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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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琼华挑眉,只这二字她便知道永宁侯夫人怕是已经知晓了谢云辞受伤一事。今日一行,不知道是来试探,还是想趁机让人进来。

“夫人说笑了。往日都是谢二公子在照顾本郡主才是。”赵琼华抬手示意让小厮上茶,眉目含笑继续说道,“谢二公子受舅舅所托,教习本郡主骑射,即便是课后也不忘亲自指导本郡主的错处,实在是劳心劳力。”

只三两句话,她便将方才周如渺的话回了过去。

理由得体又正当。

昨日端午席间,谢云辞能用教习骑射这个理由,挡下七公主的刁难阻拦。

今日她便也能用同样的话,回敬永宁侯府。

总归仁宗钦点谢云辞教习她骑射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茶楼酒肆中都说惯的旧事,论一句人尽皆知也不为过。

况且有这个由头在,即便她们心有疑虑,也多半不会真的进宫询问仁宗。

“谢二公子还在写着过几日的考题,想着本郡主闲来无聊,也好同夫人话几句闲聊。”

接过小厮递过来的茶,轻抿一口后,赵琼华看向那位柳小姐,又好奇问道:“夫人,这位小姐是……”

话虽如此,但她心里已有几分答案了。

坊间多有传闻,她也听江齐彦和褚今燕提过几句,知晓永宁侯夫人在谢云辞及冠前后时常为他物色妻子人选,盼着他早日成亲,也好早日收心,成家立业。

只不过每次一议亲之事稍显苗头时,双方媒人连八字都尚未交换,就会被闻讯匆匆赶到的谢云辞厉声拒绝,媒人作散,永宁侯府也会消停一段日子。

从三月到五月,两个月内再没听过永宁侯夫人为谢云辞议亲之事,怎的端阳节一过,就又卷土重来了。

这位柳小姐眉目倒是端正,细看也是个温婉又懂礼知事美人。举手投足间虽佯装镇定,眼神却还是显露了她怯怯心绪。

她这份知分寸,与林雁回相比还是稍显差距的。

“云辞提过,柳小姐正好是他所喜欢的性格,媒人也说他们二人八字相合。今日正好柳小姐在侯府,便来探望探望云辞。”周如渺面不改色地说道。

“臣女见过郡主。”

语罢,那位柳小姐起身,柔柔朝赵琼华行礼,端得是一方美人姿态,弱柳扶风,好生教人心疼。

只不过赵琼华可不算得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更何况此时她与谢云辞有言在先,要替他挡下这一遭。

“哦,原来是这样啊。”

“没想到少夫人对二公子的婚事如此上心,凡事都要亲自操劳。”

周如渺接过话:“云辞是永宁侯府的人,我作为他大嫂,也是应该的。”

“原来不问过二公子的意思便议亲,是少夫人的意思啊。”赵琼华恍然大悟道,“本郡主只当是两情相悦之后才议亲,没想到竟是这般。”

“本郡主到底是未嫁之身,今日倒是长了见识。”

一句长见识,令周如渺顿时哑口无言。

赵琼华今日显然是来偏帮谢云辞的,她毕竟是外人,个中内情不会、也不可能与她多言。

若是传开,教人落了口实,反倒会让人看了永宁侯府的笑话,功亏一篑。

永宁侯夫人淡淡瞥了周如渺一眼,“郡主多思了。柳小姐今日只是陪本夫人来城西挑选胭脂水粉,顺道来看望云辞罢了。”

“议亲之事不急,云辞功业未成,家业也不急。”

“但他也及冠了,总该找个门当户对的接触些许。不能低娶,也不可高攀。郡主以为呢?”言辞间,似乎是看出柳小姐的紧张,永宁侯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转而又笑吟吟地看向赵琼华,等着她的回答。

高攀……

想起江齐彦上午来时说的那些坊间流言,又瞧着永宁侯夫人和少夫人这般急匆匆赶来、特意询问她的模样,赵琼华仿佛忽的明白了今日这一出是演给谁看的。

来给谢云辞议亲倒是托词,毕竟前几遭的惨淡收场,永宁侯夫人多少也该歇了这份心思。

今日又起,偏还是在端午宴后,她和谢云辞共坐一席,流言四下之时带着这位所谓的柳小姐来过府一叙。

明明是要见谢云辞,却在她出面后,只字不提要进卧房、或是要谢云辞出来的话。

反倒和她话着闲聊。

高攀……若与镇宁侯府结亲,永宁侯府可不就是高攀了吗?

“夫人通透。”赵琼华不气不笑,“就害怕即便是高攀了,想重修旧好也是难上加难的事。”

永宁侯府与镇宁侯府多年不往来,许多罅隙又岂是能随意弥补的。

“婚嫁这事,由天由命不由人。少夫人您是过来人,也该清楚几分的。”

不待周如渺接话,永宁侯夫人便点点头,“郡主也是个明理的人,改日若是得闲,不妨来永宁侯府一叙,也好与如渺做个伴。”

“夫人盛情,本郡主记下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知道赵琼华是个通透的,永宁侯夫人又与她寒暄几句,借着还要去挑胭脂水粉的由头,没留多久便带人上了马车,离开永乐坊。

马车上。

永宁侯夫人坐在正中,背靠软枕,阖眼不语。周如渺也是自如地摆弄胭脂水粉,不急不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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