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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倾天下 禳月 2263 字 2023-10-01

下去,势必会形成敌强更强,我弱更弱的局面。您说,百姓们会对您有什么看法呢不骂国贼,又会骂什么呢”

张邦昌想了想,虽说成王败寇,历史可以任由上位者主宰,但是为了去收拾一个烂摊子而背上了千世骂名,确实很不值得。张邦昌微疑道,“你的意思,以强硬的态度拒绝女真人的助力,为的就是向世人宣告,我大楚决非金人的傀儡”

谢垩才不会相信张邦昌胆敢跟金国轻易反目,因而对他这颇有煽动性的言语并不感冒,却是不置可否。

张邦昌的眼光不住地在谢垩的身上逡巡,一个因撤换上任的兵部尚书,到底凭什么能比自己更有底气呢而且张邦昌明显地受到了谢垩的感染,对女真人的惧怕竟在顷刻之间减弱了不少,这究竟是怎么了张邦昌迟疑着问道,“为今之计,却当如何”

谢垩正色道,“恩相对天下人说,忍辱负重屈节金人蹑位登基,实出无奈,而今金人既去,相公应徐图后举。恩相请三思,过去大臣劝进,人心所向都是慑于金人的暴虐。现在金人已去,相公如何能威风依旧。如今康王是皇室后裔,领兵居外,众所归心,为什么相公您不拥戴康王为今之计,应迎元佑皇后,并请康王正位,庶获保全。”

“康王”张邦昌的眼睛顿时一亮,因为他的手里捏了一张王牌,那就是和香。

谢垩故意提出赵构的名号,一来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借口来掩饰自己,二来谢垩也急于知道赵构的下落。此时谢垩见张邦昌的反应,显然对赵构的下落是知晓的,当即不露声色地应声道,“不错,正是康王。如今皇室中人,只有康王一人逃脱,可谓天不绝我大宋”

说到底,眼前的吕好问还是向着宋室,张邦昌不由得万分着恼,但是既然金兵北归,要自己跟拥兵自重,且声望日隆的赵构争权夺位,根本就没有任何胜算张邦昌颓然地挥了挥手,“舜徒的意思,予已明了。你暂且退下吧,我自有主张。”

谢垩微怔,却又道,“那康王那里怎么办”

张邦昌轻哦一声,“我自会派人去金陵。”

金陵谢垩心头微颤,该死,赵构居然这么快就已经到了金陵不行,天知道赵构会对怀庆众人采取什么样的行动,而且,谢垩已经有近两个月没有收到金陵方面的消息了,石秀已经派人前往打探,谢垩隐隐感觉到事情肯定有了变化,顿时心中一紧,金陵是自己的商业基础,花子虚和应伯爵虽然精明,但是显然无力与赵构和李贯周旋

谢垩匆匆别了张邦昌,立刻返回太白楼。

第六卷新秩序第二十

太白楼里的石秀和燕青早早地就准备好了一切,聚拢了城中的百余名好手,从中挑选了三十名机灵的带在身边,其余的都留下保护谢七老人。周钰也清醒地认识到情势的严峻,张邦昌的即位,预示着一个极其畸形而且十分草率的改朝换代,其间的变动不是轻易所能预料得到,即使有张浚在暗中帮助,毕竟难保不出现什么意外,因此离开京城却已经是当务之急。周钰了解到了凝儿在金营中的遭遇,大为怜惜,却把凝儿就象是自己亲妹妹一般带在身边,呵护备至。

谢垩一回来,马上下令全体南下。谢垩的依据是,京城已经完全沦陷,北宋已亡,没有必要把注意力分散在汴梁,全力打造江南的商业帝国才是最根本的保障。因此谢垩不留下一兵一卒,由张浚掩护着悄然撤离汴梁,同时谢垩派燕青联络卢俊义、石秀联络花荣,务必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整合起一支重要的支柱性的力量,当然这支力量的绝对领导权必须控制在谢垩的手中然而谢垩忽略了一个重大的问题战略部署,对于留在沦陷区腹地还是南撤退守长江一线,产生了分歧,就是这个分歧,令谢垩难以兼顾此是后话。

谢垩撤离汴梁的行动非常仓促,因为此时的战略重心已经随着赵构到达金陵之后,而迅速南移。虽然是谢垩率先为赵构谋划的商业大计,一切的部署都由谢垩安排,但是毕竟都是以康王以及皇命来操作,赵构接手金陵的产业顺理成章花子虚一手建立的商业帝国转眼间就成为赵构立足江南的根基,这是谢垩万分不愿看到的事实,因此谢垩从来都没有表现出这么疲于奔命的样子,一出京城便马不停蹄沿江东下。就是这么匆忙,谢垩丧失了本应有的冷静和睿智,从而也与婉容、韦后失之交臂谢垩应该明白这两个女人,尤其是韦后的重要性,当然张邦昌比他的认识更为深刻,张邦昌可以无条件答应粘罕和兀术的所有苛刻条件,唯一的要求就是留下了三个女人:韦后是赵构的母亲;和香是赵构的女人;至于婉容,却是另有用意。因此三个重要的女人此时并不曾随二帝北去,而是留在了张邦昌的相府中,这是谢垩做梦也没有想到的。

谢垩的心情从来都没有这么暴躁过,一路急驰,竟似是非要一口气赶回金陵一般。周钰的体质已经悄然蜕变,但是凝儿就有点抵受不住舟车劳顿,全凭谢垩不时渡真气才勉强跟得上。谢垩有点气恼,明明紫衣完全可以保证凝儿的体力,此时却是没有半点反应,更令人气恼的是,谢垩每次输给凝儿真气的时候,竟是被紫衣吸收去了大半谢垩没心思去理会这些,只要能早点赶回金陵,其它的细枝末节以后再说。

不出半月,谢垩一行便到了瓜洲渡口,随行的几十名侍卫皆已疲惫不堪,但是转视谢垩身边的两个女人却似乎都象没事人一样,大是惊异,却都是久随石秀的硬汉子,谁也吭声。谢垩望望天色渐晚,乃道,“不如我们找间客栈,大家好好歇上一晚,明日一早就摆渡过江吧”

一路上,这还是第一次谢垩主动下令歇息,总算是有了喘息的机会,众人颇感惊喜,纷纷下马。瓜洲与南岸的京口遥遥相望,正应了王安石的诗句,“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此时金陵已然可望,众人的心情不由得一阵舒畅。关于金兵的凶残,江淮之地聚集了大量的从河北逃难而来的难民,传说纷纭,民间简直就把金兵看成了魔鬼,同仇敌忾,民情激愤。但是当地的官员在极力收容难民的同时,对难民的管制和打压却达到了空前的高度,因此不必要的流血冲突时有发生,然而更多的官员则惟恐辖下成为金兵的下一个目标,大肆敛财之后,纷纷南逃,于是江淮之北,业已十室九空。

谢垩投宿的客栈,正对着瓜洲渡口,竟是聚满了迫切南下的人客栈门前偌大一片开阔地上,差不多竟逗留了数百人,或坐,或就地而卧,全然不顾其它,只要能在渡口边占有一席之地就行。

谢垩一行近五十人,相对那几百人来说,几乎就是挤着进了客栈。奇怪的是,客栈里却是空荡荡的,此时正是黄昏时分,竟鲜有食客。谢垩微微皱眉。

“哟,来了这么多客官啊”一个伶俐的伙计凑了过来,打着招呼,一贯如常的热情,但是总让人觉得他的热情里似乎还夹杂了别样的情绪。

“小二,你这客栈还有空房吗”谢垩一行风餐露宿而来,还未曾投宿过,此时见门外都挤满了人,却有此一问。

“有,当然有了”小二笑呵呵地应声道,“您是官家吧”

谢垩一笑,不置可否,回头看了看人手,却道,“给我准备二十间干净的上房。可有”

“二十间”小二一乍舌。

“怎么没有那么多房间那有多少就都给我留下吧,我们挤挤,凑合一宿。”

“这”小二迟疑着,想了想才道,“房间那是肯定有,方圆十数里,渡口方向的就我们一家客栈,我们客栈的规模您进来之前也应该能估摸得出来。只是”

周钰见身边的凝儿很是乏累,又见小二罗嗦,忙道,“既然有房,就给我们准备,难道还怕我们给不起房钱吗”

小二微微一愣,这一行人中,居然还有女眷敢在主人面前抢着说话的,倒真不多见,而且周钰和凝儿的打扮都不是寻常人家,再仔细一端详二女的容貌,更是惊为天人。小二张了半天嘴,竟是说不出话来。

gu903();周钰微怒,重重地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