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个倒比我们还好。”
曼娘说话时候已经有意引着,带着秦婉柔离开人群,秦婉柔察觉到,眉微微一挑:“你这是要找我说什么悄悄话”曼娘看了看,见这四周都是人,不远处一个亭子也还安静,挽着她往那里走:“我们去那边说话。我都许久没见你,难道还不能说几句悄悄话”
秦婉柔也笑了,两人进到亭子里坐下,已有侍女过来问可要送茶水点心来,秦婉柔吩咐她们去取来,这才笑着道:“哎呀,我还不晓得,你什么时候,舍得多想想我。”曼娘啐她一口,侍女已送来茶水点心,曼娘接过给秦婉柔倒茶,秦婉柔已拿出红封打赏了侍女,侍女接过谢赏退下,秦婉柔这才笑着说:“你给我倒茶,我可没备赏钱。”
曼娘忍不住翻个白眼:“都是和谁学的,这样轻嘴薄舌方才别人问我阿弟婚事时候,我才想起,不如把阿颜的事定了吧。”秦婉柔的眉高高挑起,虽说双方都有意,可毕竟年纪还小,秦婉柔也想着,让阿颜和谨哥儿从小多见见面,免得以后定了亲,就不好多来往,可此时曼娘这样说出,秦婉柔未免要想,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岔子
曼娘见秦婉柔只盯着自己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想了想,迟定不如早定,当年我和俞家定亲时候也小,之后不也经常见到只要心里坦荡就好,难道定了亲成亲前见不得,成亲后又怎能立即就把人当亲人。”
曼娘这话说的很有理,可秦婉柔哪是这样轻易能放过的,脸上笑容带上几分促狭:“我想着,是不是有人有意定了你儿子,你不好拒绝,这才要早些定下不过想想也是,表兄现在是京中炙手可热的人,年纪还轻,你的儿女们都没定下,无数人上门也不奇怪。”
曼娘拿起一个杏脯往秦婉柔那边打去:“少说嘴,现在可是我这个做婆婆的亲自和你求亲,肯不肯,一句话”秦婉柔笑嘻嘻地接着杏脯往嘴里放:“肯,自然肯,等今儿一散了席,我就进宫去,求皇后娘娘一道懿旨。”
曼娘瞧她一眼,又笑了,秦婉柔这才坐近一些:“其实呢,老太妃早想这样了,只是觉得让阿颜和谨儿两人多来往来往,也是好事,不然依她的念头,早就去求皇后娘娘了。”曼娘一桩心事已了,真待和秦婉柔说些自己的想法,刚把唇凑到秦婉柔耳边,就听到亭子外传来琦玉的声音:“哼,表姐去了六年,半分都不记得我,回来这么些日子,连我的门都没上过,还得我巴巴地寻来。”
曼娘和秦婉柔双双抬头,见琦玉站在亭子外,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她们,她刚生产还不到两个月,身形尚未恢复,秦婉柔笑着说:“瞧瞧,这是表小姑子发火了,表嫂子,你还不快些赔礼。”
曼娘已经笑着走出去挽住琦玉进来,听到秦婉柔这话就啐她一口:“越发轻嘴薄舌,这样的话都说出来。我和琦玉,是姐妹。”秦婉柔的眼故意眨一眨:“难道我说错了不成,琦玉叫尊夫,可还是表兄,不是别的。”琦玉用手扇一下:“嗯,我都是你们的表小姑子,来,来,两位表嫂,可有什么好东西给我,不然我可要去表兄们面前说你们坏话。”
曼娘不由放声大笑,秦婉柔也笑了,拍琦玉一下:“你啊,自从嫁出去后,得婆婆喜欢,性子越发比闺中还要爽利了,也不知道那位妹夫,受得了受不了你。”琦玉一双眼在眼眶中一转:“难道这样不好,必要唯唯诺诺,小心谨慎,别人说一自己不敢说二才好”
秦婉柔拍着她的肩:“很好很好,我以后嫁女儿,也要把女儿嫁到这样人家去,要她似你一样,好不好”琦玉顺手就把曼娘面前的茶杯取来喝茶,笑着道:“这有什么不好的,要我说,不如就把阿颜嫁到表姐家里去,表姐定是个十分好的婆婆。”
说着琦玉转向曼娘:“表姐的长子,是叫什么来着,谨哥还是竟哥儿”曼娘伸手戳她额头一下:“还说我记不得你,你也记不得我了好吧,你大侄儿,叫谨哥儿,都满六岁了。”琦玉哎呀一声:“我这不是刚生了孩子,被绊的头疼,我可说好,这事要真成了,你们可要给我媒钱。”
秦婉柔忍住心里的笑,使劲点头,侍女前来报,称宴席已备,请众人入席,三人这才说笑着前去入席。用完午宴,众人告辞,曼娘上车回家时候心里十分欢喜,这件事已经有八九分准了,剩下的那一分吗,就看去求旨意时候顺不顺利,不过曼娘觉得,这一分也会十分顺利,齐王府一直恩宠不衰,把一个没多少实权的宗室千金嫁于臣子显示恩宠,这样的顺水人情,皇家不会不做。
车到陈家,曼娘下车进内,钱妈妈已经迎上来:“方才韩家大舅奶奶来了,说是来探四奶奶的病,太太见了,让人带去见四奶奶了,还说,等奶奶您回来了,留舅奶奶在这吃晚饭呢。”正经亲戚上门,怎么也该和当家奶奶见见,这才是亲戚间的礼数,曼娘应了,先去陈大太太上房见过陈大太太,这才带人往韩氏院子去。
韩氏院子没有原来那么热闹,阳光照射之下,显得有些萧瑟,其实这院子里服侍的人还是不少,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曼娘走进院子,站在檐下的翡翠瞧见,忙迎上前:“三奶奶到了。”
门边的小丫鬟忙高高打起帘子,帘子打起那一瞬,曼娘好像听见有哭声一闪而过,韩大奶奶已经走出来相迎,曼娘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多年前韩氏嫁进来,大家会亲的时候,那时她是个端庄俏丽的妇人,行事井井有条,而此时却是面容有些愁苦,身上的衣衫也旧了,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上的不利索劲。
曼娘忙紧走两步行礼:“本该请舅奶奶到我那边去的,可是想着好几日没来探过四婶子,索性一并来了。舅奶奶休嫌我礼数不周。”韩大奶奶脸上勉强露出笑容:“三奶奶言重了,本是至亲,你来探我或我去探你,都是应当的。”
曼娘和她说笑着走进去,韩氏靠着个小丫鬟坐在窗下,瞧见曼娘进来也没起身,只是微微一笑:“三嫂来了,恕我身子不大好,不能起来相迎。”曼娘已坐到她身边,接了翡翠送来的茶笑着问候韩氏身子几句,又问候下韩大奶奶家里情形几句,又留韩大奶奶在这用晚饭,也就告辞而去。
韩大奶奶送她出去,转身进屋见自己小姑的泪又落下,叹了口气:“若要病好,定要十分放开心怀。姑奶奶我说一句你别怪我多话,方才从我进来到现在,不管是下人们,还是亲家太太,再到这里三奶奶,都是十分礼貌的,你有什么事不能放开呢怎么说你还有两个外甥呢。”
韩氏不好和自己嫂子说那些银子的事,只是用手遮住眼什么都没说,韩大奶奶又叹气:“我晓得,翠玉翠红还有武家一家子,你心里也梗着,毕竟是你身边得力的人,可他们犯的事,顺天府衙都找上门来了,这种时候,难道还保住他们不成我瞧啊,姑奶奶你还是养好身子,再把姑爷说的回心转意,你们毕竟那么多年夫妻,还有两个孩子呢。”
这些话韩氏听的头疼,要真顾念夫妻情分,那能这样给自己没脸,搬去书房住,那不是活生生打自己的脸小丫鬟忙给她捶着,韩大奶奶心里也叹气,小姑这是没过过苦日子,要晓得,嫁到通州的那个小姑,连书信都很少写回来,听说是因为她婆婆嫌弃韩家已经败落,不让她再沾这边,免得沾了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