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节(1 / 2)

“娘子,我们可要去养绣娘?”绿儿有些担忧。

莺莺摇头:“当然不用。”养着绣娘只会让她的成本越来越高,她去城里最好的绣坊下了订单,说明收货时要丝绸,上面还要绣上花满蹊的店标,如此一来就像花皂一样轻轻松松就能坐拥大量的货源。

平民们虽然买不起干花,可贵人们买得起啊!莺莺先是往宫里送了一批,而后往花满蹊有生意往来的贵人们家里都送了一束,随后便迎来了大批订单。

花满蹊这批干花销量出乎意料得好,到了隆冬季节没有花木,谁不想在社宴时用满殿盛放的花草惊艳众人呢?

当即纷纷叫管事上花满蹊订制些花草。

一来二去花满蹊这批花木居然卖了五千两银子,绿儿惊呼:“如此一来我们连山庄的成本都收回了!”

第113章

如今汴京城女儿家想买什么好玩的玩意儿头一遭想的便是花满蹊,虽然不是人人都买得起花露、干花这样名贵的玩意儿,但可以嗅闻空气里弥散的花露香气、能欣赏插瓶的干花模样,这些都是不要钱的。

莺莺当然也没忘了宫里,亲自给各宫的娘娘们都去送干花摆设。

她是个不爱趋炎附势的,并未先送静妃娘娘的,而是照旧先去贺皇后宫里,再去拜访宸妃,而后再去四妃宫里。

皇后所居的宫门外有太监们正在把守,看苏莺莺过来说明来意后脸上都流露过一丝诧异之情:如今还有人会冒天下大不韪给贺皇后送东西?

莺莺可不管那些,宫里一旦没有新的章法下来她便一日是照章办事,何况从前贺皇后也曾照应过她呢。

眼看着太监将花木都抱进去莺莺才放心下来,往回走的路上却沉思起来:外面传言皇后被控制了人身的消息居然是真的。

想想也是,太子杀了二皇子之事固然有被逼的缘故,可也到底太过惊世骇俗,贺皇后作为生母没有被罢黜之事被禁足已经足以显示官家宽宥。

莺莺抱着那些花又到宸妃殿里,宸妃殿前虽然无人看守却也冷冷清清,她失了独子,这个年纪又不好再有身孕,自然是灰心丧意。

再然后便是四妃宫里,莺莺先去了静妃宫里,这一下顿觉不同,宫里宫外摆设各个崭新,就连墙角防火的黄铜大水缸肚子上虎口都干干净净没个青苔影儿。

往来的宫人更是各个脚步轻快嘴角噙笑,与前面两个宫里宫娥垂眉蹙额的情态大为不同。

莺莺在心底叹息了一声,便将东西递了过去,解释道:“这是干花,这是蚕丝的玫瑰花花膏。”

冬天一切难得,玫瑰花还是莺莺吩咐人从南地运来的玫瑰上摘下来的,极其难得。

那宫娥收下礼后点点头,两人便是交接完毕了,莺莺又往旁的几宫去送东西。

谁知刚走到宫门口,就听后面有人呵斥:“站住!”

莺莺纳闷,刚回头就见后面一队火急火燎的太监并大内侍卫正冲这边而来,各个都盯着自己,显然是冲着自己而来。

跟在后面的绿儿还未见过这样的架势,一时之间连说话都带了几丝颤音:“娘子,他们要如何?”

莺莺便住了脚步,安抚她道:“且看看情形。”

等他们走到跟前,打头那个太监道:“还要有劳你走一趟。”

用了敬称,说话语气却硬邦邦毫无任何转圜余地。

莺莺心里一惊,道了个喏:“好。只不过不知为着何事?”

太监见她态度老实,便放下心来,却不愿意回答问题,只说:“这边请。”

莺莺走在他们跟前,只不过到底心里纳闷,有心想从袖子里掏荷包塞给太监贿赂,却因着对方人多,总是寻不到机会。

不多久就又到了适才离开的宫墙里,这不过这回却是回到了宸妃所居住的关雎宫。

宫外的院子里这时候可并不如适才一般安静,反而热热闹闹站着十几位妃嫔并她们的奴仆,几人将院子挤得满满当当的。正中众心捧月站着一位美妇人应当便是如日中天的静妃。

莺莺心里打个忽,便上前见礼:“见过静妃娘娘,见过各位娘娘。”

等她说完静妃前面一个大宫娥便道:“你好大的担子,胆敢谋害宸妃娘娘?”

莺莺茫然抬起头来:“不知所为何事?”

宫娥便答:“娘娘前脚看了看你送上来的花木后脚便昏迷不醒,这不是你送来的花木有问题?”

说着便将一捧花扔到地上,正是莺莺送过去的干花。

原来如今皇后被幽闭,宫里宸妃表面上仍旧最大,诸嫔妃每天都由静妃带着去给宸妃请安,虽然宸妃不见,但她仍旧每天都要打个照面,从未失了礼数。

今天刚去宫里就听宫娥哭哭啼啼,说是宸妃闻了闻花商送来的花卉就晕过去了。静妃一听那还了得,忙叫下人抓捕花商回来。

莺莺扫了一眼先觉纳闷,抬头道:“这些干花是由鲜花风干制成,里面是金线菊、圆球菊、矢车菊,便是鲜花时都没有毒,风干后更不会有,又何谈有毒呢?”

对方显然不想听她辩解:“娘娘面前你还想狡辩不成?”

静妃也沉声道:“事关宸妃娘娘自然不能就这么敷衍塞责,如若这人不招供便只能送到刑部受审了。”

刑部。

绿儿心一下沉了下来,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高门大户的女眷进了那种地方不死也要脱一层皮,而且之后清誉尽毁。

莺莺也心里也快速飞转起来:静妃如今统管六宫,想必与前任宸妃势同水火,自然是要避嫌要彻查此事。

而她既然敢将自己交给刑部就说明罪魁祸首与静妃无关,否则她不会这么大摇大摆就将自己交出去,而是会尽快嫁祸贼赃落实了自己的罪名。

想到这里莺莺立刻有了对策,她抬起头禀明真身:“回娘娘的话,我祖父是位侍郎,夫君是忠武将军萧照,阖家忠心耿耿,又为何要毒害宸妃娘娘?”

静妃眼神一顿。萧照的名号她岂能没听过?听说他夫人是常乐长帝姬的养女,都是官家心里倚重的人,自己如今根基不稳,可不敢一下就得罪萧照和常乐长帝姬两位。

那毒害宸妃又如何解释?静妃如今位子尊贵,更加不敢有半点沾染宸妃、贺皇后,巴不得将两人安安稳稳供起来,否则这两人一有风吹草动诸人都要将怀疑的目光投到她静妃头上。如今宸妃出了事,岂能不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