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西米安用力捏一捏冻僵的手指,看着七扭八歪的字迹他发出一声自嘲的笑声。这还是离开耶路撒冷后他第一次笑,不过这个笑让他觉得十分凄凉。
“我看到你一直在写个不停,”赫克托尔慢悠悠的策马跟了上来,他歪头撇了眼那个书写台“你是想成为一个伟大的诗人吗”
“我只是想记录下这一切,也许很多年之后会有人知道我们的经历。”书记员淡淡地回答着。对赫克托尔他始终有种说不出地反感,也许是因为他当初对约瑟林的背叛,也许是因为看到这个身披黑袍地白化病人,总让他有种难以名言的不安。
“那你最好把我写的漂亮一点,”赫克托尔让苍白的脸颊躲避开温热的阳光,转头向马克西米安开着难得的玩笑“要知道我可是大人的影子。”
“你说什么”马克西米安疑惑的问。
“影子,你没听说过吗每个人都有个属于自己另一个灵魂的影子,那是人完全不同的另一面。”赫克托尔边看着马克西米安边催动战马向前奔去,同时他高声对马克西米安说到:“所以看好你自己的影子,不要做出蠢事。”
望着远去的赫克托尔。马克西米安呆呆的发着愣神。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要对自己说这样的话,是在警告还是在威胁自己
一阵阵的不安让他心烦意乱的合起了书写台。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心情再写下去了。
一阵轻微的马蹄上从后面靠了过来,他转过头看到了塔索那张已经被油腻盖住的脸。
“我说朋友,你怎么总是一副烦恼的样子。”塔索不见外的拍着马克西米安的肩膀,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因为自己这个动作直皱眉头“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个人,我也不喜欢他,要知道这样的人如果是在安达契早就被赶出村子了,当然安达契是个小地方,这里可是圣地。”
“你不是在照顾大人的父母吗,难道他们现在不需要你了”书记员有些厌恶的看着老兵痞,对这个自以为是总是喜欢到处招摇的家伙他从心里感到厌烦。
“老贡布雷就知道每天喝他的酒,玛丽除了唠叨着要给儿子找媳妇就什么都不问了。我大概算是这个世上最悠闲的管家了。”自封管家的塔索无聊的叹着气,过了一会他突然抬头看着马克西米安“说到管家呀,你可是大人在整个教团的管家,而且一旦骑士团建立起来,你也许就是骑士团大总管了。是不是觉得不错呀”
“我只是个书记员,”马克西米安有些赫然的回答着,虽然他并不是个擅于挥舞长剑的骑士,但是听到骑士团大总管这个名称,他还是觉得十分受用,看着塔索的脸也不觉得多讨厌了“我只要能成为大人未来的首席书记官就很知足了。”
“哦,哦”故意用拉长声调的塔索伸出手指捅了捅马克西米安的肋下“不过你不觉得那个赫克托尔很讨厌吗他来了之后就不停的指手画脚,也许有一天他还会爬到我们头上去去,也许你们受得了,可老塔索才不会听他的呢,我只听大人的。”
“好了你说够了吗”马克西米安刚刚好起来的心情又低落下去,他厌恶的瞪着塔索拉动马缰“还有很多事要我们去做呢,再这样慢腾腾的我们会困死在这条路上的。”
“不过我们究竟要去哪”塔索这才问出自己的问题“要知道已经有些人离开了,他们受不了这样没完没了的苦难。”
“不能守持苦难的人就不能真正领悟大人赋予我们的教诲。”马克西米安拉住马缰回头看着塔索,稍微犹豫之后他又说到:“我们要去考雷托尔,别问我为什么,这是大人的命令。”说完,他转身纵马远去。
“考雷托尔”塔索歪头想了想,他转头看着身后不远处贡布雷一家人做的马车,嘴里不由低声唠叨着:“这回玛丽又该高兴了,她可是又能做伯爵老梦了。”
沿着河流边的道路前进,穿过即使在冬日里也透着郁郁葱葱斑斓生机的广阔绿洲,一座城市终于出现在旅行者们的面前。
在无数双经过路上的眼睛的注视下,和四周的新月旗形成鲜明对比的红色黑狮子旗在风中飘扬着。
远远的,那座著名的凯桑门已经摇摇可见,这座据说使徒保罗经此走进大马士革的城门经历千年风雨依然耸立。
在那门的后面,就是被誉为“天国里的城市”大马士革。
在那里正有一个人在等待伦格,那是萨拉丁,阿尤布王朝的统治者
第三卷yu火王朝第一百三章现在的苏丹,未来的国王
第三卷yu火王朝第一百三章现在的苏丹,未来的国王
一条笔直的大道从凯桑门下通向远方,这条道路是那么宽阔平坦,几乎没有什么弯曲的可以一眼看到遥远的尽头。
这就是大马士革那条著名的“直路”,走在这条路上就如同在沿着大马士革的历史在前进。在这条成为了这座城市中心大路的直路上,那些经由几千年的时间延续下来的建筑鳞次栉比的排列在两边。
从这条大马士革最宏伟的道路上走去,在那些不同的街道尽头矗立着一座座令初来乍到的十字军们瞠目结舌的宏伟建筑,在它们当中既有罗马时期遗留下来的神庙遗迹,也有圣徒亚拿尼亚那间简朴的小住宅,既有享誉地中海的库夫塔大集市,也有在不久前才刚刚建立的阿拉伯世界第一个大规模的公共医院努尔丁医所。
在经过这座看上去颇为繁忙的医院的时候,伦格稍微停了下来,他不顾四周一片敌视的目光,仔细的观看着这座在后世的阿拉伯世界里有着崇高声誉的医学殿堂。
既是最苛责人在面对这所医院的时候也会感叹努尔丁的慷慨和远见,而对伦格来说他对这里则有着两个不同世界的认识。
看着这座前世曾经游览过的著名建筑,伦格在为能见到它的原貌庆幸的同时,也为这座医院在不久后就要被毁于战火而感到些许惋惜。
这座曾经救助过无数人,甚至到了将近六百年之后还在使用的古老医院。在历史上曾经六次陷入毁灭地边缘。不过即使这样也没有能动摇从这所医院里走出的那些人用自己的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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