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吕好问与张浚满脸错愕,民间有易容之术,那只是传闻中的传闻,谁都不曾亲眼见过。就算见多识广如张浚者,也被谢垩出神入化的技艺惊呆了,眼前的谢垩居然与真正的吕好问简直就象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本来在途中,张浚还在琢磨着到底该用什么办法,替谢垩掩饰着混进皇宫,甚至都不惜冒着暴露自己的身份的打算,看来这一切都是他张浚太多心了,至此对谢垩却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因为谢垩那一声唱喏,与吕好问的声音几乎就难以分辨
张浚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神乎其技神乎其技”
谢垩嘿嘿一笑,却当着两人的面,从自己的脸上小心地揭下了面具。原来谢垩的面具竟是现做的,刚才根据自己对吕好问的长相的记忆,用特制的皮料仔细地刻画好,此时已经定型,这才敢摘了下来。这宝贝却是冤死的西门庆留下的稀罕物事,对于西门庆这个便宜大哥,谢垩还真是有着诸多好感,留给自己的东西简直太有用了
如此以来,所有人的顾虑都解除了,为了保险起见,谢垩干脆就直接在吕府住下,打发石秀回去跟周钰和凝儿知会一声。吕好问对谢垩这个神秘的年轻人大是亲近,拉着谢垩的手,就往内堂去,竟是把个张浚拉在大厅。张浚深知老尚书不拘小节,也不以为意,回头吩咐下人准备些小菜。
一夜无话,五更上朝,这刚过四更,谢垩便早早地收拾好一应物品,穿戴整齐。吕好问把自己的情况早对谢垩详细说明,这时又再仔细地检视一番之后,笑道,“五更天到,吕某早朝。”
谢垩也笑了,老人的风趣博学令谢垩非常佩服,乃道,“四更天起,谢垩梳妆。”
二人相视大笑。
谢垩辞别吕尚书,坐了一顶软轿,赶去皇宫。软轿还是张邦昌特意为吕好问准备的,生怕他不去,倒不是因为吕好问区区兵部尚书的身份,而是张邦昌为人极其好颜面,吕家与自己是故交,他张邦昌可以被别人诟病,但不允许吕好问也来驳自己的面子,因此早早地就吩咐人来请。
天空有些罕有的阴沉,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谢垩原本以为自己赶了个早场,没想到刚一下轿,却是已经直接到了文德殿。文武百官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两边,谢垩方一落地,却是见着这一个个平日气宇轩昂的众官员此时皆耷拉着脑袋,没有丝毫新皇登基的喜庆之气,加上天上纷扬而下的细雨,倍加凄惨。
“吕大人,您可总算是来了,快请,快请”从大殿中走来一人,总算是脸上带了点喜气。
谢垩见来人的衣着打扮以及神情大异于其他人,料想必是张邦昌的忠实拥趸王时雍,赶紧还礼道,“老夫来迟了”
来人哈哈一笑,“不迟不迟,近日早朝却是提前的了,难得吕大人竟也赶了个早,实在巧合,实在是巧合”突然来人压低了声音,“新皇陛下正在殿中等您呢”
谢垩微微一愣,吕好问的身份似乎对于张邦昌来说,还没有重要到非要等到人到了才有所行动。谢垩笑了笑,“如此,就请王大人指引。”
谢垩跟着王时雍如见,却见殿内也站了不少官员,但是谢垩感觉殿内的官员的品阶似乎比外面的高不了多少,转念一想,必是亲疏之别。不管怎么说,新接替执政的,一上台就搞有区别对待,那就注定了失败,谢垩暗暗冷笑。
还没等谢垩去见张邦昌,突然听得一声尖声唱喏,“朝时已到”
原本就显得异常沉闷的朝堂顿时安静下来,这分安静中带了不少诡异的气氛,谁都猜得到张邦昌可能付诸的行动,同时谁都想知道他到底会演的哪一出
第六卷新秩序第二十
值殿太监的唱喏令谢垩颇为诧异,这不王时雍还在自己身边呢,张邦昌就这么按捺不住,迫不及待地要过过皇帝瘾了谢垩偷眼一看边上的王时雍,果然此君的脸色十分难堪,可谓进退两难,张邦昌就快出来了,倒象是他被撇开了一般
千呼万唤始出来,张邦昌就被一众心腹官员如众星捧月般地簇拥着,从文德殿的西首角门处走来,全身却是昔日宰相的装束,只是披了一件甚为怪异的黄色袍子。当年宋太祖赵匡胤陈桥兵变,正是黄袍加身,没想到张邦昌今日却是来了个照搬太祖旧事,不用问,孟太后也算是效仿当年太祖皇帝尊后周符太后的先例。谢垩暗暗鄙夷。
还得说王时雍够机灵,一看围在张邦昌身边的范琼等人得意洋洋的模样,登时气就不打一处来,趁着朝堂中百官这一愣神的工夫,王时雍突然一扯身边的谢垩,一起出列道,“恭迎新皇楚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邦昌显然没想到王时雍会来这么一出,而且与王时雍一起向自己进贺的居然还有吕好问吴拜、莫俦、范琼三个也不是省油的灯,在这样的情形下,居然都被王时雍占了先机,如何还甘落后,慌忙从张邦昌的身侧离开,跪于王时雍的身后,山呼万岁。堂里的百官见这阵势,当真不跪不行,而且其中还真有不少出于各种心态不同程度的拥护者,顿时黑压压跪了一地。
大势所趋
张邦昌远没王时雍、吴拜、莫俦、范琼这般投机分子那么肤浅,别看现在跪了一地,就连殿外的“反动”分子中也跪下了大半,那可都是冲着眼下情势所迫,一旦情势有所变化,又有几个可以靠得住的不过张邦昌最感到意外的是,吕好问此时也站在了自己这边,虽然似乎从表面上看来,是被王时雍拉着一起跪拜的,但是毕竟没有表现出过激的反应。张邦昌亲自扶起了谢垩,“予何德何能竟劳众位大臣如此大礼快快请起吧。”
百官参拜已毕,张邦昌却把身上的黄袍脱去,仅以宰相礼仪相对,却是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疑惑的,失望的,叹息的,甚至鄙夷的都有。王时雍递过一个眼色给身边的那几人,几人顿悟,齐齐跪倒,竟是为了讨封号
封号可是大有讲究,虽然几人没有明着揭示张邦昌此时接替的楚帝身份,但是有权力封赏的,那可只有皇帝了张邦昌大为意动,却是犹疑道,“予乃大宋宰相,不得已受了楚国国号,若暂摄家国大事,那还合乎情理,若要自立却是万万不能。”
王时雍一听,有门儿张邦昌没有拒绝自己等人讨封号的要求,只是推脱着皇帝的名义,这就是在暗示自己坚持索要封号果然,在几人厚颜无耻地虚伪做作之后,张邦昌“勉为其难”,任命王时雍为权知枢密院事领尚书省,吴拜为权同知枢密院事,莫俦为权签书枢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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