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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小小地伤痕不知多少,有地伤痕极深,看起来十分可怖。

众人都被惊呆,不知道武植想做什么。再见到武植身上那满身伤疤,尽皆侧目骇然,就是王成桂也不禁倒吸口冷气,这这也能活下来

玄静望着武植一身伤疤,眼中几欲落泪,实在想不出留下这身伤疤时老师会遭什么罪,痴痴的数着一条条伤疤,心里柔情大起。爱怜无限。

武植伸手拉住玄静纤手,嘴里大声道:“三王子我脱干净等你来杀有本事就再给老子身上戳几个窟窿”说着迈开大步,朝高丽士兵的矛尖迎了上去。

见武植朝矛尖撞过来,那些高丽士兵惊慌失措,忙不迭的向后退缩,开玩笑,谁敢真伤了大宋贵王三王子或许无事。自己这些小兵是铁定陪葬的。

于是鸿远楼前出现了一幕责怪的场景,一名满身赤裸,手无寸铁的汉子在明晃晃地枪林中昂首而行,盔明甲亮地士兵连连后退,汉子所过之处,士兵海潮般分开,让出一条通路。

千叶子跟在武植,玄静身后,好奇的看着一切,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眨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后面是数十名侍卫,徐竞等官员不在驿馆,此时也顾不得了。

王成桂望着武植,心里犹豫不决,拳头握紧又放开,放开再握紧,表情更是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又垂头丧气,两个念头激烈挣扎,即想下令把武植一行人分尸,又担心这般一来父王见罪,自己前途堪忧,一时间难做决断,不知如何是好。

武植“耍流氓”成功,牵着玄静的手从高丽士兵中穿过,也没时间去雇车马,一行人步行向城外而去,王成桂心中混乱,却不甘心,带着大队士兵跟在后面,双方都不说话,穿行在高丽街头,侧引得路人纷纷观望。

出了京都城,沿礼成江支流向码头行去,行了多半个时辰,前方神舟巍峨的船影已经隐约可见,武植等人见神舟已近,加快脚步,“嗖”一声响箭,却是侍卫报警。

王成桂心头一乱,再不决断就没机会了,一咬牙,手中马鞭举起,方想下令强攻,忽听后方一阵马蹄声响,隐约有人喊着“三殿下”之类的话语,王成桂愕然回头望去,烟尘中,一匹快马疾驰而来。

“三殿下,请勿莽撞,大王马上赶到”信使滚落马下,急急说道。

王成桂咬紧牙关,死死望着武植众人背影,看宋人那高大的楼船人影晃动,似乎正自下船接应。叹口气,低下头,猛然间瞥见自己断腕处所包锦套,心头怒火腾地升起,再不犹豫,挥鞭喊道:“给我杀”

高丽士兵发声喊,高举刀枪蜂拥而上,那边武植等人也快步跑了起来。信使大急,高声道:“三殿下,使不得啊”

王成桂冷声道:“一切自有本王承担”

信使惶急,忽听马蹄隆隆,大片沙尘中,数百骑兵飞也似奔来,盔甲严整,长枪肃立。为首统领高喝道:“三王子有令格杀勿论”呼喝声中,这队骑兵已经从王成桂身旁飞驰而过,向武植等人卷去。

王成桂一阵愕然,自己好似没有调动骑兵啊信使更急:“三殿下怎么把京都铁卫都惊动了事情闹大了”在那边跺脚叹气不已。

高丽步军见铁卫赶来,纷纷闪到一旁,让开道路。几百骑兵身子前倾,长枪斜举,策马冲锋,带起大片沙尘,声势惊人。

王成桂虽然心中微有疑惑,见铁卫声势,却是大喜,长笑道:“看我如何取大宋贵王首级”策马跟了上去。离得远可不好看热闹。信使翻身上马,双腿猛夹马腹,向城内赶去,事情要糟,快些通知大王才是。

王成桂胯下马刚刚奔出几步,忽听前方一阵马嘶人叫,举目望去,就见沙尘四起,高丽铁卫战马纷纷摔倒。乱做一团。打马快走几步,才见宋人不知何时摆起了一队枪阵,宋人枪手手中长枪甚是怪异,比普通长矛长出许多,枪头处似乎弯成月牙,宛若镰刀。

枪队动作整齐划一,似乎在地面随意划动,可是冲在前面地高丽铁卫战马嘶叫中纷纷侧地。后面的战马收势不及,又被前方战马绊侧,眨眼时间,两三百高丽骑兵躺倒大半,其余骑兵策马回旋,脸上一片茫然。

王成桂恨极,大声道:“谁杀了贵王封他千户候”钱财动人意,富贵淫人心。虽然王成桂的承诺不怎么现实,但高丽士兵听闻,却是士气大作,呐喊声中,恶狼般扑上。

眼见人潮就要将宋人枪队淹没,忽听一声响箭,从前方密密麻麻飞来无数箭矢。冲在前面的高丽士兵惊呼躲闪,却见这些箭矢“噌噌噌”插在自己前方不远处,劲射入土,来势太急,有的弩箭连箭尾都没入地面,再无踪迹。高丽士兵骇得魂飞魄散,这般劲道就是重甲怕也会射个对穿吧,仿佛是回应他们地想法,人群中数声惨叫,十数名高丽士兵仆倒在地。显见宋人虽然手下留情,但毕竟没那么精准,还是有弩箭射入了高丽军中。

高丽军士虽有近两千人,但谁又舍得拿命去拼三王子不太靠谱的千户侯本来此次袭击贵王就是三王子授意,已有违犯军纪之嫌,这些士兵不过是被钱财所动,此时被宋人狠狠抽了几个耳光,马上清醒过来,想起了对面是大宋禁卫精兵,而对方的首领更是大败辽国地传奇人物。不是自己这些散兵游勇可轻易桃衅地。

高丽士兵战战兢兢的不敢妄动,就怕招来对方的箭雨,忽听对面金鼓齐鸣,长枪队缓缓向船上退去,紧接着一面大旗顺桅杆缓缓升起,风中猎猎作响,船头甲板,武植扶栏而立,身上已经披挂整齐,紫色战甲凛凛生威。

“三王子你待如何”武植大喝道。

王成桂木然看着战场,或许也称不上战场,双方一触即分,根本没大规模厮杀,只有几十名高丽士卒死于流矢。可就是这短短的碰触,使得王成桂第一次领教了宋人地厉害,领教了武植真正的威风。

王成桂颓然低头,打马就行,高丽士卒跟在他身后,尽皆松了口气,还好三王子没发疯,没有令我等强攻。

武植却是松了口气,若是对方强攻,损折人手不说,自己这高丽行可就砸锅了,现在倒还有缓和的余地。正琢磨要不要现在就去京都城见高丽王,就听远处一阵喧哗,抬眼看去,数十骑飞驰而来,武植皱了下眉头,这又是哪路人马

“逆子你做地好事”一声厉喝把王成桂从浑浑噩噩中惊醒,抬头见父王横眉怒目,手指自己鼻子,身子气得微微发颤。

高丽王王颙用过早膳不久,忽然得到殿前司指挥使禀告,三王子调动军卒,似乎是去围攻鸿远楼,王颙大惊,急忙遣使去给三子传令,不得妄为,自己也匆匆摆銮驾追去。

路上遇到大王子王成俣,也是闻讯赶来,銮驾缓慢,等信使哭丧着脸赶到,言道三王子已经下令斩杀贵王,并调集了几百名京都铁卫骑兵助阵。王颙差点当场气晕过去,再不敢耽榈,弃了銮驾,改乘快马,走不几步,险些摔下马,王成俣机敏。和父王共乘一骑,虽然不雅,奈何情况危急,王颙也只有由之。

骂了几句王成柱,王颙急急问道:“贵王呢他没事吧”

王成桂万念俱灰,也不想解释什么,黯然点头道:“他没事”

王颙这才松口气,回头道:“去见贵王”又指指王成桂。“把这逆子拿下回头再行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