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说着秦婉柔附耳对曼娘道:“原本老太妃给她瞧的,是宁远侯的幼子。年纪相当不说,生的也不差。更难得的是没有纨绔之气,一心要考个功名。现在老太妃还在那说,亏的当日没有说定,这样脾性嫁过去,到时还真是没脸去见宁远侯夫人。”
王府侧妃的侄女能嫁给侯府幼子,也算得高攀,这样一桩婚事,不得不说老太妃考虑的周到。难怪老太妃当日那样暴怒,甚至飞快地答应淮安伯府的婚事。要知道老太妃总说,这天下,再没有红颜伴白发这样让人伤心的事了。
虽然荣华一生,可老太妃心里,不是没有怨的。曼娘收敛思绪才道:“今儿本来是来送庄上送来的新鲜瓜果的,可是你偏勾起我这些话来。”秦婉柔啐她一口:“我们平常不都这样吗这两年陛下不喜欢往行宫避暑,以至大家冒着酷暑在京城。我还想着,过两日不如约了你去庄上小住几日。我那个陪嫁庄子虽然小,可也比京城凉快。这会儿你倒送新鲜瓜果来了,还算你想着我。”
曼娘笑了:“你我哪个走得开,再说你侄女渐渐也大了,我还想着瞧紧了她。免得真有那痴心妄想的,虽说打发他们不是什么难事,可这苍蝇似的,还真让人觉得烦闷。”两人已经走到老太妃院门前,秦婉柔笑嘻嘻地拉了曼娘进去:“这有什么好烦的,你去请示老太妃,不就能给侄女寻门好亲事。”
老太妃的笑声已经响起:“这说的,就跟我成日不琢磨别的,就在琢磨做媒似的。”秦婉柔和曼娘进屋上前给老太妃行礼问安。虽然已经八十有三,满头银发没一根白的,老太妃却面色红润,笑着让曼娘起来:“你家那个千金,就算我看中了也不成,新安那边也要点头。新安啊,只会比我更挑剔。”
秦婉柔笑起来:“所以我才说呢,睐侄女啊,真是人人都想要的一朵鲜花,可要摘下这鲜花来,才叫翻山越岭麻烦不已。”老太妃年纪大比年轻人耐的热,这样热的天还靠着引枕,笑着说自己孙媳妇:“陈家的闺女,哪个不是千宠万疼长大的,要娶这么一朵鲜花回去,自然要翻山越岭。”
曼娘故意摇头:“亏的睐姐儿不在这,不然又要得意洋洋地说,娘您瞧,连姑老祖和表婶子都赞我是鲜花。我瞧,她啊,就算是鲜花,也不是什么牡丹花,而是那篱笆上的牵牛花。”秦婉柔又笑了,两人陪着老太妃说笑一会儿,老太妃觉得有些困乏,两人也就行礼告退。
等出了门就有婆子上前对秦婉柔道:“世子夫人,淮安伯府那边来了信,说请世子夫人过去把侧妃请回来呢。”这是给王侧妃留脸面,真要请齐王妃去淮安伯府,王侧妃之后就再出不来了。秦婉柔眉微微一皱:“淮安伯该没咽气吧”
曼娘不由轻咳一声,那婆子倒毫不在意:“太医说,也就这两天的事了。淮安伯府的人还说,还请把侧妃先请回来,不然等淮安伯的大事出了,到时不好办。”秦婉柔摇头:“我就去走一趟。你们好好送陈表奶奶回去。”
、请回
下人们应是,自去安排。曼娘和秦婉柔往外走,秦婉柔这才对曼娘道:“煞好笑,难道人家丈夫还没咽气,她就要把人接回到王府吗这样的事做出来,齐王府的脸面还要不要”曼娘轻轻地拍一拍秦婉柔的手:“正因为是王府,所以她才有恃无恐。”
宗室诸王,只要不谋反,做些出格的事天子大都睁眼闭眼,毕竟一个王府若人人都精明强干,对朝政了如指掌,天子反而会忌讳。这大概也是齐王对王侧妃有些纵容的缘故,不过这纵容也是有限的。
秦婉柔怎不明白这个道理,无奈一笑。这个时候,还要秦婉柔去把王侧妃请回来,至于之后的事,那就是齐王和王妃需要操心的,而不是秦婉柔这个儿媳。
下人已经来报秦婉柔的车备好,两人一起走到二门,各自上车离去。曼娘回陈家路上是要经过淮安伯府的,等车经过淮安伯府时曼娘掀起车帘往外瞧了一眼,见秦婉柔的车一停下,就有早等候在那的管家娘子急忙迎上,见管家娘子瞧见秦婉柔后那满脸的如释重负,曼娘把车帘子放下,淮安伯府对那位王侧妃,是没有办法,可秦婉柔就不一样。
秦婉柔进了淮安伯府,被请进王氏住的上房,淮安伯本来该在上房的,但王氏哪愿意服侍,是在外院着几个姬妾轮流侍疾,王氏不过一日去瞧瞧罢了。离的老远就能听到哭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淮安伯这会儿已经咽气了。
秦婉柔摇一摇头,走进屋子,王侧妃坐在上面怀里抱着王氏正和王氏哭的不耐烦,淮安伯世子夫人陪在那里已是一脸不耐,淮安伯去世之后,王氏虽能被称太夫人,平常的礼数奉养该不会错,不过也就如此,哪比得上原先淮安伯在时的风光。再说王氏对淮安伯也没多少情意,巴不得淮安伯早点死了,她好另嫁。
可这样的门第,再嫁哪是句轻易的,况且王氏一下想的是嫁给自己表哥,郡王侧妃也是朝廷诰命,和旁人家普通妾室不一样。可王侧妃再疼王氏,也晓得这件事是自己做不了主,只想着能压的淮安伯府让王氏回家守节,等再过个两三年,送回家乡去寻一门亲事。
淮安伯世子虽不喜欢这个继母,可淮安伯府还要脸面,哪能父亲一咽气就让继母回娘家守节背一个不孝赶逐继母的名声在上面自然不肯答应,可又顾忌王侧妃,今儿王侧妃上门来旧事重提,淮安伯世子没有法子,让自己媳妇陪着,急急让人去请齐王府的人来,这时候,得罪齐王府也只有认了,总比日后被全京城人笑话自己家不孝来的强。
秦婉柔扫一眼室内就闲闲地道:“侧妃好兴致,这几日老太妃身子有些不爽快,一家子上下大小都在为老太妃忙个不停,侧妃倒好,说是来淮安伯府探病,却在这哭个不休,不晓得的还以为是谁不好了,侧妃在咒呢。”
秦婉柔的声音刚落到王侧妃的耳里,王侧妃不由抖了一下,秦婉柔笑的依然恬静,对淮安伯世子夫人道:“我们家侧妃也是心急,才会这样,我这来把侧妃请回去,以后贵府的事,就不用再麻烦我们侧妃出面。”
淮安伯世子夫人当然明白秦婉柔的意思,高声应是,王氏已经绝望地道:“姑母,姑母,您不能不管我。”秦婉柔不想和王氏啰嗦,叫进两个婆子把王侧妃扶起就走,还不忘对淮安伯世子夫人道:“令堂想是伤心太过,还望你多多安慰。”
淮安伯世子夫人拉住想往外奔的王氏胳膊,高声对秦婉柔道:“世子夫人慢走,我们家里事忙,等忙过再说。”王氏哭的更厉害了,淮安伯世子夫人瞧着她,附耳对她道:“婆婆,您还是好好歇着吧,媳妇会照顾您的。一定会好好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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