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燕侠欠身:“鱼壳带路。”
转身先走,带着郭燕侠、虬髯公、贞姑往里行去。
到了洞底,火把通明,脚下一半是地,一半是水,地宽丈余,靠石壁还有两个石洞,水
宽近丈,过了一丈,又是山石,原来是水是从山石底下延伸过来的,也就是说,水底有洞,
直逼上来。
水边地上,站着两位姑娘,一般的粗布衣服裤,村姑打扮,但都眉目清秀,明眸皓齿,
年纪都在十八九。
只听鱼壳道:“四娘、鱼娘,郭大少到了,还不快拜见”
敢情两位姑娘一位正是吕晚村的孙女儿,也就是吕葆中的女儿吕四娘,一位是鱼壳的女
儿鱼娘。
两位姑娘上前拜见,郭燕侠连忙答礼。
吕四娘银鱼娘进洞去拿了几个草垫出来,几个人席地坐下。
贞娘跟吕四娘、鱼娘已经熟了,过去跟她们俩坐在了一起。
坐定,郭燕侠道:“怪不得怎么找鱼叔都找不到,原来鱼叔住在这儿,这地方可真够隐
密的。”
虬髯公道:“大少可知道这水是从哪儿来的这就是独山湖的水,水底有洞,直通
到这儿,老鱼他们喝独山湖的水,吃独山湖的鱼,日子过得挺不错的。”
鱼壳笑了,郭燕侠也笑了:“真亏鱼叔能找到这么一个地方。”
虬髯公道:“独山湖一直到微山湖,没人比他更熟了,往这儿一躲,再加上他
的水性,能在水底潜伏七天七黑,那批鹰犬想拿他,那是做梦”
郭燕侠道:“陆地既有通路,还是要小心。”
虬髯公道:“他们水里来,他陆上去;他们陆上来,他水里去,除非他们水陆两路夹攻,
那不大可能,还得先找到这儿。”
郭燕侠道:“吕四娘也会水”
虬髯公道“四娘不会水,但是鱼娘的水性真可上追老鱼,而且他们都打点好了,老鱼用
鱼皮缝了个口袋,到时候把四娘往里一接,口一系,父女俩抬着就能下水,老鱼不能往里灌
气,只要待在水底不动,鹰犬们一点辙都没有”
郭燕侠道:“鱼叔高明。”
鱼壳道:“大少夸奖,不人流的末技,鱼壳仗的也就是这一点了,这回竟劳动大少也来
赐救,实在不敢当。”
郭燕侠道:“鱼叔这么说就见外了,两有虽没见过,但神交已久,您仗义,郭家怎么说
也该尽点心力,何况尽心力的也只郭家。”
虬髯公道:“对了,大少,老鱼说,这儿只能让大少跟我们师徒知道,这趟来的朋友里,
不见得全是朋友。”
郭燕侠微一怔:一怎么说”
虬髯公道:“老鱼说,据他所知,江南那几个里头,就可能有不是朋友的朋友。”
郭燕快又一怔:“江南哪几个”
鱼壳道:“其实这还是鱼壳当年应玄晔之聘,卫护允祁的时候听说的,不知道是哪一个,
也不知道可靠不可靠。不过如今允祯出了名的阴,如果真有这条线,他绝不会放过,事关吕
家后人,鱼壳不能不小心。”
郭燕侠双眉扬起,目闪威棱:“有这种”
鱼壳忙道:“大少可别跟他们提,万一没那回事,反而坏了人家的名声。”
郭燕侠威态一敛,道:“鱼叔放心,燕快做事还不会那么鲁莽。”
虬髯公道:“大少,如今找到老鱼他们了,咱们怎么把他们弄出去”
郭燕侠沉吟了一下道:“鱼叔既有这层顾虑,再加上独山湖方圆几十里内,血滴
子跟崂山派明墙暗卡遍布,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恐怕不容易。”
鱼壳道:“我也这么想,要不然我们父女不会带四娘躲到这儿来。”
郭燕侠道:“恐怕没有这儿更安全的地方了,要是这儿的日子并不太难过,何妨就待在
这和。”
鱼壳拍一下腿道:“大少好主意,所以我并不急。”
虬髯公道:“可是不是长久之计”
郭燕侠道:“虬髯你以为他们又能耗多久,万一他们能耗,到时候只要略施小计,还怕
他们不撤走,追往别处去”
虬髯公一怔,环目中也奇光一闪,笑了:“大少真是好主意,我懂了。”
鱼壳道:“大少,有句话,鱼壳不知道该不该说”
郭燕侠道:“鱼叔不该再见外。”
鱼壳道:“四娘誓报新仇,她立下重誓,有一天要手刃允祯,可是鱼壳所学太以浅
薄”
郭燕侠道:“鱼叔的意思我懂,可是事关重大,我也不敢自许,得找老六。”
鱼壳道:“六少”
郭燕侠道:“几位前辈都侠踪不定,只有老六学到了我关山月关叔的一大罗剑,要
不然怎么说郭家六龙,末者为最呢”
鱼壳道:“可是六少”
郭燕侠道:“不要紧,先让虬髯给打个底,别吝啬囊中丸,老六那儿总有机会。”
鱼壳一欠身,道:“那我就代四娘先谢过大少了。”
吕四娘相当机灵,相当乖巧,坐在一旁,静听至此,道:“大少成全,吕家存殁俱感,
四娘叩谢”
话落,她翻身便拜。
郭燕侠设防着吕四娘会有此一着,他这里刚一怔,吕四娘那里已一拜而起,他只有道:
“吕姑娘这叫我怎么敢当”
虬髯公一旁道:“大少,四娘已经拜谢过了,不敢当也得当了。虬髯我绝不吝啬囊中
九,六少那方面,只要大少给说成了,不就不至于白受这一礼了么”
郭燕侠也情知这一礼不能自受,道:“那用得着虬髯这么说,允祯明白自己的作为,也
深知自己结了多少仇怨,不然他不会在在内侍卫之外,还秘密训练了一批血滴子。
林宫之内,大内侍卫外加血滴子,不是一般人能越雷池半步的,吕姑娘要是没有高
人一等的特别能耐,绝进不了禁宫,不要说为吕家存殁报仇雪恨了。
如今郭家有个老六会这么一套旷古绝今的大罗剑,要是不能成全吕四娘一番孝心,
何以对吕家存殁,请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给办成”
吕四娘两眼含泪,一脸感激神色,道:“郭家的大恩大德,四娘就不敢再言射了。”
郭燕侠正色道:“吕姑娘也别再这么说了,姑娘想报仇雪恨,其艰难,不用我说,姑娘
也应该想像得到,所以,虬髯给姑娘打底的这一段时日,姑娘必须要痛下苦功。
我让虬髯给姑娘打底,授姑娘以囊中儿,自有我的深意,大罗剑法旷古绝今,
博大精深,却不是人人都能学的,不然我关山月关叔不会厚彼薄此,在我们六兄弟之中,只
传了一个老六。
gu903();而虬髯的囊中丸,是练剑成丸,御剑以气,只要你能把囊中丸练得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