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嘿嘿,上次抓省城夜总会那个瘸子,我在前台蹲点蹲了三个月,天天见人家怎么骂人呢,就学会了”
张丽看上去年纪不大,吐着舌头笑笑。
佟思遥笑着准备出去了,回头看看一脸喜色的张丽,摇摇头笑着说道:“你休息吧,任务完成的很好”
佟思遥笑意中有点苦味,贩毒的、缉毒的,都生活在同一种高压下,久而久之,都不太像正常人了,就像自己、就像张丽,就像所有的缉毒警察
十分钟后,屋顶上的,架着梯子开始架设不知名的仪器偌大的接收器像一个大锅盖。
办公室里,刚刚被通知进来的严处长、张处长,揉着眼睛。刚刚休息一会就被叫上来了。一进门看着佟思遥和内卫在,有点不解地盯着佟思遥。
佟思遥从窗口转过身来,不无歉意地说道:“张处、严处,我已经请示江副厅长,启动了三级应急预案即时起,支队开始封闭”
三级,表示保密级别的升级,两个指挥员、既是官也是兵,听得这话,无言地掏着口袋,把手机放到了桌子上内卫把手机全部收集到袋子里,敬了个礼出去了。
封闭期间,不得有任何向外的通讯,这是铁律
“发生了什么”严处长,有点怏怏不乐。
“江副厅长,正在赶来的途中。现在我们都是兵。”佟思遥浅笑着说了句,说了句不是回答的回答。
这话,倒让大家平衡了
仍然关闭着的高速公路,仅为一个闪着警灯的车队开启
大雪阻碍了行程,却阻挡不住车轮滚滚
在山野里,在不知名的山野里,一人十二犬,在吼、在呜咽、在奔跑
奔跑,奔跑
秦三河汗流浃背,即便是习惯了山野中的生活,这一场奔跑已经接近了筋疲力尽呜咽着的狼犬兄弟们,会在路上很轻松了发现柴油三轮车辗出的印迹而他,已经认定就是从这里走的叉道杂乱的脚印中,他相信已经换了车进了山里,虽然这些印迹被雪覆盖着,瞒得住别人,但瞒不住自己这些狼犬兄弟
奔跑,奔跑
在这种路上跑不需要用眼,只需要跟着自己的兄弟们往前跑。这些兄弟比那一个人都值得信赖除了两个人,除了眼前一直浮现的两个人曾经家徒四壁,贫以难继的时候,他靠着卖狗肉在凤城混个生活,只为能多挣个十块八块果腹从来没有想到能活到今天这个份上在城里,经常吃亏受欺负,是杨伟收留了他,是卜离一直照顾着他,只有这两个人不嫌弃一脸傻样、一脸呆相的他;好酒好肉好赌,曾经深陷到了别人设好的局里,也是这俩个人救了他;而救他的人,一个人已经关进大牢毫无音讯,剩下的一个,现在已经是生死未卜
生命中最亲的俩个人就要消失,消失的速度,只盼着不要超过追赶来的脚步
奔跑,奔跑
好像是与生命在奔跑气喘着,脚底被雪殷湿了,而身上,已经被汗浸透了湿了干了再湿了这是一场把自己生命置之度外的奔跑。雪地里深深的脚印,像是一条条无尽的轨迹,通往生的希望。
奔跑,奔跑
跑着的秦三河泪流满面,从来没有人理解过他的心境木讷、粗鄙,一身的刁民习气,被人打过、被人骂过、被人侮过、被人歧视过我命如草芥,没有人在乎过我,除了大哥和身边的这群亲兄弟
我悔过、我痛过,我剁过自己的手指,没有人相信过我,除了大哥;
大哥不会死,大哥不能死,我一定要把大哥追回来
奔跑,奔跑像风一样奔跑一直从雪夜追赶到黎明
石室里的灯光依然亮着,两个守卫,正提着留着瓶子你一口我一口,油纸包着的,居然是真空包装的烤鸭,大嚼着
大嚼着的时候听得“不”一声声音清晰悠长
俩个人一怔一回头,却见被吊着的人不无得意地侧头看着他们刚刚的声音虽然不惊天动地,但却让人动了火气。
这家伙,放了长长的一个屁
“妈的,诚心是不是”疤瘌头骂着。
“兄弟,实在对不起啊,我要拉屎这是先兆”
不知道什么时候,吊着的人仿佛恢复了一点点精气神,说话还中气有了几分,一开口就是恶心人。
说着,又是一个响屁,倒没闻到味,就是觉得碜人的慌。
“嘿,我他妈”地狗一火大,要动手却被拉回来了。
疤头挨了一顿揍,经心了,拉着他说道:“走走走,妈的吃个东西多恶心走走咱们上药房吃去”
“留点吃的呗,你光你们俩人吃是不是撑死你们呢老子屙了你吃不吃啊”杨伟痞态毕现。头痉挛着,像是受了刺激一般,被打了仿佛精神上来了。
没有人发现,他的眼底开始充血,一双眼睛像野兽一般冒着光
“妈了逼的,欠揍”小个子的地狗,操着鞭子上来了。
却不料这个时候变着肘腋,被吊着的杨伟挂着身子,把自己变成了武器,臂用力,双脚离开,“咚”地一家伙,把这个小个子踹得直撞石室的墙上
踹得,正中脑袋,碰得,也正中脑袋,一击而奏效
疤瘌头,顺手操着断棍,棍子折了全是毛刺,直刺了上来,不料刚刚站定的杨伟,两腿合拢再起,瞬间分开让进来棍子,腿一并一错一拧,那人顿时惨叫着,胳膊被拉脱了跟着又被一脚踹上了岩壁
气血翻涌的疤瘌头怎么也不相信奄奄一息的人怎么会爆发出这么恐怖的力量然后,然后他见到了最恐怖一幕吊着的人,恐怖的喊着、像疯了、像怒目金刚、像煞神转世一般,狂喊着缚着的胳膊在用力、像野兽一般整个人蜷曲着、脚蹬到了椽头,大喝了声,泼刺刺一声响后,椽头的两根爬钉被揪脱了。
摆脱了椽头的束缚,那人打着滚,一滚就到了刚刚俩个人吃着的地方,酒瓶子一摔,豁口当刀刃,和着血“哧哧擦擦”整个动作一点停滞都没有兔起鹘落,那像一个被刑讯了几个小时的人
脚开了手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