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也是,能拿捏住定北侯的女人,哪里又能是个心思简单的人呢?
阮安没留意到文昌伯夫人赞许的目光,更没将对个邵氏和刘氏沁着酸涩的眼神放在眼里,而是专心致志地品尝着荔枝。
活了两世,她在今日前确实没吃过荔枝,不过它的口感倒真是清甜弹润,汁水充盈。
阮安连吃了两颗,颇有种食髓知味的感觉。
想起今日霍羲正好回侯府住,她甚至都想将剩下的那颗让白薇偷偷带回去,让儿子也尝一尝了。
不过转念又想,皇帝应当也会赏霍阆一篓,霍羲八成早就吃过荔枝了。
那这最后一颗荔枝也归她了。
思及此,阮安刚要用纤指拨开它,耳畔却忽地传来一道略显尖刻的女音——
“定北侯夫人,我前阵子听闻霍侯给一个阮姓医姑亲笔提了块匾额,听说这医姑当年曾在嘉州救过霍侯一命。我府上的管事姑姑正好得了怪疾,也想去她那儿药堂看看疾病,可那医姑好像是个铃医,也不知那医姑的医术如何。”
说话的人正式刘侍郎的嫡女刘氏,见阮安终于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刘氏勾了勾唇角,又问:“也不知侯夫人对那医姑的医术了不了解?”
这话一落,在场诸人皆神情各异地看向了阮安。
文昌伯夫人微微颦眉,觉得刘氏的话说得有些过分。
定北侯既是给那阮姓医姑开了间药堂,那就说明这医姑与寻常的外室并不同,旁人若想说什么,那医姑也大可拿救命之恩做为挡箭牌。
不过这都赠匾了,那便更说明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了。
刘氏当着房家表妹的人提起定北侯在外的红粉知己,那不是刻意挑刺,让人家不痛快吗?
贺馨若和邵氏也一脸看戏模样,往阮安的方向瞥去。
所有人都认为,这房家表妹就算再淡然,脸色起码也会变一变,也都想看看她到底会怎么回复刘氏。
阮安将荔枝放回盘中,一想到霍平枭亲自给她药堂题写得那块牌匾,她都觉得,唇齿间残存的荔枝汁水都更甘甜了些。
刘氏都这么问她了,那她可得借机好好地宣传宣传自己的医馆了,他们这些做主子的瞧不上小药堂的坐诊医师,可府里的下人若得了病,也不能都寻诊费高昂的世医看。
这是多么好的一个机会!
她还得憋着笑意,不能将宣传药堂的事表达得更明显。
思及此,阮安将唇边的笑意收敛了几分,对着刘氏温声回道:“我在府中倒是也听说了那家在安仁坊新开的药堂,这年头做个营生不容易,那医姑既然能将药堂开起来,就说明医术过得去,听说每月初十到初十五,有好多百姓在药堂外排队呢。”
刘氏和邵氏自然看见了阮安唇边挂的那抹淡笑,这笑意过于自然,倒像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在矫饰。
房氏莫非是在讽笑她们吗?
刘氏和邵氏面面相觑,都有些慌了阵脚。
她们属实没想到,房家表妹的段位竟然高到了如此地步,有人当着她面提起丈夫在外的女人,还能如此淡然应对。
她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坐于上首的文昌伯夫人微微颔首,心中对这位房家表妹愈发佩服起来,她像阮安这般大的时候,可没有这等的隐忍之能。
房家表妹果然是个不容小觑的女人。
刘氏原本想让阮安心中不爽,可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模样,眼中不禁划过一瞬黯然。
刘氏微微垂眼,想起那个鲜衣怒马,耀眼夺目的少年郎有了家世,甚至都做了父亲,心中不禁被难言的苦涩包裹。
她在心中宽慰着自己,房家表妹也没什么好得意的,毕竟霍侯在外可是有个红颜知己在的。
房氏一定是在强撑面子,她在侯府的日子过得,估计并不怎么样。
再抬首,房氏却见厅外进来一熟悉的面孔。
是霍侯的近侍,魏元。
魏元来这儿做什么?
刘氏正觉费解,却见魏元朝上首的文昌伯夫人恭敬地揖了一礼,随后便命身后的小厮往厅内抬了一篓还泛着水雾的荔枝。
刘氏和邵氏往那儿看去,心中都倍觉疑惑。
这时,魏元恭声对文昌伯夫人开口道:“霍侯命小的将陛下赐的荔枝送到伯府,以供各位夫人品尝。”
刘氏渐渐猜出了魏元特地来此一趟的意图,神情愈发惨然。
魏元接下来说的话,于刘氏而言,也愈发刺耳——
“我们夫人初来乍到,侯爷希望诸位夫人能对她多多担待。”
“侯爷还命小的别忘叮嘱夫人,荔枝吃多了容易上火,夫人要注意身体,切莫贪食。”
第34章误会解开(二更)
用晚食时,八仙桌上也比之前多了盘荔枝。
阮安这才得知,原来皇帝分别赐了相府和定北侯府两篓荔枝,统共就那么二十篓荔枝,霍家这一门就占了四篓,足可见皇帝对霍家的倚重。
霍羲吃荔枝吃得很凶,阮安怕孩子上火,便将装着荔枝的碟子往霍平枭手旁推去。
霍平枭眼神淡淡地往她方向看了一眼,未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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