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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但根本就没来得及查证,铺子就让人给砸了后来我爹曾经也想调查这个事,但当时兵荒马乱的根本就没法查。”

按杨庆胜的回忆,自己的养父杨力挽是杨钊捡来的养子,之后跟随杨钊在纸头坊做起了学徒,出事那年16岁。但是沧州有个挺有名的老道姓周,外号小周公,可以说是全沧州唯一一个不看好这场比武的人,比武前,杨力挽曾经找过这个周道长算过一卦,结果算出一个“火相湮”的结果,卦象主飞卫视,凶中的大凶。得出这么个结果,杨力挽肯定是不服气,便跟周老道打赌,要真输了就拜周老道为师,结果没想到还真就输了。

纸头坊被砸之后,杨云旺气死,杨钊疯癫累死,杨力挽走投无路之际想起曾经跟周老道打过赌,就真的拜师出家当了老道,直到解放后闹运动的时候才被迫还俗。入道之后,杨力挽也曾为养父杨钊做过超度法事,说实在的,杨力挽入道,是地地道道的半路出家,从铁匠到道士。也算是历史性的大跨界,道术水平二五眼也在所难免,由他主持超度杨钊,怨气散不干净也情有可原,按杨庆胜的猜测,这也是冯向京“犹昨症”的病因所在前世由一位二把刀老道主持超度而散怨不净。

出事前几年,纸头坊曾经瘦了个伙计叫陈兵,听懒散那么个人,杨云旺念其父母双亡无依无靠,所以纵使此人很懒,也并没将其赶出纸头坊。赶工为林学义打刀的时候,这个陈兵一反常态忽然变得很积极,让杨云旺还挺高兴,认为他虽然懒点,但却也懂得民族大义。当时为了赶工,大伙是三班倒地拼命干活,只有吃晚饭的时候所有人才一起去厨房吃饭,顺便听老爷子训训话鼓鼓劲,炉子边上也只有这个时候没人,但这陈兵每次总是第一个吃晚饭抢着去拉风箱。然而有一次杨力挽却亲眼看见这陈兵往淬刀用的水里放了什么东西,但因为当时累得昏天黑地,也没多想,以为是老爷子让放的,知道后来出事,才又想起这些事,不过此时店已被人砸人也死了,说什么都没用了,况且别人也不会信。

纸头坊关张之后,伙计学徒们各奔出路,因为在本地名声臭了没法混了,除了杨力挽随周老道出家以外,大部分人都去外地谋生了。让杨力挽没想到的是,自己出家后不久,沧州城里忽然间蹦出了一个陈三爷,还是伪军治安团的小头目,彻头彻尾的汉奸。有幸见到这个陈三爷之后,杨力挽气得差点吧肝喷出来,这是哪门子陈三爷啊,这他妈的就是当年店里的懒蛋陈兵啊陈兵啊陈兵,你的名字就陈兵想必是你爹妈希望你当兵报国,结果你小子倒好,当兵不假,却当了个汉奸兵气愤之余,杨力挽不进想到了陈兵往淬刀的水里加料的事,便进一步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所有一切就是这个陈兵搞的鬼这小子肯定是早就被日本人买通了,不定往淬刀水里加了什么破坏性的化学原料,日本鬼子之所以要把比武的日期一而再,再而三地往后推,为的就是留时间给纸头坊打这把不合格的刀怪不得那个比武的鬼子不砍人专砍刀,这一切的一切,就是一个里应外合投敌叛国的大阴谋

“后来这个陈兵,被支队抓住,让马爷指马本斋亲手枪毙了,也算为沧州除了一害,为纸头坊,为我爷爷额老爷子他们的在天之灵出了口恶气。。。”杨庆胜摇头道,“小伙子,你不是说他自己也架过炉子打过刀吗”张毅城点头。

“让他将此断刀溶为铁汁再铸宝刀”杨庆胜吧断刀用红布包好递给了张毅城,“林学义,不是败给了日本人,而是败给了中国的畜生杨家的名声,也不是毁在刀上,而是毁在有眼无珠收留了陈兵这个小人,毁在了这小子的一颗黑心上”此时此刻,就连刘宝昌也是面露惊愕,但杨庆胜却显得如释重负,只是对刘宝昌无奈的耸了耸肩,言外之意:别埋怨我为什么以前没向你透露过这些事,原因很简单,你丫根本没问过我。。。

“把这个熔掉再打把刀”接过断刀,张毅城也是一阵头大,心说那个冯向京就算是杨钊转世,磨刀的毛病是带过来了,铸刀的本事可没带过来啊,还“再铸宝刀”呢,他铸出来那玩意能称之为“刀”吗

“还有,宝刀铸毕,让他砍断一把东洋刀,其症自愈在他晚上磨刀的时候,拿出日本刀,他自然会砍”杨庆胜道。

“你是说,让他用铸好的宝刀,在晚上犯病的时候砍日本刀”张毅城瞪大了眼珠子,猛然间想起了自己挨砍的事,看来这冯向京砍得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腋下夹着的那把日本刀,看来自己并不是小鬼子转世,挨砍只不过是因为胳肢窝夹了把日本刀而已,哎,一颗心可算是放下了。。。

“杨先生”正在这时候,刘宝昌忽然开口,“就算那冯向京是杨钊转世,但未必有杨钊的手艺啊。当初那日本刀十有八九是宝刀,让一个业余铁匠铸刀去砍宝刀,未免有些牵强吧倘若宝刀没砍断,他自己新铸的刀却又断了,岂不是会加重病情”说实话,刘宝昌的话虽说听起来像是抬杠,却也是张毅城最关心的事,好不容易捞了把宝刀,却又要当道具让冯向京砍,自己撕心裂肺地熬夜起早还差点儿被砍死,折腾了半天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哈哈哈。。。刘老弟,我可没说必须是当初那把日本刀”杨庆胜笑道,“许石远也只是用纸糊了一个秦景公的假身而已,只要是普通的日本刀就可以怨气不是电脑,记不得那么清楚,只要是日本刀,消散怨气即可况且,当初日本人往咱们的刀上动手脚,你们不会往日本刀上也动点儿手脚”

“原来这么简单”张毅城长出了一口气,宝刀算是保住了。。。

第十四章卯术

“对了,杨爷爷,我有个同学症状跟冯向京类似,但不是半夜磨刀,而是写字,罗盘测不出东西,房子也没什么异常,您能不能顺便帮忙看看”说着半截,张毅城猛然间想起了姜俊的事,干脆把姜俊乱写乱画的练习本拿了出来。

“这是啥玩意”接过练习本,杨庆胜眉头紧皱,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你那个同学,具体啥症状。。。”

“就是写字啊。。。”张毅城道,“就是半夜三更地从被窝里爬起来写字,叫也叫不醒,这个本上的东西就是他写的。”

“这个这个也是他写的”杨庆胜大概翻了一下练习本,忽然在本子背面看见了张毅城描画的废阵,眉毛顿时就竖了起来。

“这个是我画的,我在他染病那间房子的屋顶上发现的,据他讲,他看见这个东西的时候好像有点头晕。。。”见杨庆胜表情瞬变,张毅城也开始紧张,“我怀疑这是个废阵,但用盘子测不出什么不对劲,好像是个废阵刚才您听说犹昨症需要一个怨根才能出发症状,我怀疑这东西就是他犯病的怨根”

“那玩意有多大”杨庆胜眨着小眼异常认真。

“还不如我的手大。。。”张毅城伸出手晃了晃,“另外,这个阵下面装了一个大吊灯,那房子的原主人,好像故意想用吊灯把这玩意挡上”张毅城伸手指了指废阵中间的黑疙瘩,“中间这团黑的,是个凹下去的槽,里有些干了的万能胶,貌似里面镶过东西。”

“那就没错了。。。是不是怨根,不好说,但依我看,这东西本身,应该是个卯阵”杨庆胜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告诉你那个同学,赶紧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