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那儿子哭过无数次,却不曾真正有一次为他哭过。
这一年的七月对张小碗来说,日子颇有些灰暗,怀善走后,汪永昭犯起了咳嗽,吃药针灸了半月也没有起色。
这时她又收到了张小宝的信,张小宝信中说,南方起了蝗灾,他们南边的水田今年怕是收不到粮食。
京城那边,汪府也来了信,汪观琪这时已然有些撑不住了。
收到这信后,张小碗便叫来了瞎大夫,与他商量了些话,过得两天,她便写了信,信没给汪永昭过目,就叫送了出去。
信送走几日后,汪永昭的咳嗽好了一些,张小碗却还是有些忧心忡忡,日日煮着梨水与他喝。
汪永昭的病好了后,大凤朝的日子却是有些艰难,南疆大战,南方蝗灾,东北那方的大山漫天的大火,烧死了不少,逼得周围百姓流离失所。
汪永昭得信后,都府中与幕僚思虑了几天,这时,暗中的探子又送来了夫人送出去的信。
信中,她让把一小半的存粮用马帮暗中完全不被觑知的马送到边漠,另一小半走明线运过来,而另一半以胡家村的名义送到户部尚书手里。
看过信,汪永昭便让人送了出去。
七月底,马帮掩耳目陆续送来了那一半的存粮,那粮堆满了兵营存粮的存房。
那厢,户部尚书得了胡家村的粮,上禀靖皇道,“汪家粮库已无存粮,臣料想,那有那六到八成他们已送了上来。”
靖皇听罢,半晌才道,“汪大”
他没有说下去,户部尚书接道,“汪大向来有仁爱之心,这是陛下的福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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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怀善这次远征,前来与张小碗探善王婚事的少了许多,不过因着她生了孩子,又因前段时间她常召汪永昭属下的夫说话,这几个夫人与她常来常往的,时不时也会过来探望下她。
男外面打拼,自有他们的精彩,女看似只会闲话,掌管家里的一日几食,内里也有另一翻乾坤。
这日,沙河镇的萧判官夫人上午就上门给张小碗送来了她给汪怀仁做的两双小鞋,待婆子退下,性情甚是豪爽,年长张小碗半岁的萧夫人就问张小碗道,“夫,您说,这男是不是到死都想死温柔乡里”
“这话怎说”张小碗发笑。
“唉,还不是我们家老萧那小弟弟,又要纳小的喽。”萧夫笑着答,一脸不以为然,“这日子才好过几天,又不踏实了。”
“想纳的就纳就是。”张小碗淡笑着说,拿了颗枣子吃。
萧夫跟着她拿了颗,塞嘴里嚼了两嚼,吐出核,才说道,“说来是这个理,可这不,还没分家,他那纳妾的钱却是我们出的,老太太还非要多给他些铜板,这叫什么理”
张小碗笑着看她,“就没想想法子”
这萧夫人也是个极厉害的,她就不信她处理不妥。
“还是您了解,”萧夫人一听就拿着帕子掩嘴笑了两声,脸上却是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嘴里更是道,“在老太太面前赖地上撒泼了一阵,死活要分家,她那话就给吞回去了。”
张小碗笑笑,不语。
萧夫人叹了口气,道,“您别嫌粗,有时罢,就得”
“是,”张小碗点点头,云淡风轻地说,“你们一家就萧大那点俸银,还有一大家的孩子要养活,哪能往别的地方费银子。”
说到孩子,萧夫当真是叹了口气,道,“也不知学堂要啥时才办起来,我家那两个小的,再不送去让先生教导,就要被那几个大的带坏了。”
张小碗想想,道,“回头问问大人去。”
“别,别,不是催您,知他们定有划算,只不是就是这么一急”萧夫人连连罢手道,“我们老萧家没分家,您是知情的,这一家老少的都住一块,可您也是知道,孩子不都不成器,那两个孩子跟他那些堂哥堂弟们天天呆一起,都快成他们那浑样了。”
“莫急,很快就会办起来了。”张小碗安慰她道。
“那等着。”萧夫人一听,欣然了起来。
说罢此事,她又靠近了一点,轻声地对张小碗说,“问您一件事,您莫怪失礼。”
见她说得偷偷摸摸的,那张看着还有些秀美的脸还挤眉弄眼的,张小碗被她弄得好笑,道,“说罢。”
“唉,这可是您说的”萧夫人还斜眼看她。
张小碗笑着点头,“说的。”
“那可问了”
“嗯。”
“可真问了”
“问罢。”张小碗被她弄得都有些无奈了。
“您是使了啥法子,让汪大人自己就让那些骚蹄子进不了门”萧夫人悄声地问。
张小碗失笑,“哪有使什么法子都说是骚蹄子了,大人又是何等物,要是让她们这些个都进了门,这不招笑话么”
老实说,张小碗也不真觉得汪永昭是因为她才拒的那些女人,这些女人无论是谁送的,都是要往他这里来沾光占便宜的,以前拒绝不了他得收,那是没办法,现拒绝得了,他还收,那证明他确实是喜欢了,那肯定是要收进门的,到时候有那么一天,她跟他的新宠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就成,各安其命,也不是什么大事。
“唉,也是您这个道理,什么样的物就会跟什么样的一起”萧夫人叹道,“不是冒犯大人和您,说来,您跟大人和和美美的,那是天生的一对,看我们家那小叔,召的都是些不三不四的女,这纳了一个又一个,天天打打闹闹,家中就无安宁之日,我是来您这,才喘得了口气,要是回去了,头都要头疼死。”
gu903();张小碗微笑不语,萧夫人又羡慕地说道了一句,“您真真是好命,大人铁骨铮铮又有君子之风,真乃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