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带着人满街跑,更下令这一
带百丈内禁绝行人,城里都传遍了,我还能不知道,还能不来”
玉贝勒道:“凤楼,你或许不能不来,但是你不该阻拦”
“怎么说我不该阻拦”
“你知道不知道我这是干什么我跟他,这无关私人间的怨隙,我跟他也扯不上私人怨
隙,我这是缉拿罪犯”“缉拿罪犯他犯了什么罪了”
“他海威堂阻挠我缉拿杀害巡捕营官差的叛徒,又图吞没康亲王十几万两的存
银。”
姑娘一怔:“怎么说,他”
霍地转脸,两道清澈、深邃目光直逼郭怀:“是么”
郭怀迟疑了一下:“我不能不承认。”
姑娘脸色一变:“我不是官家人,你阻挠拿什么叛逆的事,我不便过问,但是我要问一
问,你为什么要吞没康亲王的存银”
郭怀道:“姑娘,这似乎也是”
“不”姑娘道:“和硕康亲王虽是位皇族亲贵,但他的银子是存在了你通记,而且这
件事也一定跟我义父有关,因为他派人找过我义父,义父又不敢去见他。”
玉贝勒忙道:“风楼”
姑娘道:“你先别插嘴。”
玉贝勒又道:“凤楼”
姑娘转过脸去,道:“你能不能先听我的”
玉贝勒没再说话。
郭怀道:“康亲王跟韩老镖头之间的事,我不清楚”
姑娘道:“你总该清楚为什么要吞没他的存银”
郭怀道:“因为他那十几万两银子来路不正。”
姑娘道:“来路不正那是他的事,朝廷自有王法,掌管皇族事也自有宗人府,难
道你这算黑吃黑”郭怀又迟疑了一下:“这么说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跟你跟我义父间的事,一点也没有关系”
“没有。”
“你会是这样的人”
“姑娘以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知道,我不能相信。”
“谢谢姑娘”
玉贝勒道:“凤楼,明摆的事实,他也承认了。”
姑娘望郭怀:“为什么你应该有别的理由。”
玉贝勒叫道:“凤楼”
郭怀说了话:“我还是谢谢姑娘。”
姑娘道:“是没有别的理由,还是不能说”
郭怀道:“随姑娘怎么想吧”
玉贝勒叫道:“还要怎么想,他来得神秘,没多久一变而成海威堂的主人,为叛逆欧阳
家,他能阻挠漕运在先。接着又吞没康亲王十几万两存银,阻挠我缉拿杀害巡捕营官差
的叛逆于后,凤楼,他不止居心叵测,根本就是个叛逆。”
姑娘一双美目之中忽现幽怨神色,道:“我没有想到,我没有想到”
玉贝勒道:“你现在想到了也不迟。”
一挺掌中芦苇,就要动只听姑娘轻喝道:“玉翎,站住”
玉贝勒霍地转睑:“凤楼,你”
姑娘道:“你抓不了他,因为你不是他的对手。”
“我不是他的对手”玉贝勒冷然而笑:“你看看他手里的芦苇”
姑娘道:“我看见了,可是我知道,胜的是他而不是你,因为他在即将伤你的刹那间,
手上顿了一顿,所以你才能震断他手里的芦苇,但是他的芦苇稍儿已点破了你的衣裳,就在
你的胸口”
玉贝勒忙低头,这一低头、只见他身躯猛然震动,再抬头时,玉面上已一片煞白,脚下
也不由微退半步,手一松,他的那根芦苇落了地。
姑娘转望郭怀,娇靥上已趋平静,平静得像一浴池水:“没想到你会使大罗剑,据
我所知,大罗剑无匹无敌,当世之中,只有一个人会,那位,他也姓郭”
郭怀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使的是大罗剑法。”
姑娘道:“承认不承认在你,不过我更能确定你是”
一顿改口:“你自己明白,我不愿意再多说了,但是我义妹韩如兰找你来了,她现在人
呢”郭怀道:“韩姑娘已经回去了。”
姑娘道:“她什么时候回去的”
郭怀道:“早在我到四方客栈去之前,她就回去了。”
姑娘目光一凝,道:“我不愿意问她都对你说了些什么,你又对她说了些什么。我只要
知道,她是在什么情形下离开你海威堂的”
郭怀沉默了一下,然后道:“我不愿瞒姑娘,也没有必要瞒姑娘,韩姑娘是哭着跑离海
成堂的。”玉贝勒脸色一变,瞠目道:“郭怀,是你”
姑娘胡凤楼道:“玉翎,这件事你不要管,咱们可以走了。”
玉贝勒叫道:“凤楼,你怎么能任他”
姑娘脸色微寒,道:“玉翎,我要走了,你走不走”
玉贝勒立即住口不言,姑娘胡凤楼没有再看郭怀一眼,转身袅袅行去,玉贝勒他却深深
看了郭怀一眼,转身大步跟了去。
玉贝勒这一眼里,包含得太多,别人难以意会,但是郭怀能清晰的感受出那是什么,他
站在那儿没动,没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他知道,对玉贝勒的那两阵,他是在手下留情,拼着受伤,甚至于后果更严重的情形下
胜了。前一阵,玉贝勒自己知道,后一阵,得到了姑娘胡凤楼的认定。
但是,在那看不见,摸不着的另一阵里,他却是输了。而别人,不但没手下留情,甚至
于还狠狠的伤了他,这个伤,恐怕要随他一生,跟随他一辈子。
他心里痛,从没有这么痛过,但是他并不怨,没有怨尤,秉承两位老人家的教诲,心存
仁厚,即使是对山海大仇,这,绝不会错,也一生一世能活得顶天立地。
再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远从南海来到北京城,毕竟他为的不是这件事,不是在情场
上跟人决雌雄,也不是在任何一个地方跟人竞长论短。
郭怀,就这么面无表情的卓立着,他也没往胡凤楼跟玉贝勒行去的方向看,一任“南下
洼”的风,吹动他的衣换。那边在出了百丈之后,胡凤楼只跟玉贝勒说了这么一句话,话声
不大,郭怀没听见,似乎她也有心不让郭怀听见:“把你的人派出去,另外再多派些,不惜
踏遍九城,务必要在日落以前找到如兰。”
玉贝勒猛一怔,姑娘接着又道:“不要多问。”
玉贝勒很听话,他没再问一句,立即下了令。
诚如姑娘胡凤楼所说,“陶然亭”的事,已经传遍了内外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