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婉容抬出了方韵,谢垩果然有点着慌。
谢垩忙道,“又不是我要带你出来的,是你自己跟来的,我跟石大哥有事要办,可不是来耍的。你要不进去,我让石大哥先送你回去。”
婉容气结,看着石秀,石秀转视他处。
“哼”婉容当先走了进去。谢垩和石秀暗笑,忙跟了上来。
金陵繁华,即便“黄花楼”这样档次的勾栏,竟也颇有几分气派。
早有龟奴满面堆笑迎了上来,“哟,三位爷来啦,小的怎么瞧着您这么眼熟啊好久没来了吧”龟奴无巧不巧对着谢垩说着,婉容听得刺耳,虽然明明知道谢垩才来的金陵,还不曾出过府,但是偏偏就把这帐算到了谢垩头上。
婉容重重地哼了一声,谢垩苦笑,暗暗扯了扯婉容的衣袖。婉容一甩手。谢垩目视石秀,石秀会意,“我家公子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你少给我瞎搅和。”
龟奴笑容不变,连声称是。
“听说你们这里的姑娘长得标致,今日我家公子特意过来看看,给我们准备一个雅间儿吧。”石秀大剌剌地吩咐着,这份气势竟是十足的贵门恶奴模样,婉容强忍着笑意。
龟奴忙下去安排,又被石秀喊住,“刚才我们的一个朋友先来了,你可曾见着”
龟奴一楞,“你们怎么来得这么快我刚让人去请呀不对,您这三位很是面生啊。”
谢垩忙从怀里取了一锭元宝,偷偷塞到了龟奴的手中,“我说这位兄弟怎么称呼啊”
“小的是这黄花楼的相帮,姓贺,公子若不嫌弃,尽管唤小的老贺便是了。”老贺受了银子,轻轻掂了掂,足足怕有十两重,暗暗欢喜。猛然摸到元宝的底部刻了字,立刻色变,“您莫非是官家”
谢垩微笑不答。
这老贺还算识得几个字,翻过元宝一看,赫然刻着“开封府银”字样“您是京城来的大官”
谢垩问道,“刚才的我的朋友可是让你去请什么人吗”
“是是,呃不不不,小的不知。”老贺目光闪烁,谢垩循着老贺的目光看去,四周不时飘来不少怪异的眼神。
谢垩会意,压低了声音,“你带我去刚才进来的那人的隔壁房间,这便是你的了。”
谢垩又取出一锭金元宝,在老贺的眼前晃了晃。老贺猛咽口水,眼睛紧紧地盯着谢垩手中的金元宝,屁颠屁颠地在前面带路,吆喝了一声,“贵客来,落花阁伺候。”
谢垩暗道晦气,黄花楼中落花阁,真他妈的不是滋味。
到了落花阁,老贺一指东侧的房间,“刚才的那位客人就在败花轩中。”
谢垩满意地点点头,把元宝塞到老贺手中,老贺大喜,连声逊谢,转身出去。龟奴只负责在门口接应客人,并没有资格到里间来,甚至连端茶倒水的资格都没有,谢垩三人坐下,外间进来一个使女端上了茶水。谢垩仔细一听隔壁,果然隐隐传来了蒋敬济与女人的调笑声音,对石秀道,“看来我们还来对了,说不定这小子正打算脱手。”石秀点头称是。
婉容却不知情,看着两个男人鬼鬼祟祟地交头接耳,想着就有气,“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
谢垩哈哈大笑,“男人到了勾栏,当然只说风月咯。”
婉容气恼,当着石秀的面又不好随意使小性子,气鼓鼓坐在窗前。石秀知机,忙道,“我去对门的那间,若有来人上来正巧可以看得真切。”石秀不等谢垩答应,竟起身来,唤过一名小厮,去了对面。
谢垩起身抱住了婉容,“我们这是来办正经事的。”
婉容微哼,转过脸去,不理谢垩。
谢垩呵痒,婉容娇笑着躺在了谢垩怀里,“到底什么事情这么古怪非要跑到这什么黄花楼来”
谢垩听得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慌忙拉着婉容坐下。
“贵客临门咯,若兰、秋月,接客啦”
“是。”
随着两声清脆的答应,从外间进来两个妖艳的女人,“奴婢若兰、奴婢秋月,见过两位公子。”
若兰径直走到谢垩的身边,倚在了谢垩肩头。而秋月来扶婉容,婉容慌忙躲了开去,“你只坐着便可。”
秋月微露尴尬,仔细打量着婉容,不由得轻笑道,“这位公子竟长得如此俊俏,简直比我们女人还要俊上三分”
若兰和秋月可算是这黄花楼有数的几个称得上姿色的女人之一,老贺见谢垩三人个个仪表不俗,出手阔绰,哪敢怠慢,对老鸨一说,老鸨忙点了二女进来陪侍。若兰丰满,秋月伶俐,谢垩倒也看着顺眼,对秋月道,“我这位小兄弟还是第一次出来玩,休吓着她了。来,坐我这里吧。”秋月娇笑着坐到了谢垩身边。
婉容狠狠地瞪了谢垩一眼,谢垩只装作不见。
若兰秋月陪着谢垩喝了些酒,闲聊了一会,也不见谢垩与婉容有任何的动作,不禁诧异。秋月递了个眼色与若兰,若兰紧紧地靠在谢垩的肩头,“都坐了半天了,公子好象不太喜欢我们姐妹呀。”
“这是哪里话两位国色天香般一对玉人儿,如何不招人喜欢啊”谢垩笑嘻嘻地看了婉容一眼,婉容当然没什么好脸色给他。
突然谢垩神色一正,从怀里取出两个元宝分别给了秋月、若兰,“今日之事就此打住,你二人就在此房中坐着,他日若有人问起,只说、只说并无任何异常就行。”
二女闻言一楞,逛窑子逛出清官来了,当真新鲜,只是看着桌上白花花的银子,便不再言语。
脚步声从隔壁传来,来的是两个人。谢垩隔着门帘遥遥看了对面石秀一眼,石秀盯梢的功夫确实老辣,即便是眼角的余光关注着败花轩,却仍冷然、犀利。来人迅速进了败花轩,谢垩没有机会看到来人的模样,但是石秀看得真切,微微对谢垩点了点头。
隔壁的蒋敬济等得都快急疯了,双手却丝毫不停止对怀里女人的肆意揉捏,只激得女人浪声不绝。门帘挑起,两人走到房内,蒋敬济立刻站了起来,“总管大人,您可来了。”
来人大大咧咧往当中一坐,吩咐随从在外候着,一看屋里的女人,顿时一皱眉。
蒋敬济讪笑着,对女人轻喝道,“去去,你先下去。”
女人讶然,却是识得来人,“哟,这不是黄府的刘总管吗”竟还似非常熟稔的样子。
gu903();刘总管低喝,“快出去,本总管有要事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