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义愣地看了着范文轲,半晌后确信无疑,哈哈大笑道:“项梁,你终于死了终于死了这边是与老夫作对的下场,哈哈”
直至此时,这厮也之在乎了内斗,自己争权夺利的事情。全然不在乎项梁阵亡带来的无限负面影响,对楚国对于反秦起义的影响。说到底宋义终究是个小人,有些鼠目寸光,气量格局也差的不是一点点。
“是啊,楚国除了宋令尹,再无他人,您可能名副其实的楚国第一人啊”范文轲的话语极尽谄媚,偏偏宋义喜欢,自然是宾主尽欢。
高兴一阵,宋义突然问道:“对了,尹旭死了没有”
范文轲为之一怔,表情有些不自然,悻悻道:“那小子命大,率军逃了出来,这会子就是他率军扶灵返回。”
哼宋义冷哼一声,拳头重重砸在几上,既有失望也有愤恨。自从找寻楚怀王第一遭见面开始,尹旭处处驳他面子,在盱眙更数次坏他好事。尤其是盱眙人家传言,宋令尹斗不过尹将军,更是让宋义恼羞成怒。
恼怒归恼怒,他却不能亲自动手,只能假手他人出去尹旭。这一遭尹旭渡河袭击濮阳,从那时起宋义便期盼他永远不要回来。谁知道这小子命大,竟然回来去定陶救援。项梁死了,尹旭还活着,宋义难免有些不爽。
范文轲见状笑道:“宋令尹何必介怀,老谋深算的项梁都已经完了,难道还怕一个毛头小子吗”
宋义闻听此言,想到项梁才是心腹大敌,如今死去对他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至于尹旭的事情,在他看来,相较之中不值一提。想到此处,不由的与范文轲相视大笑。
“走吧”范文轲笑道:“听闻尹将军扶灵归来,我们也迎接一下武信君吧”
“哈哈”放荡的奸笑着响彻九霄。
秋风瑟瑟,吹起满地的黄叶,气氛更显悲凉。
彭城北门外的官道上,一支军队缓缓而行。比较特别的是,这支军队臂缠白纱,一个个神情黯淡,高高飘扬的灵幡和众将护卫的灵车告诉世人,有人过世了。
正是从定陶突围出来的楚军,因为主帅项梁中箭身亡,全军缟素,扶灵归来。尹旭、钟离昧、萧公角、吕臣几位大将全都一身缟素,徒步走在灵车两侧。
彭城高大的城墙已经出现在视野中,离彭城越来越近,尹旭神情不自然起来。远远瞧见城门处站着无数守候的人影。尹旭心情更加复杂了,想起临走时项羽和项庄两兄弟三番四次交待,保护要项梁,如今却落得的这个结果。尹旭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项家兄弟,甚至如何面对自己。
项羽前几日晚间,便从便范增口中得知将星陨落的预言,此事他一直严格保密,未告诉他人。他并不愿在确认消息前,让更多人悲痛伤心。其实最发自内心的是期盼着叔叔尚在人世。关己则乱,说的一点不假,此时他多么希望一向神机妙算的范增出现失误。
这一刻站在城门口翘首以盼,看到那高高飘扬的灵幡时,才发现一切都是奢望。项梁死了,事发突然着急赶路,尹旭并未派人回来报丧。此时看到此情此景,顿时一片哗然,惊讶与悲情一起涌上心头。
项羽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悲伤,虎目噙满泪水,扑了上去。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楚霸王也不例外的
第一〇七章文轲献计
项梁的灵车进入彭城,以项羽、项庄为首的项家弟子,全部扑了上去,扶尸痛哭。项梁麾下的将士谋士也禁不住潸然泪下,范增远远站在后面,杵着怪状阴沉着老脸,表情耸动说不出话来。
遗体运进城内,全城百姓得知敬爱的项元帅战死沙场,不自觉地挤到街边,迎接或者说送别项元帅。有人大放悲声,有人低声抽噎,整个彭城完全笼罩在深沉的悲伤中。
当然这其中有两个人是例外,那边是宋义和范文轲。他们之前本打算前往城门口,但想到此举会严重刺激项羽一系的人马,说不定会当场发生严重冲突。幸灾乐祸虽是一大“乐事”,却也不能拿着人身安全开玩笑。思虑再三,宋义和范文轲登上城门口的小楼,远远瞧着。
“终于死了”宋义瞧着战车上项梁的尸体,露出深深的恨意,咬牙切齿中透露出无限得意。
范文轲笑而不语,目光有意无意落到宋义身上,表情很是复杂。只是此时宋义完全沉浸在兴奋中,丝毫没有发觉。
“看到他们哭,老夫就开心的不得了,哈哈哈”宋义笑的很狂野得意,话语中心理已经有些扭曲变态。兴奋之中目光落到项羽和尹旭身上,笑容逐渐凝固,眼中射出无限憎恨,大手重重地拍在栏杆上。
相比之下范文轲表现了足够的理智与清醒,走到宋义身边,说道:“宋令尹,除掉了心腹大患,高兴归高兴,有些必要的后果也不得不防啊”
“嗯”范文轲的话无疑如一盆冷水浇在宋义头上,宋令尹愕然止住笑容,转身将信将疑地看着范文轲,戏谑问道:“范先生,何事”
范文轲心头泛起一阵无奈,面色不变,满脸堆笑道:“宋令尹,您想想,项梁战死,他的子侄和部下很可能会把此事怪罪到您头上,此事不得不防啊万一发生什么冲突,也不大好”
宋义眉头一皱,觉得范文轲有些杞人忧天,但人家终归是一片好意,哈哈笑道:“此事不必担心。老夫是怀王亲口御封的上将军,卿子冠军,项家人想要犯上作乱不成”
范文轲不由的暗自摇头,他自己也相信项羽应该会保持克制,至少目前不会起直接冲突。但谁又能保证没有万一呢关键是宋义的表现,太过自以为是,太过自大得意,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宋义续道:“老夫在彭城有四万多大军,兵力上并不逊色于项家,不必担心。”
“不怕一万,就拍万一啊”范文轲面带忧虑道:“话虽如此,但万一项家人铤而走险,便宜了秦国人不说,对令尹大人掌控楚国军政大计也很不利。”
“范先生的意思是”宋义迟疑片刻,忍不住出口询问。范文轲的话对他有太多诱惑,让他忍不住心动。
范文轲走近些,说道:“在下建议,宋令尹出面迎接怀王迁都彭城”
“迁都彭城”宋义有些愕然,没想到范文轲突然有此提议。想当初就定都彭城,还是定都盱眙一事,他与项梁可谓是明争暗斗,终于取得胜利。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几次获胜,故而十分在意。如今范文轲的建议,等于让他拱手相让昔日的胜利果实,甚至还有服输的意味,对此宋义很是不悦。
范文轲哪里不明白其中缘由,不由得有些后悔,当初怎么选了这么个草包。只是机会难得,背后包含太多利益,骑虎难下,迫不得已只能尽力帮他。
面对质询,范文轲答道:“项梁之死,项家子弟和门客臣子必定对令尹您心怀怨恨,近来会有许多摩擦是必然的,说不定还会严重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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