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点,但是两人都喜欢在有心情有需要的时候,为长辈和自己喜欢的人亲自下厨料理饮食。
不过,她可不敢想像,对面这位格格洗手做羹汤的场面。
“一年中最舒服日子也就是这几天了,不冷不热的,正合适出门。”袁珍珠说的客气,宝珠却听得差点端不住脸上的微笑。
“听闻府上老太爷来京,母亲本来跟我说,要挑个日子来拜见长辈。可是不巧,前儿母亲觉得身体不适,病恹恹老觉得身上没力气,提不起精神,饭也用的少了,请太医瞧过,开了几副方子,吃了后也不见好,反是胃口变的更差了。宝珠便自作主张代替家人过来拜见,宝珠年幼,思虑不周,来的莽撞了。”
“宝珠格格有心了。”袁珍珠招手唤来一旁侍立的新月,“去请老太爷”
宝珠急忙拦道:“宝珠是晚辈,不敢劳动老太爷大驾,还是我过去见他老人家吧。”
宝珠身份上属于贵客,袁珍珠亲自在前边领路,一边走边盘算:呆会儿见过礼,要不要留这位小姑娘用饭呢按理说这会儿就要赶上饭点儿,没得儿不留客让客人空着肚子即刻回去的道理,再怎么样,这礼节上的东西不能疏忽了,让人背后挑理儿。可是留客也是个问题,真儿还在呢。一个不小心撞见了不是好玩的,即便是没有撞见,两个人知道彼此凑在一个屋檐下,这心里面能舒服吗
袁珍珠这在心里边合计呢,新月突然快走两步,拽了拽她的衣襟,往左前方指了指。
袁珍珠打眼一望
陈旭日刚从拐角拐出来,脸上笑盈盈,侧过脸与一个小姑娘说笑
过了年,紫蔻就不在贝勒常阿岱府上做事了。
常阿岱去年被夺了铁帽子亲王的头衔,由堂弟杰书袭爵,脾气越发坏了。朝堂上不如意,赋闲在家的时间大大增多,索性沉迷酒色,府里边稍有姿色的丫头都不放过。紫蔻年龄渐长,模样越发俏丽,她身上那种沉稳高贵的气质,被时光雕琢的更添优雅。原先碍着春晓,这头色狼也能忍忍,今年越发不像个模样了,紫蔻和姐姐商量后,只得辞工还家。
母亲租住的人家,租种的土地在去年秋天都卖给了陈家。陈家为人厚道,原来耕种的人手一并接收过来。今年开始,母亲也一起向陈家租了块地耕植。
一来二往的,紫蔻认识了新月。
紫蔻认识一些字,很喜欢学习,和新月相熟后,俩人常在一块学习。今天紫蔻与新月约好,午饭前过来还书,再换两本新书看。
紫蔻离开时被陈旭日瞅见。陈旭日不晓得为什么,对这个小姑娘印象一直很深刻,一眼就认了出来
宝珠今日来陈家的庄子,凭的是一进冲动。
虽则太后做主,把她指婚于陈旭日,但陈家始终表现的不冷不热,且与曾经有结亲之议的金家仍旧有所往来,这点让宝珠心里一直觉得不甚舒服。
陈旭日休假还家,想法子为君分忧,宝珠听闻后,感觉与有荣焉。一方面也是她突生了小女儿的多疑,便让人专门盯着金真儿动向。早上听人来报,道是金真儿车驾径自出城驶往陈家庄子上,遂匆匆赶来。
太过分了,这般明目张胆的来往,太不把他们家放在眼里,陈家,究竟把她置于何地
本是忍着气与袁珍珠客套,想着呆会儿怎么问起金真儿,谁知走没几步,看到陈旭日与一个女孩又说又笑
让宝珠不能容忍的是,这女孩儿长相气质比自己还在上。
打扮的朴素,素面朝天,头上也没有佩带任何首饰,耳饰也未见。偏是不显贫酸,照比自己的盛妆,格外透着质朴的清爽。
一双对女孩子来说嫌浓的剑眉,好似新墨染就,斜插入鬓,眼波却透着沉稳淡定,使得整个人凭添了一股女孩子中少见的英气。
她的瞳仁好似也比一般人黑,黑而且亮,显得非常有神。
这样一双眼睛,使得别人一看到她,很容易就忽略了长相,就算长在一个容貌平平的女人脸上,也能生色七分,何况她长的并不丑,而且称得上漂亮,配上这么一双浓眉和眼睛,让人不敢小觑。
如果不是见过金真儿,宝珠真要以为这女孩子才是真正的金真儿,那份从容的气势,不需要趾高气扬,就把自己比下去了。
一个这样,两个这样,一个两个都围在他身边。
宝珠一股怒火积愤于胸,呼啦啦越烧越旺,再也忍耐不住
第三卷咫尺天涯第六十三章鲁莽
袁珍珠深知儿子为人。并不是那种喜欢与女孩子无忌谈笑的性子。关于这点。她和陈浩因儿子深居后宫。当今圣上年轻。后宫里最多的就是妙龄的妃嫔与宫女。曾专门再三提点过。要他时刻不可忘了男女大防。否则落了有心人的眼睛里。不定就惹来一场天大祸事。
眼见儿子与一个恁般出色的女儿家说笑。神情放松。心里也觉奇怪。
这念头只在她脑子里稍做停留。想起宝珠在场。既是撞见了。两人之间少不要说几句场面话。便先行口引见道:“旭日。快来见见宝珠格格。宝珠格格今天程来家里看爷爷”眼神转到宝珠身上。但见她双眉拧起。咬紧牙齿。一脸不善表情。这等摆脸子的做派。让袁珍珠吃了一惊。
宝珠急促喘息几声。压不住心底恼怒。硬声道:“陈旭日。你好。你真好”
语未竟。眼圈已自红。心里边翻滚着扑天盖地的委屈。
自小锦衣玉食。是长女也是嫡女。阿玛额娘手心里捧着养大。耳朵里听着从来都是各种赞誉之词。亲戚间女眷们坐一块儿。常说起儿女们将来的亲事归属。婶婶们说。她将来是要嫁到草原上做王妃的。凭简亲王一系在宗室的地位。保证给她指一门再好不过的亲事。
可是她被指给一位汉人
过年时姐妹位凑到一处热闹。
gu903();宝珠清清楚楚听见她们在背后议论。说陈家无权无势。不过是一个不入品的太医门第。哪里与她宗室贵女的身份相匹配爱新觉罗的女孩儿。统共就那么三两个嫁给汉人。人家却都是手握实权当封亲王的一方藩属。唯独她这边。算怎么回事啊巴巴的指过去。还没让人家瞧上眼,朝中上下谁个不知。他们陈家不满意这门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