个匣子,也没行礼落座,而是把匣子放到曼娘面前:“这是四奶奶那边,送来的那间铺子和田庄的地契,太太又额外从自己私房里,支出两千两来。”
曼娘打开,见里面除了那三张纸外,还有一套红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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