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点头。
先伸手朝二爷拱手,蔡永笑道:“二爷,那姨娘的家人只有区区六人,两个男丁都是没有担当的软蛋,早就吓得跟一堆烂泥般不堪了,属下就擅自替您做主,把他们一家子都遣送去了云南,拜托那边代为妥善安置,这一生都不会离开云南了,又赏了百两银子,那家人也是没骨气的,跪在地上就千恩万谢,人人满嘴诅咒死去的亲人。”
果然,此话一说,张灏立时长长的舒了口气,其实他何尝是个优柔寡断的性格,这斩草除根的道理,可比任何人都了解的明白,只是说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
到底事后心中多少有些不安,毕竟杀个女人无所谓,但连累到了无辜之人,只要是心中有点良心的,都会不忍心,张灏并不是个冷血之人,同样不能免俗。
唐瑛神色显得很高兴,怎么说那家人都是他府上的,能如此妥善处置,多少也算是个安慰了,身侧的朱银丰笑道:“老蔡做事定会万无一失,呵呵,二爷,那郡主之事都打探清楚了,此女和国公爷府上的二夫人有些亲戚关系,经常去国公府串门,从小在魏国公府里就是个骄纵之人,又因学了一身武艺,就好个打抱不平,可惜经常好心办坏事,往往听信一家之言,也不深思熟虑就出手伤人,这不,在家乡就因重伤无辜之人,才躲到京城避避风头,没想到却栽在了您的手上,此事圣上昨晚就已经得到消息,今早即命公公去了趟定国公家,当众把郡主的爵位给免了,吓得定国公刚刚把人用马车送回家去了。”
张灏扬眉惊诧的道:“圣上这是替我出气古怪,以往都是各打一耙的,今次真难得伸张正义呀,呵呵。”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全都哭笑不得,不过他们可没胆量背后议论皇帝,其实只要二爷没把人家杀死,那就算不得什么大祸,顶多上门赔礼道歉而已,那还得圣上逼着二爷不可,不过既然事已至此,也用不着担心二爷年轻气盛,拉不下脸去上门请罪了。
蔡永疑惑的问道:“那这位郡主一身武艺从哪学的能逼得二爷很是狼狈,显然是出自名师”
朱银丰顿时哑口无言,想了想才摇头道:“这个到不知,也许是滕国公府上的亲卫所授吧,想那故去的徐王爷,可是有一身鬼神莫测的神通,手下有几个武艺不凡的家人,倒也不奇怪。”
就是张灏也同意他的观点,不过蔡永却沉思不语,忽然开口道:“不行,此事一定要查个清楚,不然总是一件隐患,好在伤的人家姑娘不算太重,倒也不算是什么生死大仇。”
唐瑛和朱银丰立时苦笑,心想都把人家打成重伤,还不算太重更是割了一头秀发,估计这一辈子,都别想那大小姐能原谅张灏了,估计咬死灏二爷的心思都有。
蔡永随手召来一位亲随,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随着那亲随离去,几个青年神色古怪的嬉笑,纷纷不怀好意的盯着张灏瞧,神色要多暧昧有多暧昧,这辣手摧花的惊人事件,可立时成了京城街头巷尾,最是新鲜热辣的奇闻了都。
没好气的瞪了他们一眼,张灏悻悻的骂道:“唯小人女子难养也,真要是杀来些师姐师妹,师傅师伯的,就让你们这些家伙打头阵,也让你们尝尝被女人追杀的滋味。”
大家立时哄笑,纷纷假仁假义的大拍胸口,鬼哭狼嚎的表示愿为灏二爷赴汤蹈火,好生的会会那帮子武艺高超的美女们,最后这帮青年真是越说越是兴奋,连比带划的闹成一团,一个个讲的真是吐沫横飞。
爷们们聚在一起胡说八道,自然是越说越下流,什么把美女征服在胯下,大战三百回合一类的,统统嬉皮笑脸的大讲特讲,就连平日性子严肃的唐瑛,也难免起劲的怪话连连,听的张灏大叹遇人不淑,骂他们真是一群败类禽兽。
话说昨日不但生平第一次杀人,还第一次亲手打了女人,真算不得什么光彩事,没的惹人恼火,不过张灏心中却半点不后悔,如此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就算是被她真占了理,即使自己真的理亏,一样该打就打,该杀就杀,就算是来了个天仙也是一样,堂堂七尺男儿,岂能被个美女捆住手脚真要是如此窝囊贱骨头的话,还不如买块豆腐一头撞死得了。
既然此事算是告一段落,张灏也不再去想它,其他人同样神色轻松的互相说笑,原本此事就如张灏昨日所说的,一个女人斗胆出手攻击朝廷命官,就算是位公主,一样得被皇帝狠狠的处置,这古时男女尊卑有别,要是个平民百姓也就罢了,可问题是,你竟敢攻击一个侯爷,还是个深受皇帝宠爱的子侄,那可是件大逆不道的恶事了。
也是活该那位郡主倒了血霉,本意只是想吓唬张灏一下,杀杀这位侯爷的威风,却没成想,反而把自己给彻底栽到了人家脚下,真是踢到了块大铁板上。
谁人能事先料想得到,这灏二爷可是个软硬不吃的脾性,更是个看不惯女人作威作福德行的辣手摧花之辈,话说也是那位美丽郡主见惯了奉承的豪门子弟,以为灏二爷同样一见她花容月貌的,就会骨头立刻轻了三两,立马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呢。
你要是让他三分的话,他绝对不会和你计较,可惜非逼着他出手,那这位安东侯的反击手段更是凶残霸道,那根本就是直接置人于死地的冷酷无情,绝对没有半点折扣可打。
经此一事,张灏的凶名可是顷刻间传遍京城,别说其他豪门勋贵,就是朝中百官,此时也没人敢在惦记张家了,也算是不经意的给大家伙上了一课,灏二爷睚眦必报的性格可算是至此越加深入人心了。
放下心事的张灏立时满面春风,和几位好友说笑了一会儿,当即拉着大家一同饮酒,席间还难得叫来几位秦淮河上有名的红阿姑,不过却未命她们上席伺候,而是在一边弹唱小曲。
整个院子里所有的亲随,这下子可是人人轰动,都跑到门口朝里面偷瞧,更是吆五喝六的吩咐下人,也不顾天气有些寒冷,当下在屋外头摆了十几桌酒宴,连二管家张虎都闻讯跑来凑热闹,张灏苦笑,只得任由他们折腾,也不理会。
内有几个姿色颇佳的姐儿相陪,外有一群好色之徒不时的嬉笑哄闹,这话题自然是一直围绕着女人打转,蔡永别看外表一副文绉绉的斯文模样,可是心里花花肠子着实不少,酒过三巡后,一脸通红的指着粉头笑道:“来,唱一首落梅风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