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建立,而南海更属于贵邦近海,那我等海船进出此间的安全又当如何保障才是”,问话的依然是性急的大食商贾撒马儿罕,他这句话一出口,除唐廷海客外,一应海外蕃客都是紧紧盯住使君大人,要看他当如何回答。毕竟在那里隐藏着东南之地最大的海盗冯若芳,而这位海王除唐廷船舶外,其余一应商船都在其目标范围之内。在座蕃商船货未受其洗劫过的可谓是微乎其微。
微微一笑,对此事早有准备的崔破哈哈一笑道:“本寺成立之日,便建有海事武装船舶,通行南海。可为诸位提供护卫,只是这一应花消,却需货主提供才是。凡雇佣本寺船舶以为护卫者。于南海地方遭受攻击以至损失财货者,本寺将给予全额赔偿,当然。未在本寺立册报备之商船,不得享有此等待遇。”
这一番话语说出,更引来满堂哗然,尤其是一众大食及狮子国蕃商,更是压抑不住的喜形于色,只缘他们的船最能行远,是以每每载装的货物也最是贵重。理所当然便成为海盗最好的下手目标,此时既得使君大人如此保障,那里有不欢喜的道理,至于雇佣武装护卫船的费用,虽亦是不扉,但是与巨大的远洋贸易利润比起来。也实是值得的。
在使君大人一个又一个好消息地刺激下,满院商客们已是全然将适才立斩黄斯文的惊骇全然忘却,反而正因为刺史大人的强硬,给了这些终日游走在惊涛骇浪之间地商贾们更加强烈的安全感,以至此次宴会的后半段,放下许多心事地海客们放量而饮,气氛真个是热烈以极。
亲自将满是醺醺之态的佳客们于府衙前送归,微有酒意的崔破自回转后院内宅,不待他呼唤涤诗,早见一身粉红衫子的思容端了一只洁净的铜盆上前。
一个微笑,崔破惬意的借盆中冰冷洁净的井水洗过面庞后,又爱怜地刮了一记思容的小瑶鼻,方才留下一串笑声,向书房而去。
“参见中镇将大人”崔破甫一入书房,便见一灰衣身影立即起身,“啪”的一个敬礼后,朗声道。
“小毛,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到了府中不必如此拘礼,怎么就总是记不住坐,快坐下。”,只听这独特的称呼,崔破不看便知此人必定是那前晋州军旅帅李小毛无疑。也只有此人,直到现在,仍是以军职称呼自己,也不知说过他多少次,但这个心思灵动已极的人物偏偏就在这上面犯了倔,每次都答“是”,但又每次都不改,直让崔使君大人拿他也是无法。
“李旅帅,既然大人已经来了,这些情况你却再说一遍。”,待崔破安然落座后,与李小毛隔几而坐的李伯元淡淡道。
“坐着说就好,坐着说就好。”崔破接连地温言话语,依然没能阻止李小毛那挺直站立的身躯,也只能心底无奈叹道:“哎又是个怪犟驴。”
“自当日接到大人手令以来,近两月时间,属下共暗中接触到五个大食及三个狮子国商贾,然则彼辈却是不知具体造船之法,据其供述,因狮子国离我邦较近,是以一应远海船舶皆是于本邦定制;而大食之船也是多循此例,唯在城南蕃坊大食阿訇赛义德处藏有海船全图,但收藏极密。属下此来便是请示大人,要不要”,言至此处,适才还是一派典型军士风范的李小毛眼中已是精光四射,再配上他那令人一见当即立生提防之心的五官,还真是非一般的邪恶。
“此事不可,且不说这图能不能最终弄来,便是真的得手,如没有相应熟练匠工,恐也难复原。再者,本官刚刚示好蕃商,此事得不偿失”一口否定了李小毛的提议后,崔破跟上一句问道:“俞大娘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此人十分神秘,几乎从不离船,是以至今并无具体消息,大人邀其南来岭南的请柬已经送达,但已为其拒绝,呈送柬书的兄弟虽不曾亲见俞大娘本人,却于这大船之上见得许多高鼻深目的番邦人士。”三言两语间,李小毛已将景况介绍地清楚明晰。
“哦”。听闻俞大娘不肯南来,崔破心下难免失望,至于听说此人船中多有蕃人,他倒是并不奇怪,如此大船已然超越了唐人的造船技术,定当是海外蕃人所为无疑。
李伯元的一声轻笑惊醒了沉思中的崔破,正为怎么解决远洋造船而苦恼不已的使君没好气地问道:“先生又笑个什么”
“我笑公子如此聪敏,为何到这岭南之后却是屡犯迷糊,古人云:关心则乱,诚哉斯言哪”
“噢莫非先生有了造船妙法。快快讲来。”闻听此话,崔破自动忽略他那调侃话语,当即坐正身子问道。
“造船之术我自然是没有的,但是某家却持有此物。有了它,就再不是公子去请那俞大娘,反是它要来求公子了。”。微笑着言说的李伯元轻拍身侧几上的一纸公文说道。
“噢此又是何物”,闻言诧异上前打开公文,入目所见的便是政事堂之印章花押。赫然更有天子李适并三相地附笔录名,文书上内容却是准予海关寺一体经营东南沿海十一州府出海货物事宜,各相关衙门不得违令云云。
“此乃天子御笔,依礼部式,是要燃香沐浴方可阅看的,先生也不预先告知一声。”一目三行的将公文阅毕,崔破小声道。不过只看李伯元那一幅不以为然的模样,想来这一番话语实在是效果有限地紧。
“今时之四道已是处于朝廷绝对控制之下,此令之执行当无问题,有了限制货物入这十一州的权限,我倒也看看那俞大娘还肯不肯来岭南”,忽略过崔破的话语后。李伯元淡淡道。
gu903();“先生,那俞大娘并不做海外贸易地。”并未明了李伯远真意的前晋州旅帅李小毛小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