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越想越生气,一时怒火冲天,但觉自己太过被上官兰委屈,这本是一桩小事,但在史思温的想法中,却生像是非常了不起的大事,任何人委屈了他,都不大要紧,但她意味便大大不同。
他辗转反侧,胡思乱想,一时十分生气,一时又觉得应该原谅上官兰。直到天明之时,他才睡着。可是日上三竿,他仍没有睡醒。
上官兰等得不耐烦,轻轻扣门叫道:“思温,思温”一叫出口之后,突然自己吃一惊。原来她这两天,常常念叨着他的名字,因此无意间竟然叫出口来。现在自己发觉不妥,不由得面红心跳。
可是房内尚无声响,她侧耳贴门一听,房内传出沉重粗大的呼吸声。她微感惊谎,想起他昨夜面色不好,本来要把原因说出来。后来一打岔,便没有再说。现在听他的呼吸,分明不是正常现象。
于是她试试推门,呀的一声,木门被推开。她一直走进去,撩起帐子,只见史思温的头颅歪倒在一旁,口角还流出白沫。气息十分粗大,生似体内炙热不堪。她心慌意乱地伸手摸在他的额上,触手一阵冰凉,竟然毫无发热的征象。
上官兰这一惊非同小可,急急把他的头扶上枕头,忽听脚步之声,她回头一顾,原来是茶房来了。她登时如获救星,急忙道:“伙计你快点去请个出名的大夫来,我弟弟病倒啦”原来他们投店时,报的是姊弟关系。
茶房立刻衔命而去,不久工夫,便请了一位大夫来。那位大夫姓高,年纪相当老。上官兰心中稍觉安慰,一面替史思温卷袖露腕,以便大夫接脉,一面忖道:“这位大夫年纪已有一把,定然见多识广,不至于胡乱用药。”
那位高大夫三指按住病人腕上的寸半尺,一面闭上眼睛。可是他的手指一按下去,便良久不能提起来,两道眉头越锁越紧。
上官兰暗暗焦急,问道:“大夫,他怎么啦这病是昨日才起的呢”
高大夫喃喃道:“此脉时张时弛,或又忽然中止,或又六脉惧和,竟是怪异脉象,老夫平生未见。”当下又换病人另一只手的脉,更加失惊,原来那边居然六脉调和,没有丝毫病征。
上官兰眼看大夫瞠目结舌,便知不妙。那高大夫按了病人额头,触手冰凉,不由得连声呼怪。她又问道:“大夫,我弟弟怎么啦”
大夫仓卒起立,渐然道:“此症经中不载,实在无以奉告。唯有请你另聘高明,恕罪恕罪”说完之后,抱头鼠窜而去。
上官兰模急万状,便要茶房再去请别的大夫来。茶房赶紧去了,一方面报告掌柜,一方面果真去请大夫。第二个大夫姓王,年轻一些,他早已怀了戒心,因为茶房已告知他那高大夫早先窘状。这王大夫一切脉,再摸摸病人额头,便赶快告退,自认倒霉,白白走了一趟。
这时掌柜的可就进来了,他先安慰上官兰好一会儿,然后问道:“两位这趟出门,竟是要上哪儿去”
上官兰见他和气,便道:“我们是要到天柱峰的乌木掸院去。”
那掌柜的啊一声,道:“既是如此,令弟贵体不适,何不立刻雇辆大车上路好在已不甚远,大约两日可到。等到了那边,有人照应,这才放得下心呀”
上官兰一想甚是,便求他们代雇一辆大车。其实店家可是怕客人死在客中,便得大大麻烦一番。大车不久便雇来,两个茶房把史思温抬上车里。上官兰一想,自己骑马反而不好,便将两马系在车后。自个儿也钻车厢里。
大车在路上颠簸得很,上官兰见史思温半屈着身躯,颠得甚为剧烈。芳心疼痛,用手臂把他的头抱住,放在自己的肩胸之间。这样便可免得史思温的头老撞在车上,发出咚咚的声音。
走了一程,史思温忽然大大喘口气,睁开眼来。他的神智一恢复,便立刻明白自己在大车之中,但觉一片软绵绵,香气袭鼻。定神一瞧,敢情是枕在上官兰的胸前。一种极为奇异的感觉,泛上心头,使得他一方面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一方面又真想闭上眼睛,再睡一会儿。
上官兰已发现了他回醒,欢呼一声:“我的天,你终于醒来啦”
史思温见她已知自己回醒,大吃一惊,猛可坐起来。但头脑间一阵晕眩,竟然坐不住,伸手去扶时,双手软麻无力。上官兰嘤一声,把他抱住,道:“你乖乖躺下,现在可不能逞强哩。”她转变了一个姿势,把史思温的头搁在自己的大腿上。
史思温的面颊贴在她丰满香软的大腿上。登时一阵颤栗,传过他心底。他放任地让自己贴在她的大腿上,嗅吸到她身体的温暖,一种无可抗拒的力量,使他回复了小时候的自然动作。这使得他看起来更加依恋着这位美丽的女郎。
在史思温的心中,并没有一丝情欲,他仅仅是沉溺在一种温柔之中。这原来是属于母亲的温柔,不论什么大英雄、大豪杰也不须隐藏他的依赖。不过在可爱的女性,不论是情人或妻子,她们都会具有这种母性的温柔,因而羁缠住铁石一般的心。
上官兰轻轻呵慰道:“你不要着急,我们现在赶往天柱峰去,届时你的怪病,便可请血印样师医治了”她又简略地把大夫诊治他的情形说出来。
史思温缓慢地道:“那老魔头的先天一气功好生厉害,想不到仅是一丝余气,还能沾附在我五官不散,俟隙侵入。”
上官兰听过朱玲讲究这种奇门毒功,不由得惊慌起来,失声道:“是先天一气功么那怎么办呢听说被这种功夫伤了,便全身冻僵而死,绝无可救”
史思温微微惕然,忖道:“她怎会懂得这么多可见她的来历必定有问题”想到这里,上官兰已俯身抱住他的头颅一悲哀地道:“你中了这种毒功,血印禅师可会救治么”
史思温在心中叹一口气,因为他已被她真挚的情感与及温柔的动作所感动,因此纵然心有所疑,也不愿意话问出口。上官兰听不到他的回答,便敏感地联想到也许真不能救治,是以他缄口无语,当下为之愣住。歇了一会儿,泪水滴下来,刚好滴在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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