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前世的霍平枭,压根就没怎么表现出对那医女的喜欢,怎么这一世,就对她这么宠爱了?
还有,那侠客到底是哪里来的,上来就给她掏了二十万两银子。
魏菀再一想起,自己手头拥有的置业,譬如铺面、田庄、农地等,全部折算成银钱,价值也就有个六七十万两。
况且她手头里可供周转的现银,还真没二十万两,就连十万两都没有。
这阮医姑还真奸诈,一夜之间,手里就多了这么些银子,依魏菀来看,益州所有的世家小姐手头上有的嫁妆,都比不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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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阮安被霍平枭在军队中安排了个职衔,做为负责掌管医药的军医之一。
通过这次随军,阮安方才了解到,军队之中,单这负责后勤的编制人员就有几千名,这些人员的职守很是纷杂,除了他们这些军医,负责随后押运粮草的,就有好几个军衔。而掌管兵器、军服、军费开支的军衔更多。
军医们处于随军的中段,几人分坐在一辆牛车,同时看管着上面的药物,这些医者里包括还在长安时,就被朝廷的御药局选派给霍平枭的医者,这些人大都是家学渊源的世医出身。
当然,这里面更多的,是军队在剑南各郡招募的医者。
阮安化名为安怡,她的军籍上,自然写着她是地方招募上来的医者。
她所坐的这辆牛车,只坐了三个人。
除她之外,另两个都是军队里资历最深的医者,他们的年纪都过了五旬,一个是折伤医,专门负责给骨折的兵士接骨,另个则是金疮医,同孙也一样,十分擅长为伤员缝补伤口。
其实军医在军队中要负责的事,不仅是治病救人,阮安身后的那辆牛车上,就坐着负责马疫的兽医。
而像阮安这样的,负责为兵士施针断脉的医者,不仅要管药,也要时时防疫,勘查水源。
都言药食同源,身为军医,军中的饮食她也要负责,每日清晨都要去庖厨那儿检查食材。
不过随行的军医看似数量不少,可按照比例来说,一个军医,大抵要负责两千名兵士的安危,是以他们在军中的地位算是比较高的。
霍平枭在蜀地招募医者时,虽然给他们提出了较高的俸禄,但因着行伍艰苦,肯随军的医者还是很少。
许是看她是个小辈,又颇为好学,虚心求教,阮安问什么,那两个老头就耐心地传授什么。
金疮医和折伤医在行军的途中也是无聊,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小郎君生的乖巧,在传授医术时也颇有兴致。
阮安心中倍觉信息,觉得她此次随军,算是不虚此行了,她还特地备了碳笔和纸张,将他们说的话都誊在了纸上。
在专注地写字时,阮安忽地意识到,从前这种有人教她医术的日子,好像已经离她很远了,她也有些想念故去的孙神医和师娘了。
牛车略有些颠簸,金疮医捋了捋斑白的胡须,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一次,也是在为朝廷打仗,军粮都拖了多久了?幸好咱们将军当年在剑南做节度使时,就在边地屯好了田。不然,军粮都不够吃,这仗还怎么打?”
折伤医附和他道:“是啊是啊,听说这次,是敦亲王负责的运粮事宜。”
话落,阮安看向远方煦日下,那一大片金灿灿的谷地,今年剑南边地的收成不错,沿途她也看见了霍平枭一早就命人建好的,用于存储粮草的邸阁。
萧闻已经从郡王,被皇帝加封成了亲王,想必他在这次运粮的事给霍平枭下绊子,也是还记恨着霍平枭拿鞭子抽了他一顿的事。
阮安其实一直想让霍平枭在行事时,不要那么的跋扈桀骜,这样很容易得罪别人。
可转念一想,霍平枭既然敢如此行事,到底是有底气和资本在的。
这时,拉着牛车的将士吁了声,军队已经行了大半日,眼下已经得了令,可以短暂地休息片刻。
牛车停下后,金疮医感慨道:“看来这次,是给我们这些总随军的老大夫提高待遇了,知道我们这胳膊腿都不及当年了,这牛车坐起来,也比之前舒适多了。”
这话一落,阮安也忽地觉出,这辆牛车还真跟寻常的牛车有许多不同之处,这一路坐在上面,她也没有什么不适感。
忽地,有哒哒的马蹄声沿着初冬大地传来,那马的步伐散着狂烈难驯的气息,阮安亦听见熟悉的嘶鸣——是金乌的声音。
她用手遮阳,遥遥看去,果然看见了霍平枭骋马而来的身影。
阮安能明显觉出,霍平枭身为将领,很受士下的爱戴,他一过来,周遭的许多兵士都提起了精神,牛车上的两个老头也异常兴奋。
-“大将军怎么亲自过来了?”
-“大将军一定是重视起我们军医来了,这就来亲自抚恤我们了。”
第91章雀蒙眼
见到霍平枭的部下和兵士们,纷纷朝着他恭敬地施了整齐划一的军礼,男人则身姿矫健地挽缰下马。
霍平枭身着一袭玄铁甲胄,身后的赤色长袍随着渐起的凛寒秋风猎然作响,满身麟甲则在煦日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亦在随着他阔步行来的步伐“铮铮”相蹭。
虽穿着这等沉厚的重甲,男人的身形看上去依旧颀长健美,不过分强悍贲张,却又不失习武之人的精壮,宽肩、窄腰、长腿的比例也极其协调。
实则霍平枭的五官硬朗立体,很容易给人以严肃感,可他面骨的走向却很和谐,是以虽然今年他的年纪已经二十六岁了,眼角眉梢间,却仍带着朗然的少年感。
他头戴兽首兜鍪,那双深邃的眼无波无澜,微敛眼睫都抑不住如荆刺般的锋芒,气质难掩骄矜和桀骜,却丝毫不会给人一种匹夫之勇的感觉,反是带着骄子少年般的英武无畏。
而今他置身在这广袤的旷野之中,亦置身于他掌管的军队中,似神祇般英俊无俦,看上去更为赏心悦目了。
阮安发觉,霍平枭好似是往她这儿淡淡地瞥了一眼,却又很快将视线收回。
军队的纪律向来严明,让她一个女子乔装成男军医模样,随军出征,本就是让霍平枭破了戒的,来到这儿,两个人也自然要装作不认识,绝对不能露馅。
阮安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跟众人一样,也对着霍平枭毕恭毕敬地施了个军礼。
紧随霍平枭而来的,是同样率轻骑而来的几名副将,他们下马后,便在霍平枭的示意下,径直检查起随军中段的这些军饷情况。
阮安瞧着他们的架势,也打消了适才心中隐隐产生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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