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分暧昧的瞬间。
“果然是个妙人儿”赵构满是笑意,但是那捉狭的笑意分明就是在告诉月娘什么,而且也没有因为身在佛堂而有丝毫的拘束或者介怀。
月娘悚然而惊,自己怎么可以在一个陌生的年轻后生面前如此不顾身份,慌乱之下,才想起需要整一整衣襟,而且得把念珠给要回来,而且似乎还应该礼貌地把赵构“请”出房间。然而似乎已经晚了,迎着赵构说不上犀利的眼神,偏偏就象什么都被对方看透了一般,甚至都会觉得自己身无片缕,或者对方的眼睛如同能穿透自己的略显单薄的道袍一样月娘不自觉地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道袍。
赵构笑了,笑得很神秘。
“你笑什么”月娘慌乱地再度审视着自己的身上,却似并无任何异样。
“不用看了,你很漂亮,足够迷人。”赵构慢条斯理地说着,找了个凳子坐下,就坐在月娘的对面。
月娘心中更是忐忑,迟疑着问道,“天色已晚,却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赵构嘿嘿一笑,“旧事重提,我看,似乎用不着我再赘述了吧”
话说回来,今日的赵构与谢垩更添了几分相似,尤其是赵构那份智珠在握的神情,与平日的谢垩简直象极了,看得月娘如堕梦中。半晌,月娘轻叹道,“贱妾无意与王爷起任何争执,谁都知道,王爷与谢叔叔本是结义的兄弟,本就不分你我。只是怀庆的掌舵者不是月娘,而是那花子虚,以及应伯爵二人。”
赵构闻言登时一愣,好一会儿却是联想起了什么,这才恍然道,“不错,不错。如此说来,孤还真是来错了地方”还没等月娘有任何回应,赵构话锋一转,轻笑道,“虽说是来错了地方,但是,人,孤却并未找错”
月娘错愕地看着赵构,仔细地辨别着赵构的弦外之音,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答,就这么呆坐着,等待着赵构接下来的举动。
“孤想与与嫂夫人做一件交易,却不知嫂夫人意下如何”
“交易不知妾身该如何交易”
“呵呵,很简单,孤帮助你真正掌握怀庆的大权,而你,只需要能提供孤王足够的银两供给就行了。”赵构解释着,但是从他的神情来看,丝毫没有任何谈判的诚意,或者更容易让人觉得,他所谓的交易严重缺乏可信度。
月娘疑惑地问道,“似乎还是老问题,我不是明确地跟王爷说过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把银子和财富藏到了什么地方”
“你有办法的,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知道那笔财富的下落。”赵构呵呵笑道。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您相信我的话呢”月娘颇有些气苦,说白了,花子虚玩得这手花招,并未报知月娘知晓,而名义上怀庆是西门家的产业,而且九龙佩的持有人是她月娘,而不是那花子虚一想到九龙佩,月娘的心不由得微微一紧。
赵构怪笑一声,乃道,“怀庆之所以有如此发展,还不是仰仗着我皇室的权威”
月娘心头狂跳了一下,轻抿嘴唇,点了点头,“王爷之言确是事实。”
“据我所知,当初怀庆初立之时,曾有太上皇御赐的九龙佩为信物,号令各方官员之用,而且持此佩者乃怀庆之主可有此事”赵构的剑眉一挑,神色间早已收敛起了原先的嬉笑,犀利了几分。
坏了月娘暗暗叫苦,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此时已经容不得月娘有任何迟疑,慌忙应道,“不错,当初确有此约定,是谢叔叔亲手把九龙佩交给妾身保管的。”
“那不就行了难道凭嫂夫人出示九龙佩,他花子虚和应伯爵二人就敢违逆不成”
“王爷有所不知,实不相瞒,就连妾身也是才知道他二人竟会把怀庆旗下的所得银两另行处理只恐即便妾身用九龙佩来号令二人,怕是也未得其便”月娘的话却不算是推托,明眼人都知道自己这持九龙佩的主人不过是一个摆设,而且月娘隐隐地透露给赵构明白,即便不是赵构的介入,当月娘察觉到两人的这一举动的时候,同样也是无可奈何。
赵构冷笑一声,“却不知嫂夫人是不愿意合作呢还是力不从心呢”
赵构的话明显地挑唆着月娘与谢垩的关系,因为花、应二人的这种做法明显是得到了谢垩的首肯甚至是指使,西门家的实权早就不是月娘所能操控的。在月娘的内心深处,却是有一处伤疤被控制在谢垩的手中,正因为如此,月娘在那次谢垩离开金陵以后,都没有出过佛堂半步,而其中的孤独寂寞,又岂是区区一个“礼佛”所能含盖
赵构不等月娘有充分的时间收拾起混乱的心境,再度“重拳”出击,“有一个人,不知道嫂夫人可还有印象”
“什么是谁”
“此人姓蒋,至于其名讳嘛,那就不用孤说了吧”
“是他”月娘顿时瘫软在地,心道,是了是了,必是这蒋敬济并未走远,多半还念叨这西门的家产,如今却是撞到了康王的手里月娘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暗一咬牙,索性就放开了心情,冷笑道,“他他怎么了”
赵构对月娘的事情已经全然知晓,却见月娘强自装作如此镇定的样子,暗觉好笑,当即不徐不急道,“他可好着呢孤念他也算是个人才,留在王府中做了一名幕僚,而且听说他还是西门家的人,当真就不算外人了,自然与嫂夫人也不应该算外人吧”
月娘的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气得娇躯微微颤抖,一字一句迸道,“这该死的奴才,他还跟王爷说过些什么”
“哦没,没说什么只是今日孤王来见嫂夫人之前,却是告诉过他,他让孤王代为问候嫂夫人,尽言相思之衷肠”赵构微笑着,欣赏着面前女人无助的,濒临崩溃的可爱神情,继续说道,“他说,嫂夫人韶华之年却枯守青灯,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