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啊”
韩如兰还真听话,也就是听胡凤楼一个人的,她离开胡凤楼站在了老镖头身边,抬皓腕
略理云鬓,美目盯着胡凤楼,静待下文。
胡凤楼转望老镖头:“义父,海威堂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韩振天“呃”了一声道:“原来你是说海威堂的事,他们明儿个择吉开张,要大大
的热闹热闹,就是这么回事儿。”看神情,听语气,老镖头似乎是很轻松。
“您认识他们”
“当然认识认识的不多,只一个就够了”
“谁呀我知道这么个人么”
“你当然知道,通记钱庄的老东家宫弼。”
“通记钱庄”何止胡凤楼知道在普天之下的名气,比威远镖局都大,分支遍及南七北
六一十三省老东家宫弼,更是尽人皆知的活财神,上自王公卿相、下至贩夫走卒,武林中
的世家,江湖上的行业,没有不跟他们有来往的。胡凤楼道:“原来是活财神宫弼,只
是,义父,既然是宫老,为什么还要您具名出面呢”韩振天道:“他自谦声望不够,央我
具名,多年的老朋友了,我也没跟他客气,答应了下来。”胡凤楼道:“活财神的名气
是不小,可是论声望,当然还是不如您老人家”
一顿,接问道:“义父,海威堂究竟是个什么字号,做的是什么生意”
既是活财神开的,当然姑娘会想到生意。
韩振天道:“这你还真问住我了。”
胡凤楼道:“怎么,您也不知道”
韩振天道:“那天宫老只跟我说,他有个海威堂要择吉开张,我想一定是生意买卖
之类,也就没多问。”胡凤楼道:“人家择吉开张,又要这么样热闹,咱们既是被邀请之
列,当然该送礼道贺,如今连海威堂究竟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咱们该送什么礼,又该
怎么样向宫老道贺呢”
韩振天笑道:“这你放心,人家宫老说了,所以邀请咱们这些人,就是要这些人的威望
名声,使他海威堂一举天下皆知,受赐于咱们的已经够多了,所以只要到时候咱们的人
到就可以了。”
“义父,别是宫老客气吧”
“不,此老的性情我清楚,他从不擅做虚假,说什么是什么。”
胡凤楼道:“既是这样,那咱们明几个就人到礼不到吧”
姑娘韩如兰突然道:“凤楼姐也真是,省了还不好”
胡凤楼笑了,笑着,她转注韩振天,又道:“义父,您见识最广,我跟您打听一件事儿
好吗”韩振天道:“什么事儿,凭你,还跟义父打听事儿”
胡凤楼道:“您还跟我客气,论文武所学,对谁我也不稍让,可是见识跟年岁,阅历有
关,这方面谁也比不上您老人家。”
韩振天笑道:“别光戴高帽子,义父我不是神仙,可不敢说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什么
事你说”胡凤楼道:“您可知道,东海是不是住有哪位绝世高人”
韩振天微一怔,凝目道:“你怎么突然有这么一问”
何止老镖头诧异,胡凤楼这么一问,堂屋里的这些位,没有不神情一振,大感兴趣,忙
凝目齐望,静等姑娘她怎么说的。
韩如兰她更是忙不迭的问:“凤楼姐,东海怎么了什么绝世高人,在你眼里还有绝世
高人”对姑娘胡凤楼来说,的确是不信再有什么绝世高人了,若论文武两途、论胸蕴、论
才智,姑娘她就是个不作第二人想的绝世高人。
但是,江湖之大,无奇不有,不但是一山还有一山高,而且有很多隐居的高人,或隐于
三山五岳,或隐于四海八荒,根本不为人所知,谁又敢说呢
别人急,姑娘胡凤楼可不急,她把路上所遇,从头到尾说了个详尽。
一番话,听得韩振天、韩如兰、韩克威、赵玉茹无不骇异。
姑娘韩如兰头一个叫道:“真的,风楼姐,你碰上这么个人,模样儿挺俊,比咱们那位
当真其人如玉的玉贝勒怎么样”
胡凤楼一双美目立时闪起一种异样的光彩,很轻微,谁也没发现。
她道:“一时难分轩轻,不过玉贝勒多了他一份雍容华贵,一份威武,那是显赫的身份
地位使然,玉贝勒也少了他一份成熟,一份坚毅,还有一份敦厚,前者固然由于成长的环
境,但是后者却是与生俱来的。”姑娘韩如兰虽是个姑娘家,但是行事不让须眉,愧煞须
眉,因之心不够细,没能听出什么来。老镖头、韩克威、赵玉茹他们三个都在想别的,也没
多留意。
韩如兰听毕叫了声:“哎哟只当玉贝勒当也只这么一个,却没想到还有一个能跟他并
称瑜亮,难分轩轾的,他不是也要来京么,好极,让找看看他”
只听老镖头沉吟道:“郭怀,没听过”
韩克威道:“您当然没听说过,他才多大年纪,说不定是个刚出道的。”
胡凤楼道:“我也这么想,他说三年零一节刚学成出师,我想就是他甫自艺成,而不是
学什么做生意,当然,那也绝不止三年零一书。”
老镖头道:“你不会看错人,对你的眼力,我相信,而且一向佩服,只是,我却不知道
东海有什么名师,能教出这种高徒,不管怎么说,江湖上有这么一个后起之秀,一身所学足
以跟玉贝勒抗衡,传扬出去。足以震惊天下了。”胡凤楼道:“足以跟傅玉翎抗衡,那是我
对傅玉翎说的,我知道他的脾气,也顾及他的颜面,其实,傅玉翎恐怕还要比他稍差半
筹。”
此言一出,韩克威、赵玉茹夫妇瞪了眼,张了口。
老镖头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采。
姑娘韩如兰抢着道:“真的,那我更要看看他,非要看看他不可了”
只听老镖头震声叫道:“凤楼”
胡凤楼道:“义父,我再说一句,您老人家可别过于震惊,真说起来,他一身所学,跟
我应该在伯仲间。”赵玉茹失声惊呼。
老镖头沉声道:“凤楼,这就令我难信了”
胡凤楼平静得像一泓池水,连一点波纹都没有,道:“我也不愿相信,虽然他深藏不
露,但我感觉得出,他深不见底,让人不知道他有多深。”
老镖头须发皆动道:“我还是不信,凤楼,我从没怀疑过你的眼力,可是这一次我就有
点-”胡凤楼截口道:“义父,但愿这次我是看错了”
老镖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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