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都说皇家人冷血,但李彦逐的冷血和太子不同。李彦逐的冷血只针对敌人,太子却能对忠心耿耿的臣子之女下杀手,如果说太子早已不是那个父兄所认识的少年,可李彦逐仍旧是当初的少年。
林惜曾多次和她说起,李彦逐用人的原则,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对身边的人都很珍视。
有时她也会想,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有林惜这样的家人,有卫安这样善良的随侍,有江锋这样刚毅忠诚的护卫,李彦逐的品性又会坏到哪里去呢?
所以,欠她的,她不信李彦逐到时候会全然不认。
离开六皇子府,沈亦槿来到了宣平侯府,在走之前,她还需和陈言时告别。
陈言时肯定不会让她去冒险,只会认为她疯了,她也没想要告诉陈言时实情,在她走之后,让芷宁告诉他吧。
小厮打开府门看见是沈亦槿,像是看见救星一样,“沈姑娘,你快去看看主子吧,那只嘴最巧的鹦鹉不知怎么的,被人拔了舌头,主子很是伤心。”
是在此时吗?陈言时的那只鹦鹉被人拔了舌头。沈亦槿记不清了,但前世陈言时的确伤心了好久,不但伤心还一连几日都不理她。
想起前世在鹦鹉被拔舌之后,她来安慰陈言时,都被他赶了出来,且言语犀利,句句都是绝情之言,就好像鹦鹉的舌头是被她拔了一样。
思及此,踏进府门的动作停了下来,她已经能够想象陈言时会如何对待她。
且陈言时肯定又会拿玉寒兰草怼她,这半年来,他总在她耳边唠叨,六皇子服用了玉寒兰草怎么还是一副病病怏怏的样子。
她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虽然林惜已经向陈言时说明了身份,却没解释玉寒兰草一事,想来林惜还是不想让陈言时知晓李彦逐装病。
其实,李彦逐装病,林惜也在瞒着她,若不是她重生,定然也蒙在鼓里。
这件事陈言时一生气就会拿出来说,再想想他即将出口的那些伤人的话,前世听过了,今生实在不必再听一遍。
算了,还是别自讨苦吃了。
先去和宋有光告别吧。
第五十九章
来到飞骑营营门口,沈亦槿向里看去,营中还是老样子。
她还是很早之前和兄长来过一次,对舞刀弄棒之事,实在不喜,之后便再没来过。
自报家门后,门口的守卫恭敬地请沈亦槿到了宋有光的营帐。
宋有光正在沙盘前研究布阵,听见禀告,抬头往营帐入口看去,下一刻心便漏跳了一拍。
“沈姑娘……”宋有光有些恍惚,他没想到沈亦槿会来军营中找他。
沈亦槿端详着宋有光,她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狼狈落魄,如今身穿盔甲,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真好。
“宋公子,我只是闲来无事,突然想进来看看。”沈亦槿露出一个微笑。
宋有光对沈亦槿身后的小兵道:“你先出去吧。”
他指着一处桌几道:“我正在煮茶,沈姑娘尝尝我的手艺,父亲走后我也很少煮茶了。”
沈亦槿笑道:“好呀,如今大兴朝已经很少有人煮茶了,我倒是很想尝一尝,你曾是茶商,煮的茶自然是极好的。”
在当时朝不保夕的岁月里,他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煮茶,能吃上一顿饱饭已是不易。
他不知自己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养父母对自己视如己出,找回生父回到宋府后,也没有兄弟同自己相争。
只可惜心中的那个人,另有所属,他也只能把这份情意深埋在心底。
沈亦槿坐在桌几旁,拿起一旁的兵书道:“原来你自小不喜经商,反而喜武艺,是天生的。”
宋有光坐在她对面,舀起茶水倒进沈亦槿面前的茶杯中,“是呀,幼时不知,如今想起来,还真是。”他看着茶杯,“今日晨起,恰好打了些山后的泉水,就想煮茶来喝,沈姑娘真是来巧了。”
沈亦槿端起茶呷了一口,对着宋有光点点头,“好喝!”
两个人随意说着话,有一句没一句,一会聊幼时,一会聊如今,不觉间已日头夕照。
宋有光忽然想到了什么,“沈姑娘,要不要去沈将军的营帐?”
沈亦槿摇摇头,“不去了。对了,宋公子,你可曾听说,六皇子要去剿匪一事?”
宋有光道:“听说了。”他看着沈亦槿忧虑的模样,安慰道,“六皇子是立过赫赫战功的皇子,对付山匪肯定能得胜而归。”
父亲同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也是沈亦槿这幅担忧的模样。
原本父亲想派人暗中保护,但六皇子拒绝了,昨夜江锋来告诉他们,让他们在六皇子离开期间一定不能轻举妄动,若是此次遭遇不测,就让父亲好好扶持新帝,不论最后是谁坐上了皇位,大兴国都不能少了保护百姓的将军。
之前他不明白父亲为何对李彦逐死心塌地,只以为父亲难忘的是林总兵的情谊,现在才知李彦逐也是真心对待宋家。
沈亦槿沉吟半晌道:“宋公子,我自然是相信六皇子的。今日找你还有件事,我听说在遥远的雪山脚下有个神医,有起死回生的本事,我想去找来。”
“父兄肯定不会让我去,我想要偷偷去,我走的这段日子,还请宋公子劝解父兄,帮我照顾好他们。”
她不能告诉宋有光自己的真实目的,若是知道她要跟着去剿匪,那样危险的事,他一定不会让她去的,说不定当下就会把她交给父兄。
“你要救六皇子?其实……”宋有光话哽在喉中无法出口,他知道六皇子是装病的,却不能告诉沈亦槿。
“危险吗?还是不要去了,那个神医只是个传说,不能当真的。”
沈亦槿道:“我只是想要救他,什么方法都愿意试一试。”
深情不悔的戏码,她已经演的得心应手。
宋有光心中泛起阵阵酸意,还夹杂着心疼和痛楚,压得他喘不过气,不由紧握了拳头,他如今的身份实在尴尬,自己爱慕的人,却爱慕着自己的主子,还这般情深,叫他祝福不得,阻拦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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