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漂亮,但到底是健康的,眉梢挑着,有一种说不出口的风情。
而方才见到的乔二姐
披头散发,身上的衣着甚为凌乱,那双本闪耀着风情的眼睛也是无神地睁着,有一种听天由命般的绝望感。
而且那随后出现的那个拉着她对她大喊着让她打酒去的男人
李欣放下车帘,无声地叹了口气。
世事无常。
这四个字听起来简单,细品之下,却委实觉得十足让人唏嘘。
到达坡下的时候正是该吃晚晌饭的时候。
关武和杏儿热情地招呼着韦大娘和韦行知入堂屋坐,冯德发也在,知道这便是与阿妹订了亲的人家,瞧那韦行知的为人品貌,倒也觉得是个不可多得的,想着这便是自己将来的连襟。与韦行知倒也大方交谈起来,提前热络热络关系。
许是从小并没有与这么多的人相处过,韦行知与他们周旋起来还颇有些吃力。
晚晌韦行知睡在阿秀那间本来是给韦行知准备的屋子里,而韦大娘则是和阿妹睡在了一间屋。
韦大娘直说这乡下地方空气就是好。再也闻不到那酒味了,她呼吸都觉得畅快了许多。
第二天天已经大亮了,韦行知模模糊糊中听见了扬儿和小康叽叽喳喳的声音。
他们念着三字经。正读到“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之句,韦行知出得门来,见两个小人儿坐在小板凳上,双手向后背着,小脑袋煞有介事地摇晃着,很是可爱。
童稚的声音很是清脆。
再仔细一看。旁边倚门而站的分明是关家大嫂,而旁边也一脸认真样听着记着的,是他的未婚妻子,关阿妹。
韦行知不由怔了怔。
杏儿扶着腰,一手端着一个簸箕。见到韦行知傻站着不由笑道:“韦兄弟,你醒了”
“啊关二嫂。”韦行知忙伸手作揖。
“不必客气韦兄弟。”杏儿对他笑了笑,说:“韦大娘说你这段时间都很劳累,今早便让你多休息休息,所以大家起来也没见你。”
韦行知忙道不碍事。
“你先洗漱吧,后屋那边儿就是洗漱间。”杏儿道:“大娘这会儿在竹林那边儿散步,顺便说帮我们去鸡棚喂喂鸡。”
韦行知忙点头,杏儿便自顾自去忙活。
在关家的生活很规律,即使韦行知并不是很想来。但来了以后也不得不说,生活地很快乐。他每日只需要温习书本,关家大嫂会做很多好吃的菜给他吃,甚至会给他提供其他所谓的“补脑”的饮品、补品,甚至还有核桃一类的坚果。
他说他不好意思白吃白住,关家大嫂便笑着说让他每日抽出半个时辰来教两个小娃子写写字韦行知的书法是顶好的。扬儿和小康毕竟是入门级别的,给他们规范规范写字的横竖撇捺对韦行知来说自然是没有什么障碍。
大家相处地倒也很是融洽,尤其是冯德发,似乎与韦行知很有共同语言,时常与韦行知说话。他说他与阿秀之间如何相识,如何订下亲事,如何彼此熟悉,还提如今阿秀不在他是多么想她云云。
韦行知多半是听他说轮到他说,他却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他与阿妹,交集甚少。唯一的一次二人正眼相看还是在上一次关家人登门造访韦家时。那会儿,他觉得阿妹将来定会是一个贤惠的好妻子。
四五天时间如此便一溜就过去了。
在关家住了四天,韦行知便要回镇上一趟,收拾东西再往州府去参加秋闱。
韦大娘很是舍不得他,韦行知临走前她嘱咐了一遍又一遍,让他务必保重好自己,路上千万要小心,能找到同行的人最好一起同行。
韦行知一直点头答应,只为宽韦大娘的心。
韦大娘上四十的年纪才得了这唯一立住了的儿子,自然是对他这头一次远行万分担忧,叮嘱的话同样的意思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若不是时辰来不及了,韦大娘恐怕还会拉着韦行知继续嘱咐。
儿行千里母担忧。
李欣扶着韦大娘目送着载了关文和韦行知的马车离开,柔声安慰韦大娘道:“大娘不必太过担忧,还是等着韦兄弟的好消息吧。”
韦大娘便叹了口气:“他头一次走那么远”
“他是男儿,长大成人总要出去闯荡的。”李欣扶着韦大娘往回走:“再说他是应考学子,当今天下对读书人向来是尊重的,朝中受宠信的也多半是文人出身的肱骨良臣。大娘与其担忧他,倒还不如期盼着他中举归来的那一天。”
韦大娘便笑了,道:“我倒是也希望他能中举,光宗耀祖,但更重要的还是他能平安。”
老关头坐在躺椅上,见韦大娘他们上来了,便绽出一个笑,问:“回,回了”
“回来了爷爷。”李欣笑说:“刚把韦兄弟送走。”
阿妹帮老关头揉着腿,韦行知走她没有去送,怕自己也舍不得似韦大娘般掉了眼泪。那可就招人笑话了。
阿妹站起身,低低叫了句大娘,又坐了下去埋头给老关头捶着腿。
韦大娘笑着道:“亲家老爷子,你好好休养着。”
老关头点头。乐呵呵地说:“等,回来成亲”
韦大娘当即点头道:“是,是。等行知回来,就让他和阿妹成亲”
阿妹顿时烧红了脸,头埋得更低了。老关头却是当即就哈哈大笑了起来,看那样子甚是满意。
第二日下晌关文才回来,脸色却不大好,倒也说韦行知做了马车往州府去了,倒还真有一个同行的。说是他同窗。彼此之间交流虽然不多,但好歹是一个先生门下的,自然是一起去,好能相互有个照顾。
韦大娘心里的石头便落了地,待关文把韦家大门锁的钥匙给了韦大娘。阿妹挽着她去田埂边上走走说说话了。
关文带着李欣进了屋。
他这种举动一般是他有什么私密的事儿要跟李欣说的时候才会有的,李欣也早就注意到他脸色不大正常,忙依着他退回了屋来,插上了屋门。
“怎么了”李欣皱眉问道:“你一回来我就觉得你脸色不对。”
关文喘了口气:“昨晚我与韦兄弟在韦家歇,半夜我听到有人尖叫,但那会儿睡得朦朦胧胧的,我也没注意,后来没听到动静,我便以为”关文顿了顿:“你也知道。有些夫妻做那事儿不知道节制”
李欣顿时伸手打了他一下,脸色略有些红:“谁让你说这些,说正事儿”
关文笑了一声,又正经起来:“早上我送韦兄弟去坐车去镇口,碰巧遇上他同窗,两人相伴便往州府去了。韦书生又说他发现他多带了些书本。那些本是无用的,便让我帮他带回家里去,并把钥匙交给我,让我回来给韦大娘,怕韦大娘要什么东西却进不了家门。”
“然后呢”
“然后”关文脸上却正经起来,“然后我就回了韦家,这才知道,昨晚上他们那隔壁出了事儿。”
“什么事儿”李欣顿时紧张起来她一开始就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是不是那乔二姐”
关文压低了声音:“那家的女人倒是没事儿,不过那家死了三个人。”
gu903();“什么”李欣顿时摇头道:“那家不就只有他们夫妻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