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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转身疯掠,直到掠出了一两百里,这才敢停下来扭头后看,一扭头,刹时间头皮一炸,因为他一眼就看到了鬼狂,就在他身上七八丈处,笑眯眯的看着他。

这怎么可能呢,就算鬼狂身法远快过战天风,但灵力的波动及身子掠风的声音,都是绝瞒不过战天风的,鬼狂怎么可能这么悄无声息的跟在战天风身后呢

战天风只以为自己眼花了,索性转过身来,眨眨眼睛再看,没错,确实是鬼狂,不过眼睛瞪大了还是有好处,战天风看到了一丝极微弱的暗影,若非他功力也到了一定境界再加上距离近,还真难以发觉。

那闪动的暗影是一根丝线,随着鬼狂手指的轻动,从战天风身上缩了回去。

原来鬼狂根本没用遁术,而是以这根丝线搭在战天风身上,任由战天风带着他飞,就象那次鬼瑶儿用索魂带把战天风带出苏府喜堂一样,只不过这次是倒过来了。

明白了鬼狂能无声无息跟着自己的原因,战天风便也同时明白了一件事,他根本没有骗过鬼狂,而是鬼狂骗了他,只是他不明白鬼狂以堂堂门主之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心情来跟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不过这个疑问马上就给鬼狂自己揭开了。

“小子果然是诡计多端,但老夫亲身一试,却也不过尔尔,照理说,就你这点子花样,瞒不过瑶儿啊”鬼狂看着战天风,连连摇头。

他和战天风玩,只是要亲身体验,以揭开鬼瑶儿捉不到战天风的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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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天风心中发毛,还要再想诡计,鬼狂却喝道:“本来还想和你玩玩,到看你小子有多少本事,不过老夫今夜还有事,不玩了,跟老夫走吧。”说话间一爪当胸抓来。

虽自知不敌,但战天风也绝不肯束手待毙,右手持锅,左手捏印,锅挡爪,美女江山一锅煮七个金字则一窝蜂的围向鬼狂。

但鬼狂的手爪并没抓下,爪到中途,战天风双脚突地一紧,似乎突然间给绳子绑住了,大惊之下急低头看时,脚下早觉得一股巨力急扯,将他身子扯得倒悬过来,在空中大打圈子,战天风同时也看清了,还是先前那根丝线,只是这会儿不是搭在他身上,而是绑住了他双脚,原来鬼狂那一爪竟只是虚招。

“这一手,瑶儿也绝对想得到,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鬼狂看着战天风,又是大摇其头,他这一招,竟仍只是在替鬼瑶儿试验。

战天风双脚被绑,上半身无碍,急要设法脱缚时,鬼狂手中丝线却突地一抖,猛地松开,战天风猝不及防,身子便如一只断线的风筝往外急飞,而不等他做出反应,鬼狂丝线已点在他身上,战天风只觉丹田一麻,灵力凝滞,全身软绵绵的,再用不上半分力。

“吊靴鬼,拿了这小子,好生看管,回去再问他。”随着鬼狂的喝声,从鬼狂的靴子底下,钻出一个矮小的老者来,接了战天风,提在手里,鬼狂往前飞掠,速度之快,远在战天风想象之外,但那吊靴鬼提了战天风跟在鬼狂身后,竟是半步也不拉,真就象鬼狂靴子上吊着的一个鬼魂一般。

战天风自负一身本事,谁知即骗不过鬼狂,在鬼狂手底更是一招接不下,此时见这吊靴鬼竟也有如此身法,一时大是丧气,想:“本大追风这次若不死,阎王殿可真就要闹鬼荒了。”

鬼狂飞掠个多时辰,进入山区,飞过一个高岭,陡然下掠。战天风给吊靴鬼提着腰带,正好往下看,但见下面是一个极深的山谷,透过薄雾,只见谷中怪石林立,均高达数十丈,形状各异,却无不狰狞凶恶,大有刺破苍天之势。

谷深数百丈,到中途,战天风这才看清,石林其实只占山谷的一小半,只是由于过于高耸,远远看去便只见石林不见山谷,石林前还有大半的空地,而最叫战天风想不到的,是谷中竟然有人,而且有八九个,都是道士,站在石林前面十余丈处,感应到灵力波动,一齐往上看来,其中一个,竟是战天风的老熟人,当日和马横刀动过手的,古剑门五灵之一的灵心道人,和灵心道人并肩站着的,也是一个老年道士,看眼光气势,功力不在灵心道人之下,战天风却不认识,两道身后,都是些年轻道士,功力平平,估计是两道带来的后辈弟子。

“这些老道半夜三更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做法捉鬼么,嘿,若是能把鬼狂这老鬼捉了去,本大追风可就谢天谢地了,从此吃斋念佛,不,念道。”战天风心中暗祷,更念一句:“阿弥托道。”却是从阿弥托佛改来,即可托佛,自然可以托道,改得到也有理。

不过战天风随即知道自己想得太美了,因为灵心道人几个在看清了前面的鬼狂之后,脸上都变了颜色,眼光收紧,现出警惕的神情,显然对鬼狂颇为怵惕。

鬼狂在距众道十余丈外落下,不知他是托大还是真不识得灵心道人几个,扫一眼众道,哼一声道:“你们是哪一派的。”

灵心道人与他并肩站着的老道对视一眼,灵心道人开口道:“贫道古剑门灵心。”向边上老道一指:“这位是修竹院清贫师兄。”

“灵棋、灵镜、灵悟、灵霄、灵心,五灵之末,清贫、清寒、清直,三清之首。”鬼狂微微点头,但说到这里,却忽地话风一变,哼一声道:“不过尔尔。”

灵心道人清贫道人面色齐变,却似不敢发作,灵心道人看了鬼狂道:“阁下便是九鬼门主鬼狂吗”

“大胆,竟敢直呼我家门主名讳。”提着战天风的吊靴鬼一声暴喝。

灵心道人先前并未留意吊靴鬼手中提着的战天风,这时闻声看过来,却认出了战天风,战天风也自微斜着脑袋看着,四目相对,战天风挤眉弄眼做了个鬼脸,灵心道人眼中顿时露出惊疑之色,他弄不清楚啊,若说战天风是给鬼狂捉了,哪还有心思来和他做鬼脸,若不是给鬼狂捉了,吊靴鬼这么提着他却又是为什么呢

他哪里知道,战天风天性惫赖,真个火烧眉毛也不性急的,别说只是给吊靴鬼提着,便是在屠刀之下,见了熟人只怕也要抽空做两个鬼脸儿。

鬼狂极少在江湖中露面,灵心道人清贫道人两个只是猜着是他,得到证实,心中更惊,情不自禁对视一眼,眼中都有惊慌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