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太子疯了,定是这样!”
在一阵交头接耳,以及刘邦的错愕中,刘盈慢慢站起来,清了清嗓子说道:
“狮子搏兔尚尽全力……嗯,狮子,就是一种勐兽,母狮子长得像没花纹的老虎,改明个我让人抓两只回来让你们看个稀罕。”
“英布此人不容小觑,当年他在项籍麾下时,就是第一勇将,逢战必争先,和被项籍烹杀的蒲固一矛一盾,并称双壁!”
“荆王虽然善战,但毕竟荆国土地荒僻,境内多水泽,人口不繁,军队人数更是远远比不过淮南国……”
“至于楚王和长沙王,嗯,刘交叔父虽然跟着父亲攻入关中,诛灭暴秦,但却从来没有单独领军出战的经验,吴臣就更不行了,他领兵打仗的本事还不如我姐姐呢……”
“如果让他们贸贸然就各自领兵出战,单不说彼此之间无法做到有效沟通,相互策应,而且必然会让英布有各个击破的机会!”
听着刘盈的话,刘邦虽然脸一黑,但不可承认的是,刘盈说的有几分道理。
刘贾能战,但荆国之兵不行,毕竟这时候的云梦大泽广袤无边,好多后世的农田还都在水底泡着,国人多以农林渔牧的副业为生,自然打不过隔壁种田为生的自耕农。
而在历史上,英布造反之后,第一个攻击的就是刘贾的荆国,刘贾战败逃走并死在富陵,荆国的财富和军队尽数为英布所有!
接着就是楚国,楚国兵分三路迎战,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刘交战败一路跑到薛郡,也就是山东,江浙一代全数被英布占据!
天下的局势糜烂不堪,刘邦不得已开启全面征召令,调动的不仅有诸侯国的军队,甚至连牢房里的罪囚也都全部编入了军中。
这样,才最终战胜了英布。
也正是这一战,刘邦为了鼓舞士气,身先士卒,为流失所中,然后谢幕。
所以刘盈一听这老头轻视英布,准备用历史上已经验证过失败的战术重新再打一遍,所以说什么也要制止这种悲剧的发生!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刘邦沉吟片刻,和张良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看着刘盈问道:“那太子殿下有何高论,不妨说给乃公听听?”
刘盈双手插腰:
“首先,派人去把游山玩水的韩信抓回来,毕竟是他检举揭发的英布,那么烂摊子自然由他来收拾!”
“其次,让荆、楚、长沙征召男丁入伍,但不是进攻淮南国,而是据城自守,坚壁清野,必要时候可以失地存人,将主力后撤,避免和英布进行大规模的会战,一切都等待咱们率领大军抵达之后再行和英布决战!”
“最后,集结梁国、鲁国、齐国的军队,并汇集从关中抽调的精锐,合计二十万,号称百万南下剿灭英布!”
“本太子说完了,谁赞成,谁反对?”
刘盈说完,眼神逡巡,睥睨四方,霸气侧漏,直到他被一只扔过来的靠垫砸了一下。
“哎哟!爹你干嘛打我?”
“怎么,不服?告诉你,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再有,怎么又要找韩信?死了他韩屠户,咱们还都要吃带毛的猪了?难不成我大汉无人了?”
刘邦说完,樊会周勃顿时做气愤填膺状,一脸怒气冲冲,脸上写满了受到了侮辱,除非让他们打先锋,否则绝对不会原谅你的表情!
刘盈捡起地垫扔到一边,笑着说道:
“话不是这么说。爹你想啊,凭什么咱们打生打死,累死累活,他韩信就能搂着夫人游山玩水,乐得逍遥?这不公平!”
“所以,不是让他过来指挥千军,就是让他过来当个参谋,干点脏活累活,伺候的咱们心情好了,随便赏他仨瓜俩枣的让他开心开心……”
张良点点头说道:“太子所言极是,正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淮阴侯既然是我大汉臣子,那么自然要为我大汉出一份力……”
刘邦沉默好一会,说道:“那可说好了,让他过来就是打杂的,此战朕才是主帅!”
刘盈立刻接话:“那肯定的呀!我是副帅!”
樊会也凑了过来:“我为先锋……”
周勃言简意赅:“不,我才是先锋……”
然后,他俩就互相抓着衣领扭打在了一起……
刘盈一脸嫌弃的从这两个肌肉兄贵身边绕过去,本想向殿外走去,但突然看到缩在角落,一脸‘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神情的曹参,于是回头对刘肥吼了一声:“大哥,你家相国我借着用用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