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运司,运司”康定基扑到了牢门的圆木柱子上,他想抓住庆廉的衣角:“能不能换个死法,让我死在阵前好歹能换个身后名声,何况连顾元凯也不过是革职罢了,为何要取我的首级以壮军威。”
顾元凯是浔州知府,太平天国能在紫荆山区潜伏发展数年,他的责任甚大,不过庆廉长叹了一口气:“康县,若不是到了这等山穷水尽的地步,我岂会不给你留点后路,我也是无可奈何”
他对着康定基说道:“你去年给我送的几次孝敬,连同上次的炭敬,我都原封没动,知道你为了搞这个知县弄出大亏空,我把这笔银子给你寄回乡里,同僚们再凑一凑,接济你家里的妻儿。”
“我不服气”康定基拼命地撞击狱门:“我真不服气,我在乐清上任才两个月,红贼起事,我虽有责任,但罪不至此”
庆廉又叹了一口气:“我也是山穷水尽,逼不得已,你身为一县之主,不经一战弃城而走,罪不可赫”
“可是可是”康定基说不出什么来,最后还是问了一句:“可是叶镇台、瑞府台也退过江来啊”
“他们虽然败绩,却同红贼柳绝户力战达数时辰,战殁兵将三千员,并非不战弃军而走。”庆廉神色悲呛:“也不多说什么了,你还有什么心事末了,就交给这个老上司吧”
康定基长长地舒一口气:“今天陪我一起上刑场正法还有谁”
“几个小卒子而已。”庆廉告诉康定基:“非康县首级不能挽回军心”
康定基这么多年宦海沉浮,早练得一双火眼金睛:“还有谁”
“此次红贼起事祸首共有三人,武将祸首姚副将已经没于乐城之中,文官祸首便是康县你了,至于无良乡绅,则当数徐牧谦,现在他逃去瑞安,孙锵鸣偏是他儿女亲家”
“即使孙锵鸣是徐牧谦他儿女亲家”康定基已经想通了:“恐怕也保不住他身家性命,运司,恐怕我这首级不但要悬首校场,还要传首瑞安吧”
庆廉冷漠地点了下头:“就看孙锵鸣是要保全瑞安全城,还是要他这个儿女亲家了”
“痛快”康定基现在放得开了:“徐牧谦家财百万,还不是陪我一起上路,运司”
他举起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按流程来说,平时要拿走我这颗首级,非得抚台、藩台、臬台会审,大理寺复核,有了上谕才行,但此非常之时,运司你临机处置,除了我旁人也挑不出毛病来,罢了”
他带着哭声说道:“家中父母妻儿,就托付给运司了。”
他一手举着酒壶,一手夹起了红烧肉:“小时候家中困顿,就想着那一天能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运司,也没有别的心事,多拿些酒肉来,就让康某醉死撑死吧”
他已经把一壶酒都喝得干干净净,仰天长叹道:“这世上为什么多了柳绝户啊”
“我天国怎么多了一个殿前三十六检点来”
说这话的是一个钟灵毓秀的女儿家,十七八岁,一头柔顺无比的长发披肩,又用金黄色的红布裹头,穿着整洁的锁金褂,下身是一身火红的长裙:“东王九千岁哥哥,你给我说说这个柳畅柳检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对面坐着身穿金线团龙袍的男子,年纪不过三十出头,头顶双龙双凤珍珠冠,腰系百宝金玉带,脚登龙凤穿云靴,面色坚毅,正是现在整个天京城最有权力的男人,左辅正军师东王杨秀清。
杨秀清看了一眼自家妹子,嘴里多了句责怪:“长妹,你都多大的人了,若不是到了天京城,你早嫁人了”
嘴里虽有着责怪的意思,却是兄妹间的温情更多些,杨长妹朝他吐了吐舌头:“哥哥,人家好奇了给我说说,给我说说”
杨秀清疼爱地看了一眼自家妹子,他在天京城内独揽大权,军政人事一手抓,甚至凌驾于天王洪秀全之上,可以说是权势滔天,但是却是最溺爱这个妹子。
“冒牌货罢了”杨秀清很无奈地张开了双手:“咱们天国的检点都是鼎鼎大名的英雄好汉,这个柳畅不知怎么就混到红巾军中去了。”
杨长妹一听说这是个冒牌货,脸上的小酒窝就露了出来:“哥哥,那我们是不是给瞿振汉下那么一道谕旨,杀了这冒牌货”
杨秀清摇摇了头,告诉杨长妹自己的真实想法:“这个假检点或许有些用处,该不该杀,我还有些犹豫。”
杨长妹问了一句:“是不是鞭长莫及的关系瞿振汉不是领了哥哥你的委任状吗”
杨秀清轻轻地拍了拍自家妹子的肩膀:“你给我再念一念译出来的北华捷报吧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一个柳畅柳绝户,真是奇了”
第93章羁縻
“红色头巾:中国政府新的威胁。”
“温州府位于浙江省的东南角,西北与台州和处州接壤,南边与福建为领,东面临海,面积差不多有三千五百英里,根据最近一次的人口统计,大约有二百二十万或更多的人口居住在这片土地上,而现在一支新崛起的红色头巾叛军,正在席卷整个温州府。”
“叛乱最早起源于温溪中国人称为瓯江以北的乐清县,当一名出售酱制品的店主发现他无法正常地营业下去,他找到了大量的同盟者,无能而贪婪的官员迫使他们联合起来,在本年二月中旬,他们发动了一次起义,并将自己称为红色头巾。”
“起义发动之后,他们很快占据了整个乐清县,太平王的使者,一位柳将军率领数百名太平军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大大增加了他们的战斗力,在中国新年到来前后,这支红巾军已经占据了整个温溪以北,并消灭了这一地区内所有的政府军。”
“与占据上海县城十七个月的小刀会叛军不同,这支红色头巾叛军得到了本地农民的大力支持,并于三月间渡过温溪向南进军取得了一些胜利,一支他们的水上盟军控制了温溪附近的江口,并向经过的一切船支收取保护费。”
“现在整个温州府都处于戒严状态,但温州府的政府官员始终认为局势处于他们的控制之下,直到四月中旬,发生又一次决定性的事件,红色头巾叛军的一支盟军攻占了本府地域最广泛的平阳县,为了支援这支叛军,红色头巾叛军的主力已经向瑞安进发,并企图攻占瑞安县城和平阳县的盟军会合。”
“温州府的高级官员不得承认,瑞安县一理沦陷就代表政府军在整个温州府的彻底失败,整个温州地区不得不被沦为叛军的后花园,但是他们认为有能力守卫瑞安县城,并采取了一些有力的措施,比方一名为定基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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