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郡主放心。”
谢云辞支颐看戏,半点想为崔珩解围的意思都没有,等那两个人说完,他这才接过话头,抿了一口茶,他开口:“今晚我在茶楼差点被砸一事,表哥是不是也该有什么表示?”
说着,他起身看向正带着人上来的掌柜,只笑不语,而后推开了另一间雅间的门。
一行人,总也不好一直坐在雅间外,挡了别人想出来的路,影响多不好。
“这件事是茶楼的问题,你想要什么,表哥都应你,崔家那边也不会说什么。”崔珩阖上门,让掌柜换了新茶和糕点,问着谢云辞。
今晚他正巧也在茶楼,三楼有栏杆砸落一事他也得到消息,却没想到差点被砸的人会是谢云辞和赵琼华。
即便如此,该赔偿的也是要过明路的。
“赔偿啊……”谢云辞拖长音,有些为难,“我听说表哥前不久得了一套海棠琉璃头面,不如当做赔偿。外加两千金如何?”
赵琼华还在品着上好的雨前茶,乍然听到谢云辞的话,她差点就被呛住。
“咳咳……”
两千金……尽管她不知道那套海棠琉璃头面是何模样,但琉璃本就难得,海棠花样式又精巧,能做成一套面首,还放在崔家。
怎么想这套头面,都已经价值不菲了。
更何况谢云辞还有附加条件。
这敲起自家人竹杠来,谢云辞这是毫不留情啊。
崔珩深吸一口气:“你换个条件。”
两千金,对崔家人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了。更何况还有那套海棠琉璃头面。
“不换。”谢云辞搭着腿,“两条人命,表哥觉得不值吗?”
如果砸中赵琼华,那即便把崔家这座茶楼拆了都丝毫不冤枉,皇上那边也不会如此就草草了事。
如今栏杆断裂没砸中人,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茶楼掌柜自己没有丝毫察觉,还被人反过来利用,再不惩戒一番,迟早也要出事。
更何况,差点砸伤赵琼华,已经是一件任谁也无法忽视的大事了。
谢云辞垂眸,掩盖住眼底的阴鸷,装着可怜,“方才你还催我婚事,万一我人被砸到,休养几个月的,恐怕你们想的就更没有希望了吧。”
“我一没军功,二没官位,若真出个什么事,连聘礼都凑不齐,表哥想让我娶谁呢?”
他名声本就不好,也从未在意过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至于娶亲,更是他不敢想的事。
如今用来敲崔珩一笔,却也是个顶顶不错的理由。
中间崔珩几次想插话,尚且还没开口,就被谢云辞打断,不给他一点机会。
几次下来,崔珩也就歇了这份心思,也知道谢云辞是半点不肯让步了。
“容我回去先和父亲商量一声。”
“好,那套头面就直接送到镇宁侯府,两千金送到永乐坊。”谢云辞干脆把这土匪作风贯穿到底,磨了一会儿见崔珩松口,他就直接报好了地址,“代我谢过舅舅。”
说罢,他起身,朝赵琼华做了个手势,搬出她之前的那套说辞,“七皇子还在等着,我们就先告辞了,表哥别忘了。”
“哎你们等等……”
见两个人这就要离开,崔珩急急开口,结果他话还没说完,就只见前面两个人走得更快,步履生风一般,几下就走到楼梯口。
“……”
直至跟着谢云辞从后门出了茶楼,赵琼华都还在感叹他这套敲竹杠的手法。
如此娴熟,从前怕是没少敲过别人。
在茶楼耽搁的这好一会儿时间,远远还能听到城西主街上的喧闹声。相比于方才,其他街巷上的人已经少了些许,还有人源源不断地朝长安楼走去。
游人如织,放眼望去,与赵琼华和谢云辞一样、是走得相反方向的人并不多,熙来攘往中,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赵琼华小心往路旁走着,避让着街巷上成群嬉闹的孩子。
轻花节,她来逛过也玩过,中间甚至还发生了意外,半天下来,哪怕兴致再高,此时也被消磨殆尽。
“那两千金,我随后派人送到侯府,就当是充入你的小私库了。”
谢云辞始终不紧不慢地跟在赵琼华身后,等周围人少了后,他才开口。夏风微凉,吹来市井街巷中的榴花香,也将他的声音吹散了些许。
两千金给她?
赵琼华猛然停步,望向谢云辞的那一瞬,绚丽烟花在他背后的天际猝然炸开,明灭交替之际,她看清了谢云辞此时的神情。
眼尾衔笑,虽是不羁,但总也透露着几分雅致温和。
仅凭这副相貌,也不怪永定侯夫人给他说亲事、每说一家都应一家。
只可惜他不愿意。
“可你不是说,这要放到你以后的聘礼当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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