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告诉,不就怕他嘴不紧”
陈铭眉虽性情温柔,但决定的事无人能改,金姨娘和伴月都深知,只是相对一叹。弦歌看着自己的娘:“娘,京城有好太医,有好药材,娘您一定会好的,一定一定。”
自己也希望像女儿想的那样,把这七八年的工夫熬过,然后看儿子顶门立户,自己也能开开心心过,可是身子是自己的,自己清楚。生下世杰之后,问过医生,说当初为了怀世杰用的药过猛,就更灯里不添油只挑芯一样,看着亮堂了,可烧的更快,只能慢慢地调养着,等缓过元气。
可接二连三这么多的事,哪里还能慢慢调养缓元气只要自己能活的长一些就好,至于十年二十年,陈铭眉没想过。
陈铭远和陈四爷下了值,也来碧梧院见姐姐,姐弟多年不见,也十分欢喜,又见几个外甥,陈铭远顺口考了他们几句,见都答的不错,笑着道:“大姐姐有了这几个好外甥,心里也该欢喜才是。切不可哀伤太过,伤了外甥们的心。”
当年自己出阁时候,弟弟还是刚刚到自己眉头的孩子,现在已是三个孩子的父亲,还是陈家顶门立户的人,陈铭眉倍感欣慰:“只有我教训你的,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真是没大没小。”
陈铭远呵呵一笑:“这不是教训大姐姐,这是望大姐姐好好保重身子的意思。”陈铭眉嗔怪地看一眼弟弟,又对陈四爷道:“我听说四弟妹病了这些日子,你这个做丈夫的也少关心。虽说男子在外面打拼要紧,可也不能全忽视了家里。”
陈四爷被姐姐一说,一张脸腾地红了,接着双手一摆:“姐姐,有些事,你不晓得。”陈铭眉的脸故意放下来:“什么叫我不晓得这夫妻,哪有隔夜的仇,讲开了就好。”陈四爷唇边笑容有几分苦涩:“姐姐,要真能讲开了就好。”
陈铭远也插嘴:“你三嫂也说,让我劝劝你,可是我不晓得怎么劝,你看,大姐姐就会劝,我嘴笨。”陈四爷只跟着一笑,没有再说别的。
丫鬟已经进来:“太太让大姑奶奶带了孩子们一起用晚饭,晚饭就摆在花厅那边,说大姑奶奶虽守了孝不好用酒,一家子聚一聚也是可以的。”陈四爷站起身,笑嘻嘻地说:“瞧,娘就是疼大姐姐,还疼三哥,只有我是没人疼的,见了大姐姐,还被排揎一顿。”
陈铭眉正叫人带弦歌他们出来,听了陈四爷这话就白他一眼:“你这会来说这些话,你小时候,我可帮你担了多少打要晓得这会儿这样,当初就该让你挨那几顿打。”
、发病
170、发病
陈四爷摸摸后脑勺,呵呵一笑:“是,是,姐姐说的对,这些年不是没有姐姐疼我,这见了姐姐才想撒娇”陈铭眉伸指头戳弟弟额头一下:“嘴跟抹了蜜似的,还没人疼你三弟小时候常在表伯那边,娘最心疼你,常嘱咐我,要记得提醒她,看你衣衫破了没,送到书房去的点心合口不我看你啊,是被我说两句,心里不欢喜,这会儿就来找补。”
陈四爷哈哈一笑:“果然还是大姐姐最明白我的心。”弦歌他们已经走出,听到舅舅和娘之间的对话,弦歌不由抿唇一笑,陈四爷已经顺手就把世杰扛到自己肩头:“大姐姐,我这就叫将功补罪。”
陈铭眉摇头一笑:“嬉皮笑脸没大没小。”陈四爷把世杰往空中轻轻一抛,随即又接住,世杰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高兴地搂住陈四爷的脖子。
陈铭远的眉微微皱起:“大姐姐,外甥看起来,似乎有些瘦弱”陈铭眉嗯了一声:“这孩子,是我和你姐夫的独子,难免看的太精细了些。我虽知道孩子,特别是男孩子,要养的粗一些才好,可还是舍不得。”
陈铭眉在曾家的事,陈铭远多多少少都知道了些,此时听到陈铭眉这样说微笑道:“这家里,和他们表兄弟在一起读书,慢慢就好了。大姐姐,你别担心,一切都有我呢。”原来是自己护着弟弟,而现在,就要弟弟护着自己了,陈铭眉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感慨,看着弟弟点头。
“啊,大姐姐只和三哥说话,都没瞧见我。”清脆中还带有些许娇嗔的女音响起,陈铭眉看着站在不远处明艳的少妇,脸上的神色有些不敢相信,看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是小琳儿”
雪琳已经上前挽住姐姐的胳膊:“什么小琳儿,姐姐,我孩子都两个了,你外甥女都七岁了。”时光真是如流水一样,陈铭眉的手摸上妹妹的脸:“都这么多年了,当年,你还是孩子,那时候,也只有雅言这么高,现在都比我还高了。”
一句话说的雪琳眼里都湿了,用手捂一下眼睛笑着道:“姐姐来逗我,你瞧,今儿初见外甥们,你就让他们以为,我是那样爱哭的。”雅言不由笑了,雪琳看着雅言:“姐姐,你看到了吧”陈铭眉摸摸雅言的头:“记得,你小姨现在不爱哭了,小时候,可爱哭了。”
雪琳啊地叫出声,把姐姐的胳膊摇了又摇:“姐姐,外甥们面前,给我点面子呗。”陈铭眉心中,都是浓浓的喜悦,虽说已经十五年没见,但亲人始终是亲人,不是曾家族内那种恨人有笑人无,巴不得咬你一口还不许你叫疼的所谓长辈们。
陈铭眉已经笑了:“都进去吧,姐姐,你有什么事,寻我来不及,径直去找你弟妹也是一样的。”陈铭眉嗯了声:“三弟妹是七姑母的千金,七姑母的家教,定然是极好的。”提到曼娘,陈铭远眼里唇边,都添上了温柔。陈铭眉看的真切,不由微微一笑弟弟妹妹们是真的长成大人了,不再是自己记
屋外的风吹的还是那样萧瑟,但屋内席面上十分热闹,乖巧聪明的弦歌坐在陈大太太身边,有问有答绝无一丝不耐。睐姐儿和雅言蝉姐儿三个坐在一起,叽叽咕咕不知道说什么。世杰和表兄弟们在一起,似乎是在说学业上的事。
陈铭眉环顾一下,还没说话陈大太太就道:“这家里男孩子多,女孩子少,弦歌雅言来了,这家里以后就更热闹了。”陈铭眉低低答声是,陈大太太握住她的手拍拍:“眉儿,你安心,这家里,绝不会有人会这样那样的说话。”
说着陈大太太下巴点向睐姐儿:“你别看这孩子年纪小,大方着呢,瞧瞧她们三个,多好。”睐姐儿已经抬起头:“祖母,您可不能和姑母说我的针线不好,也不能说太调皮。”
睐姐儿准备掰手指头开始数,陈大太太就指着睐姐儿对陈铭眉道:“瞧瞧,这孩子就是这样,多了些活泼少了些沉稳。倒和她小姑姑小时候差不多。”正在和曼娘说话的雪琳抬头笑了:“娘,我小时候,针线可没睐姐儿这么差。”
睐姐儿被小姑姑说,嘴巴嘟起:“小姑姑,我可是给你做了个荷包的。”雪琳点头:“做是做了,可是你说绣的是牡丹,我怎么左看右看,只有牡丹叶子没有牡丹花呢”睐姐儿啊了一声,用手捂住脸,陈大太太招手让孙女过来:“别听你小姑姑的,她啊,九岁了都还不能做好一个荷包呢,别说牡丹花了,连牡丹叶子都不会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