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 / 2)

而现在,对于史莱姆这种自发溢液的行为感到强烈不满的兔人,一句话也不想跟他说,只想在后退一步。这一次,他连身体都开始后仰了,只能尽力地保持着......勉强维持住表面的礼貌。

史莱姆:“哎?你这过分了啊,后退就行了捂什么鼻子啊,我难道闻起来很奇怪吗?我不相信,我们史莱姆从来没有奇怪的味道,不信你再闻闻——你跑什么,你闻闻啊!”

兔人崩溃的吼他:“离我远点你这融化的果冻!!!”

不远处瑞德站在花坛上看着两位长老,虽然冲着长老翻白眼有点不太合适,但是管他呢,反正他今天戴了头盔,于是他默默地放下面罩,然后翻了个白眼。圣子血月日一直持续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好的气氛,虽然大家也都做出一副轻松的模样,可是随着血月日的延长,气氛也在渐渐紧张起来,这样的场面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教廷方面一直以来的言词都是“圣子只是在进行一次较为漫长的血月日”,一直不说具体情况,于是导致之前说了已经没事了,好像也没什么人相信,毕竟圣子还是没有出来营业。于是在这两位长老今天来到这里之后,聪明的白鼬骑士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确实没事了。

你看,现在既然大家又和兔人长老愉快的玩耍了起来,那就是真的没事了,不然依照兔人的脾气,他不高兴的时候早就打回来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

他忍不住看向圣子的窗台。

如果真的没事了,那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出来呢?

自从踏上一次劝说魏丹程去探望厄尼斯特之后,他甚至连魏丹程也没有见过了,白鼬骑士惴惴不安,一直在思考自己是否做错了事情,不仅没有让局面展开,反倒让小魔女因为他的自以为是陷入危险之中。然而去找了专精占卜的预言师,得到的答案是“一切都在按照你的想法前进”,于是瑞德更加迷惑。

究竟是按照我之前的“丹程小姐一定能让圣子恢复正常”的想法,还是现在的“我让他们两个人都陷入了险境之中”的想法?你这个话说的都不明白你开什么摊?

他想让预言师说明白点,或者在占卜一次,可这个神棍说“同一个问题一天不能询问两次”。虽然迫于骑士准则,瑞德不允许自己用特殊手段取得结果,但是......

他悄悄记住了这个占卜师的摊位名字,这个占卜师没给教廷交过摊位费,看到时候骑士巡逻还不追着他到处罚款不让他摆摊!

不知道是不是对方已经占卜到了这一点,反正他去巡逻的时候一次也没碰上过占卜师。但也不是全无好事。

白鼬骑士终于收到了一封来自故人的信件,熟悉的气息和笔记让人一下子就安心了下来。魏丹程说明了一下最近暂时不能露面的理由,也向瑞德道歉,没有马上告诉他自己平安无事的消息。

虽然上面描述的“毕竟场面比较复杂,我实在腾不出手去做其他的事情”让人有点在意,不过魏丹程也说了,已经完全没事了。

圣子已经完全结束了血月日,很快就可以重新营业了。

白鼬骑士长长的松了口气。

这可是,真是太好了。

·

镜鸟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无序空间,竟然会把他拖延这么长的时间,甚至在工作的时候,他几次三番提出疑问:当时我有扩散这么多海域到这里来吗?为什么还没清完?哈喽?

他严重怀疑有人在搞自己,但他没有证据。可这种猜测继续得到一个证明,他不需要证据也可以要一个证明。对于这片领域享有绝对控制权的人一共有两个,一个是它的创造者,但是幻想种已经被从这个世界除名了,他不可能再踏足到这里来,那就只剩下另外一个了。

圣子。

这个答案真是毫不令人意外。

然而他询问给自己监工的人(镜鸟:我当时为什么要答应让这两个人存在),却得到了圣子情况异常的回答。

血月日他是知道的,厄尼斯特的血月日情况特殊,于这片空间相似,是不同规则碰撞的结果。镜鸟一直觉得厄尼斯特有点认知失调,他的身上同时存在着两种不一致的想法,这些想法变成信念,不断的渗透进他的身体,于是不仅是他自己,连带着别人也会感受到很强烈的失调感。这种情况下这个热爱自虐的人绝不可能突破他给自己设下的禁制,更何况光是对抗食欲已经足够让人费神,他不可能允许自己饱食鲜血,同样不会选择将食欲转化为其他的欲望宣泄,于是只能消耗自己。

要是有一天教廷宣布圣子没有死于与他人的战斗,反倒死于血月日的折磨他一点都不会感到惊讶。

更何况这次的情况特殊,那估计厄尼斯特更没什么功夫分出精力来底下迷宫搞他了——更何况这有什么意义呢!除了耍耍他,让他因为无聊又繁重的工作困锁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呢?他从来不会做这种幼稚的事情。

......那看来最终得到的答案还是自己的力量太强了,或者换而言之,自己当时想要逃脱的愿望太过强烈,可能他也没有注意到,原来自己已经做得这么过火了吧......

不过另一方面来说,镜鸟觉得说不定自己在空间魔法上面的造诣又稍微的靠近了幻想种一步,从这方面来说,也算是好事情。

唉,他感觉自己好长时间都没有见过魏丹程了,虽然也并不是没有分别过,而且理智在告诉他,其实两个人没有见面的时间也并不是很长,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想念这种东西从来不讲什么道理,他觉得现在可能仅仅是错开眼,它就会悄悄的冒出头来。

想到这里,镜鸟有些懊恼的用力挥了挥翅膀。

和无数期盼下班的人一样,他由衷地想。

快点结束吧,这该死的工作。

·

“现在就要走吗?”

站在房门前,厄尼斯特看着收拾好行装的魏丹程,手中拿着她的斗篷,面露不舍。

“你不需要再休息一下吗?我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不会再失控的。”说着,他将斗篷在手中抖了抖,等魏丹程面对自己时,熟人的给她披上。

眼中的猩红终于褪去,银发也重新染上金色,看起来一切都回归正轨。圣子看起来比起往日如同演戏一般的端庄多了几分真正的平和,汹涌激烈的情感终于安静下来,痛苦折磨的欲望也已经平息。给斗篷系上蝴蝶结时,斗篷的边缘擦过她的颈侧,魏丹程忍不住嘶了一声。

那里有一处尚未愈合的伤痕,淡淡的并不显眼,可是触碰便会带来同样淡淡的刺痛。

厄尼斯特心痛的吹了吹气:“对不起,还是咬了你。”

顿了顿,他又补充:“我下次不会了。”

魏丹程怒视他,握紧拳头砸他:你还想有下次!没有了!

“别生气嘛。”厄尼斯特讨好一般扯住她的衣袖,轻轻地拽了拽:“真的不再休息一下吗?”

“......我继续待下去,那你的血月日恐怕永远也结束不了了。休假就到此为止,赶快给我去工作,你这个摸鱼怪!”这样说着,她再次查看了一番自己的行装,却并没什么纰漏之后,打开门。

魏丹程:“那,我走了。”

厄尼斯特向他挥手:“注意安全。”

片刻后,他又补了一句:“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