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样的奇耻大辱不啻于一道丑陋的伤疤,从此深深刻在李世民的记忆之中,并且时常浮现在他的眼前。
“将欲取之,必固与之”
李世民每时每刻都在等待着雪洗前耻、根除外患的那一天。
这一天很快就到来了。
从贞观元年起,曾经“控弦百万,凭陵中夏”的东突厥几乎在一夜之间就从鼎盛走向了衰落
一方面,颉利可汗宠信佞臣,导致政局大乱,原本臣属于东突厥的薛延陀、回纥、拔野古等北方诸部相率反叛;另一方面,东突厥境内又遭遇了空前严重的自然灾害,“其国大雪,平地数尺,羊马皆死,人大饥”旧唐书突厥传。如此天灾人祸、内忧外患的巨大困境使东突厥很快露出了亡国之兆。
此外,东突厥王室又产生了严重的分裂,更使其形势雪上加霜。
这个致命的分裂源于颉利可汗与突利小可汗的叔侄反目。
颉利可汗即位之后,突利小可汗封藩于幽州北面,统辖其国东部。贞观元年,严重的雪灾导致东突厥各部族无以为生,于是,突利可汗下辖的奚、霫、契丹等部纷纷叛离,归降唐朝,突利没有办法阻止。颉利大为不满,怒斥其统御无方。双方的裂痕由此产生。不久,颉利在讨伐北方叛乱诸部的战争中失利,于是征调突利北上平叛,没想到突利又遭遇惨败,仅以少数轻骑逃回。颉利怒不可遏,将突利囚禁了十多天,并施以鞭挞的惩罚。二人的关系就此严重恶化,叔侄之间开始各打各的算盘。
突利先是满腹怨恨,继而生出了反叛之心。而颉利对突利也产生了彻底的不信任,在随后的日子里连连向他征兵,试图削弱他的力量。
突利意识到颉利这是在温水煮青蛙,迟早会把他弄死,所以他决不能坐以待毙。
危急之中,突利自然而然地想起了一根救命稻草,那就是当年在豳州五陇阪与他“约为兄弟”的秦王、如今的大唐天子李世民。
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贞观二年公元628年四月,突利向李世民呈上密表,请求归降。颉利很快就得到消息,顿时勃然大怒,立即发兵进攻突利。
突利急忙遣使向唐朝求援,李世民问策于群臣。满朝文武都认为对付东突厥的时机已经成熟,应该立即采取行动。时任兵部尚书的杜如晦更是强烈主张,应趁突厥内乱而将其一举荡平,否则将后悔无及。
然而,李世民最终还是没有大举出兵。
因为他知道,以唐朝当时的国力,还不足以发动一场平定东突厥的大规模战争。
可他也知道,这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削弱东突厥的机会。
所以,李世民绝不会无所作为。
他一边派遣秦武通率兵接应突利,一边把目标锁定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十几年来,这个人一直盘踞在唐帝国的北部边境,而且不遗余力地充当东突厥的打手,始终是唐王朝的肘腋之患。
他,就是梁师都。
在隋末的逐鹿群雄之中,梁师都绝对算得上是一个硕果仅存的老前辈。
早在大业十三年公元617年春,即李渊父子起兵之前,梁师都就已经在朔方今陕西横山县登基称帝了,此后一直在东突厥的支持下割据一方,虽然无力扩张地盘,可却活得长久。当四方的逐鹿群雄都已被李渊父子一一翦灭的时候,梁师都却始终活蹦乱跳。直到大唐王朝已经建立了整整十个年头,梁师都依然在他的独立王国里自在逍遥,始终没有出局的意思。
可是到了贞观二年,梁师都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因为颉利可汗自顾不暇,再也罩不住他这个小弟了。
李世民先是打算“和平解放”朔方,于是给梁师都去了一封信,对他晓以利害,劝他弃暗投明,可梁师都偏偏不见棺材不掉泪,硬是不从。李世民遂决定武力铲除,把任务交给了夏州今陕西横山县西都督长史刘旻、司马刘兰成,命他们想办法拔掉这颗扎在帝国北部十几年的钉子。
二刘很有谋略。他们第一步采取的是骚扰行动,不断派遣轻骑兵深入梁国国境,践踏摧毁其农田庄稼,使其人心惶惶;第二步,他们发动了间谍战,派出大量间谍潜入朔方,造谣生事,上下撺掇,成功离间了梁师都与群臣的关系。自此,梁国国力渐衰,归降唐朝的人不绝于途。其国名将李正宝等人打算发动政变,劫持梁师都举国归唐,不料事情泄露,李正宝逃奔唐朝。
经此变故,梁国上下越发相互猜忌。二刘意识到时机成熟,遂上表请求出兵。李世民当即派遣右卫大将军柴绍、殿中少监薛万均率部出征,同时命刘旻和刘兰成协同作战。
在此之前,东突厥曾经想放弃梁师都,拿他和唐朝做交易,交换叛逃到唐朝的契丹人。
可突厥人的这项提议遭到李世民的断然拒绝。
李世民说:“契丹人和突厥人是两个种族,而今契丹人已经归附大唐,你们有什么资格索回梁师都身为中原汉人,侵盗大唐土地,凌辱大唐百姓,你们突厥人却庇护他。我兴兵讨伐,你们就出面干预。可他终究只是锅里的一条鱼,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就算暂时消灭不了他,我也绝不会以归附大唐的人和他交换。”
颉利可汗恼羞成怒,决定力保梁师都。当唐军逼近朔方时,突厥立刻出兵援救。在朔方以南数十里的地方,突厥与唐军展开遭遇战。此战突厥大败,柴绍乘胜进围朔方,突厥军队不敢救援,只能远远观望。
贞观二年四月二十六日,朔方城粮尽援绝,回天乏术,梁师都的堂弟梁洛仁不得不将梁师都刺杀,举城投降唐军。
至此,这个在突厥卵翼下苟延残喘了十余年的割据政权终于覆灭。
接下来,李世民就可以全力以赴地对付东突厥了。
贞观二年冬,叛离东突厥的北方各部纷纷推举薛延陀的首领乙失夷男为可汗。乙失夷男心里虽然很渴望,可表面上却一再推辞。因为这件事非同小可一旦自立为可汗,就意味着与颉利可汗势不两立,成为东突厥最首要的敌人,一点回旋的余地和退路都没有了,所以乙失夷男不敢贸然行事。
最起码,在明确获得“国际社会”的支持以前,乙失夷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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