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对,当谢贝勒爷知我。”郭怀道:“草民既然敢做,又怎么会不敢当何况,凡事都
讲究个证据。”只听一阵阵衣袂飘风声传了过来。
玉贝勒冷笑道:“你要证据还不容易我马上就可以拿出来放在你眼前。”
话刚说完,十几二十个查缉营好手提着兵刃掠到,为首一个,正是康亲王府门口报信儿
那个。只听玉贝勒冷然道:“那几个赶大车的呢”
那汉子微一怔,忙躬下了身:“回贝勒爷,卑职等急着往这儿赶。没顾得跟他们多计
较,让他们走了。”糟证据没了,再找上哪儿找去
郭怀微一笑。
王贝勒气得脸上变色,抬手就是一耳括子:“愚东西,谁让你擅做主张把他们放走”
按说,一耳括子算不了什么,但是玉贝勒这一耳括子跟普通的耳括子不同,何况又是气
怒出手那汉子翻身摔倒在地,半边脸立即肿起老高,鲜血顺着嘴角流下,牙掉了没有只
有他自己知道,却还得急忙跪倒,脸也顾不得捧,低着头直叫:“卑职该死,贝勒爷开
恩”
说是说该死,其实他可未必清楚,为什么该死。
玉贝勒怒喝道:“少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滚起来”
“谢贝勒爷恩典谢贝勒爷恩典”
那汉子爬了起来,哈着腰退往玉贝勒身后,这他才抬左手捧住了半边嘴,还得慢慢的,
轻轻的捧。玉贝勒转脸望郭怀,冷笑道:“你不要得意得太早,刚听你说,你是来访朋友
的”
郭怀道:“是的。”
“你的朋友呢”
“贝勒爷既听见了草民那句话,就该听见草民是说访友未遇。”
“为什么未遇”
“草民来迟一步,朋友走了。”
“只怕是你来早了一步,知会你的朋友们赶快走了吧”
“不是,如果贝勒爷一定要认为是。草民这市井小民,也不敢跟贝勒爷多辩。”
“你是承认了”
“不敢多辩,任谁也不会认为那是承认,而是草民斗胆,仍然想请贝勒爷示下证据。”
玉贝勒脸色一沉,厉声道:“郭怀,不要仗你海威堂,不要仗你伶牙俐齿,以为我真不
敢,也奈何不了你。”郭怀一欠身,道:“自古民不跟官斗,草民何来天胆,海威堂是个安
善殷实纯生意,草民也不过据理力争,还请贝勒爷明鉴。”
玉贝勒冷怒而笑:“孰可忍,孰不可忍,你以海威堂的实力扰乱港运,藉通记钱庄吞没
康亲王的存银,如今又用你海威堂之力阻挠我缉捕叛逆,今天我要是再次隐忍,我无以上对
朝廷,普天下的任何人,都可以把王法踩在脚下。”郭怀道:“我没有想到贝勒爷会旧事重
提,更没想到贝勒爷会知道康亲王存银的事。”
玉贝勒道:“你以为康亲王会吃哑巴亏,不声不响认了毕竟他是位皇族亲贵,和硕亲
王,你也太过份,太没把官家放在眼里了。”
郭怀道:“想必是康亲王在贝勒爷面前,告了通记一状”
“不错”王贝勒道:“我统领帝都铁骑,职司京畿卫护,无论官民,我有责任保护善
良,查缉不法。”郭怀微一笑道:“保护善良,查缉不法,贝勒爷可知道,康亲王那笔存银
是怎么来的吗”“知道。”玉贝勒道:“但是他身为皇族,倘有不法,自有宗人府按
家法议处,怎么也轮不到你一个江湖百姓欺负。”
郭怀道:”“不知道康王爷有没有告诉贝勒爷,我这个江湖百姓,为什么要吞没他那笔
十几万两的存银”玉贝勒道:“那我就不管了,只你吞没他那十几万两存银是实,我就容
不得你一个江湖百姓如此欺凌皇族。”郭怀一笑道:“没想到威震天下,权倾当朝,尤称宦
海第一奇英豪的威武神勇王贝勒,也是个不辨是非,一味官官相护的人,既如此,我这
个江湖百姓也不愿再多说什么,贝勒爷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玉贝勒道:“郭怀,傅玉
翎还不是个不辨是非,不讲理的人,你且说出个道理来。”
郭怀淡然一笑:“贝勒爷,我这个人宁愿当面杀人三刀,不愿背后伤人一句,这道理,
贝勒爷你最好还是去问康亲王。”
王贝勒道:“郭怀”
郭怀道:“贝勒爷,你不能不承认,你对我郭怀成见已深,就是我说了又如何”
玉贝勒他双眉陡扬:“这是你自己不肯说,从今以后不要再说傅玉翎不辨是非,官官相
护”“贝勒爷放心,从今后我不会说了。就算我说破了嘴,又能如何”
玉贝勒凤目猛睁,震声道:“郭怀你你不能算是一般江湖人,所以我也不愿以对付
一般江湖人的手法对付你,我给你机会,你我换个地方放手一搏。”
郭怀道:“民不跟官斗,我非得跟贝勒爷放手一搏么”
“当然不必”玉贝勒道:“那你就得束手就缚,任我拘捕,用对一般罪犯的手法对
付你。”“贝勒爷,郭怀无罪”
“你有没有罪,要等官家裁判认定。”
郭怀双眉微一扬,道:“那我还是选择前者,也只有选择前者了。”
玉贝勒道:“那么现在就跟我走。”
“敢问贝勒爷,那哪去”
“西郊很多僻静地,可是,不必舍近求远,南下洼地方辽阔,人迹稀少,只我下令禁绝
行人,很适合你我放手一搏。”
郭怀抬起了手:“那么,贝勒爷请”
玉贝勒双眉陡剔,扬声沉喝:“先赶往南下洼布下岗哨,百丈内禁绝行人。”
挨了一耳括子的那汉子,或许是因为嘴疼,说话不清楚,含混的恭应一声,带着那十几
廿个急忙走了,走得像一阵风。
玉贝勒没再看郭怀一眼,一声“跟我来”,转身走了。
郭怀扬了扬眉,迈步跟了去。
第十七章
“南下洼”,在“右安门”内,在北京城的西南角,有座名亭,是康熙乙亥郎中江藻所
设,采白乐天诗:“更待菊黄家酿熟,与君一醉一陶然”,那就是“陶然亭”。
原地为辽金时代的“慈悲庵”,亭甚高,水木明瑟,与黑窑台相对,亭下数顷,都是沼
泽之地,遍植芦苇之属,为都市中人士消夏住所。
亭中有联云:“十朝名士闲中志,一角西山恨有青”,颇有逸气。
在陶然亭附近,有两座名冢,在亭东北,孤坟三尺,杂花丛生者称香冢,分竖小碣曰:
“浩浩然,茫茫劫,短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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