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陈淮与和珅一党多有联系,索性杀了解气。
朱珪张口想说出点什么,可是见到嘉庆那愤怒的神情,嘴巴终还是闭了上。杀就杀了,反正是一贪官,论国法早该死了。
“禀皇上左都御史金士松、右都御使舒常联名都察院御史二十三人,合参江西巡抚陈淮。”张明东说着将一份奏折递了上来。
“窃惟江西,贼势蔓延,逆匪深入千里如入无人之境,赣北府县皆为糜烂巡抚陈淮,不思报国,每望敌锋而逃,可憾可恨”
“啪”嘉庆将奏折合上扔到了案台上,凝眉细思了片刻后,道:“传旨”陈淮是一定能杀的,大势之下要不得逃跑的巡抚,老头子看了折子后也不会饶他,和珅哼哼
养心殿。
此时的乾隆正在看着关于襄阳义军的折子,从襄樊出发之后,六七万义军跋山涉水,绕开了郧阳清军主力防守的郧县,而直取了郧西,与陕南义军联合一处,接着兵锋直指汉中。而同时间川东的白莲教也终于起事,或许应该是怕自己重蹈陕南同行的覆辙吧,反正他们在襄阳义军开进四川前夕紧急起义了。
一时间战火烽烟燃遍了整个川东,内部同样兵少力寡的四川清军已经开始逐步放弃川东各县,而把力量部守在夔州奉节、保宁阆中、绥定达县等府城。
同时,湘黔战场上的四川总督勒保、成都将军观成纷纷上书,要求撤回部分川兵返川保家
乾隆已经做了六十年的皇帝了,什么样的消息都接到过,心理面已经到了相当的境界,所以现在他表面上依旧看不出什么来。可是,养心殿内的众人去,却没有一个敢大大呼呼的喘气的。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御案后向下威压出。
“传旨,观成抽调一万川兵返川。”乾隆沉默了好一阵子,养心殿内的威压才慢慢的消退,这时他才开口说话。“再传,云贵、四川两地各增兵两万。西南三省全力汇剿川东教匪。”
众臣退下,大大的养心殿内再次变成了空旷旷的。“一百五十年了,大清入关已经超过一百五十年了,早就打破了胡人无百年之运的屁话。可怎么明明是盛世乾坤就偏偏闹出了这么多的逆匪乱民呢”八十六岁的乾隆神色低落而又疲惫。
“湘黔苗民、白莲教、红巾军,一茬接着一茬,开始的还没灭完,后面的就继而起来了,这何时才是个头啊自己百年之前,还有那个时间去看到梁逆等匪徒的脑袋么”想到即将插进江南腹地的红巾军,乾隆并不糊涂的脑袋终于有了一丝害怕。
大清朝的命根子可就在江南啊没有那的银子,没有那的粮食,就没有现在的八旗,现在的大清。乾隆当了六十年的皇帝,他十分清楚这一点。“但愿李奉翰、庆霖别让朕失望。”
没了江南的银子和粮食,朕还怎么去压灭川陕的教匪湘黔的乱苗还有江南的逆匪
七月下旬,安徽。
安庆。这里是安徽省的省会,万里长江此封喉,吴楚分疆第一州。清康熙六年安徽建省自始,因为军事战略重要的原因和张英、张廷玉父子的极力举荐,直至新中国建立的的二百多年里,安庆就一直都是安徽的省会所在地,与下游的南京彼此呼应。
而后世的梁纲所熟知的安徽省会合肥,此时还只是庐州府的治所府城所在,远没有后世那样显赫的地位。
新任的安徽巡抚费淳此时也是刚刚到地,手中兵力弱小的紧,安庆城上城下炮台虽然有十六个之多,还配备的有六所火药房和十六所窝铺,以及城房二百余件间,并且在垛墙四周增建许多枪炮口,可是没有足够的人手守卫再好的防御工事照样是白搭。
不过新任巡抚费淳依旧想在这和梁纲死拼一把。当红巾军大军东进的消息传来,费淳就带着一些部属跟随左右跑到了长江边上视察江防,他再也在巡抚衙门中坐不住了。
布政使彭同飞望着西面江上满是担忧的说道:“大人,逆匪东进的消息传来整个安庆都是惶惶不安,下官实在是惶恐啊,也不知李制台拨调的大军何时能抵到”
费淳脸颊颤抖了两下,没有回话。李奉翰现在想的更多的应该是如何守卫江苏,而不是想对贫瘠了太多的安徽,哪里会真正拨调兵马来援可是这话他又怎能对下说出口那李奉翰援军的消息,还是他前天使人放出的呢
“彭泽不保,小孤山、宿松也是危在旦夕,也不知黄建哲那的情况如何了他手下才两千人不到,守得住两地吗”按察使恩刚也心气低落的道。
费淳依旧还是不说话,只是两眼遥望西面江上,却是无神的很。
这时忽见江上一个小黑点疾驶行来,待近了时众人看见那是一官船。费淳心中跳动了两下,说:“莫不是报信来的”
“大人说的倒也是。”彭同飞接道:“船上打有旗号,可能就是报讯的官船。”
官船迅即驶到江边码头,一个低阶武官带着血迹的从船上跳下,然后在费淳戈什哈的引带下到了费淳等人面前。
武官慌慌张张地给费淳等人行了一个礼,说:“抚台大人,小孤山、宿松失守,逆匪水师就在我后面十几里即到”
“这么快就败了”费淳心里虽有准备,可还是一惊失色。
那武官低头回说,“大人,根本就没交战,小孤山的张守备就逃走了,手下的上千兵就一窝蜂的全散了。”
“那宿松的黄建哲呢”
“败得更惨,黄大人只剩下二三百败兵逃去太湖了。”太湖,指太湖县,而非是太湖湖波。
阴阴沉地郁色立即就在所有人的脸上升起。费淳更是两眼一闭险些栽倒在地,“完了小孤山和宿松一丢,皖西锁钥就落在逆匪手中了,安庆已无险可守。”
第二日。
梁纲领着南向阳、詹世爵、黄三等手下一批干将站在赤军号上向安庆城张望。
“守城的武将是哪一个”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镜,梁纲嘴角含着一丝蔑笑的望着安庆城,旁边的时小迁询问道。。
“就是费淳自己。安徽的总兵全跟着汪新留河南了。”时小迁回道。
“人倒是清廉,打仗却是个笨蛋。”梁纲语气中带着嘲笑地说。“文人领兵也就罢了,还偏偏是这种军事上一窍不通的酒囊饭袋,真岂有不败之理你们看看,费淳他居然放弃了安庆外围所有的防御工事,把守兵全撤到了城中。”想到刚才望见的那些空荡荡的炮台和营垒,梁纲声音中的嘲弄色更浓,“撤也罢了,连炮台、营垒都不拆毁,要不是知道暗营没联系上他,我还以为他是特意给我们留的见面礼呢”
或许这些文人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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