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突然向这边大吼了一声,随之,马路上这几位趾高气扬的赤卫队员忽然间就象耗子见了猫一样,蔫儿了下来
龙泉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其所以然,惊诧地回头一望,啊哈心中立时一喜他看见楼九叔与大刀马兴义,还有在鲜鱼市卖猪羊血的牛顺奎“牛大哈”,正与那大胖子赤卫队员站在一起好象在说着什么须臾,大胖子赤卫队员向龙泉松缓缓招手,示意让他过来
他推着自行车紧跑两步来到楼九叔跟前那大胖子赤卫队员伸手从他自己的兜里掏出一块铝轧红漆的毛主席语录牌,二话没说就随手给他别在了自行车的前灯叉上龙泉松一看,这事来得快,去的也快,半路上杀出了个程咬金,就使事情莫名其妙的来了个急转弯儿刚想向这位本不认识的大胖子赤卫队员道声“谢”字,就又见他把右胳膊抬起来,手背朝上把手指头向上摆了摆,便扭回身自顾自的又去训那帮蹲在墙角的“受气包”去了楼海亭等三人本也是骑着自行车的,见事情已了,四个人便默不作声的随着楼海亭骑车离去
龙泉松在路上边骑车边与马兴义和牛顺奎互道了寒喧,然后紧蹬两步赶到前面又与楼海亭亲近亲近,末了,他问楼海亭:
“九叔,咱这是奔哪儿去”
“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楼海亭就象故意卖关子似的,显出了一脸春风得意的神态龙泉松知道,这是他心情特别好的表现,于是他就趁此机会讨好他两句:
“可不楼九叔乃天下一等一的大侠,非侄儿可比,侄儿怎知大侠的行踪,就此,侄儿讨教哇了”
“得得,得又耍贫嘴了不是我不说,你连做梦都想不到哇”
楼海亭被龙泉松这几句玩笑话勾起了他的“话佬”,于是他就从头到尾,怎么来怎么去的,给龙泉松说了一遍
原来,“大刀”马兴义自从在墙子河边巧遇龙泉松以后,欣喜若狂,当晚就拿着龙泉松写给他的地址去找楼海亭碰巧楼海亭也刚从外面回家,俩人便在电灯房胡同楼海亭的家门口碰个正着哥俩相见本该认识,但他俩究竟自分离至今已有二十一个年头了,所以楼海亭刚一见到马兴义时虽甚觉面熟,一时便懵住了
当马兴义一开口向面前的这位陌生人打问楼海亭的住处时,楼海亭顿时就醒悟了因为马兴义一口地道的河间口音,立马就把他的思路直接指向了他的老搭挡河间府大刀马兴义就见楼海亭上前一把就把马兴义的双手拉住,急问道:
“你可是我那好兄弟马兴义吗”
“啊啊师兄我是兴宜呀呜呜让我找得你好苦哇呜呜”
马兴义只觉得胸口一热,不由得老泪横流,哭声哽咽,引得楼海亭心中发酸,泪如雨下,又一把搂住马兴义的肩膀,兄弟二人便在楼海亭的屋门前交头痛哭起来少倾,楼海亭先自擦干眼泪劝马兴义道:
“兄弟,咱俩虽离别日久,但一直心气相通,肝胆相照,来把眼泪擦擦干净,先进屋,看看你哥哥的家”
说着,将房门打开,哥儿俩低头迈腿进屋马兴义的眼前忽然显现出一片黑暗,楼海亭随手拉亮了15足的灯泡,马兴义这才马马虎虎地看清楚,他虽与师兄刚刚迈进屋门,但却已经就站在屋子的尽头炕边上了哥儿俩只好不用再分宾主地靠在炕沿边上落了座从此,师兄楼海亭就把师弟马兴义,留在了自己那总的使用面积差一点儿不到八平米的家里,吃则同桌,睡则同寝
三天之内他俩几乎形影不离地在一起,至少也说了有两火车的旧话其中,在谈到解放前他俩在天津“三不管”搭伴卖艺那段历史时,真是感慨万千,就连他们自己也道不清他俩在回忆此段苦处时,曾有多少次的啜泣和叹息尤其是在谈到龙青峰老兄,仗义救他二人于水火之中的故事时,便止不住地热泪横流流露出他二人对龙青峰无比的崇敬和思念的心情
此外,楼海亭还把“群英三老”,“墨竹三绝”等一干人的情况,大致上向马兴义作了一些粗略的介绍在谈到马兴义的亲师兄“铁臂昆仑”于金城时,楼海亭说得较为详细,话里话外告诉他,在墨竹镇只要有他的大师兄在,这块地方就会有他的一碗饭吃
今早,楼海亭与马兴义刚一起炕,那牛顺奎牛大哈就顶门赶到了他家,他受“铁臂昆仑”于金城和小诸葛沈仲元所托前来报信,说:
“刘宝树师叔一家四口人从青海一路要着饭回到墨竹来了,现一无户口,二无粮票,三无店饭钱,一贫如洗,只好在墙子河畔卖艺糊口群英武学社的三老撒下武林金兰贴,号召墨竹镇十里八街有名的豪侠之士,自觉自愿地帮他一把,直至他闯过这一难关今天是头一天,按计划该武术,摔跤,杂技的部分团体帮场子,于老爷子让大家在九点以前直接到墙子河中段集合,听从出演的具体安排”
马兴义听后问道:
“师兄,这刘宝树是谁呀这几年我在墨竹镇,怎么就没听说过这个人哪”
“哈你来墨竹镇都已三年了,就没听说过墨竹三怪杰”
楼海亭一边收拾须带的物品,一面回答马兴义刚才所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