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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言问道。

“什么”

“奚氏墨、诸葛笔只可惜此两物实在太少,否则,不出旬月之间,公子必成巨富。”

“此事不宜张扬,海关寺也不宜给予特殊照顾,也省的落人话柄,尤其是不能让我那伯父知道,要不然”言说至此。崔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苦笑。

说话间,不一时车驾已入广州城中,与平常不同,昔日清净威严地府衙门前,此时却是熙熙攘攘的聚集起许多城中百姓,人群之中,犹自有人愤声叫道:“嘿这罗老儿太不地道”

那车夫郭英见状,正欲策马向侧门而去。却听车内崔破开言道:“勿须避让,且往正门”

蹄声得得之间,马车已是行至府衙门前,那正于府门处负责维持秩序、弹压众人的捕快头儿刘睿一见刺史大人来到,急抹了一把额头汗水后,疾步上前请安见礼。

“府衙众地。为何有多人集聚”,下车伊始,崔破掸拂着压皱的衫角,口中淡淡问道,他虽年少,然则毕竟为官有年,更曾将兵讨逆,故而虽只是轻轻话语,也惹来这刘睿心下一凛。

“回使君大人话,实因南城罗家状告旧邻张幼谦诱拐其女私奔一事,引得众人围观。”

“有人鸣冤,自当升堂受理,否则本衙威仪何在,别驾大人呢”

闻听使君大人话语中微有怒意,刘睿愈发恭谨道:“别驾林大人一早便往州军营中督办募军之事,因两位大人公务繁忙,无瑕坐堂审理,是以小人正力劝这罗氏待明日再来,大人稍待,属下立刻便可清空这一干围观人等”

自今春三月朝廷谴旧军,行募兵之制以来,此事因天子的直接垂注,募军好坏与两税之征收,便成为地方官政绩考核最为重要的款目,尤其是朝廷直接严密控制的江南四道并河东诸道,一时间更是征骑四出,都为的是探察各地募兵成效,“宁缺毋滥、人必青壮”这两条兵部堂令也成为考核地直接标准,前时,江南东道三州刺史便是因为疏忽其事,被正欲杀鸡骇猴的薛尚书一本严参,直接免官了事,是以,近数月来,江南四道一闻募兵,大有风声鹤唳之感。这林别驾主理广州政务,又是有心更上层楼,是以在募兵一事上颇有想出出彩头的意思,难免就是愈发繁忙,竟是天天都泡在了州军营地之内,是以才有了今日之事的发生。

“本官为民父母,自当裁决疑难,调平诉讼,何需更待明日,来呀击鼓,升堂”一言即毕,崔破当即先行,入衙更衣准备。

柱香过后,待一身绯衣官服的崔破于正堂坐定,自然又引来堂下栅栏之外围观民众的啧啧称赞。

“咚咚咚”三声鼓响,广州刺史崔大人到任年来的第一次坐堂问案正式开始。

两旁公人们喧威刚毕,便见一年纪刚过五旬的老者拜伏于地道:“小人罗清泉,祖籍都畿道汝阳,为避战祸,昔年随家父避居本州,今日来衙,只为状告这无行浪子张幼谦诱拐小女私奔出逃事,其人自幼放荡,曾于去岁来小人家中提亲,被拒之后。丧心病狂之下,竟于昨日趁雨夜拐骗小女出逃,奈皇天保佑。并不曾走远,被小人追回。如此无礼义廉耻之辈,俯请大人能将之正以国法。为小民做主”,将这一段表词说完,这罗清泉当即顿首哭拜,那模样倒也甚有几份可怜。

“传张幼谦”,将手中惊堂木一拍,崔破冷声喝道。

应声被公人带上地是一个年在十七八的少年,身遭五花大绑的他虽是狼狈不堪,但清秀的面容及身上透出的丝丝书香气息却是难以尽掩。

“张幼谦。罗清泉诉你私拐其女一事,尔可有何辩解”见他一派斯文模样,崔破心下先自有了三分好感,是以这问话之中,也便多了几分和煦之意。

闻言,那张幼谦抬头先是看了看正堂,随即又扭头凝视罗清泉片刻之后,方才沉声道:“此事属实。晚生无话可辩”

他这一番答话说出,不待崔破有所反应,堂下围观之人早已是喧哗四起,不断有人摇头叹道:“这张家小子书都读的疯魔了,到这地步还护着那罗老儿,真是流配了也不亏他”

见到堂下这般情形,崔破料知其中必有隐情,遂再拍惊堂木。整肃了秩序,着人解去这张幼谦的束缚后道:“张幼谦,你可知这私拐民女一事,大是干犯我大唐礼式,依律当流配三千里,若有冤屈。尔可悉数说出,本官自当为你做主。”

“晚生干犯律令,愿伏国法,并无冤屈”,闻言,张幼谦那疲惫地身子忍不住一震,随即头也不抬地嗡声道。

事一至此,公堂之上当即陷入僵局,眼见这张幼谦只低头认罪,崔破虽感觉其中必有隐情,却也无法继续问案,正当他抓起惊堂木,欲将此案押后再审时,却见堂下传来一阵喧哗叫好声,随即便有一个女子如阵风般奔进堂中,跪倒于地道:“与张郎出奔乃小女自愿,并无诱拐之事,还望大人明鉴,恕他无罪。”

“你这没面皮的死妮子,我罗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还不快滚回去。”,一见是这女子到来,那旁侧跪倒的罗清泉当即咆哮出声道。

“咆哮公堂,罗清泉,你好大的胆”,一声断喝止住了罗清泉地怒吼之后,崔破乃向那容颜娟秀、面上却满是坚毅之色地女子道:“尔是何人府衙正堂之上,诸事自有本官为你做主,尽将所知一一道来。”

那女子闻言叩谢之后,更将身子又向右移过几分,离张幼谦更近了些许后,才缓缓开言道:“小女子罗惜惜,罗清泉正是家父,张郎张幼谦幼时本与小女子家比邻而居,关系极好,我二人同日而生。幼时便常做一处玩耍,小女子七岁时曾寄学于张幼谦家,后,因人趣言男女同日生者应为夫妇,遂密立券约,誓当偕老后年纪渐长,为避嫌疑,乃归还家中,十四岁时,张伯父谴人上门求亲,家父当即因允,立有婚约,无奈自前岁张幼谦家道中落、双亲俱亡,家父也便有了悔婚心思,并借小女之手索回婚约。去岁,张幼谦来我家请求完婚,为家父拒绝,后又将小女许配本城辛氏,眼见婚期将至,小女子无奈之下,暗约张郎做私奔之计,是以此事皆是小女自愿,张郎绝无诱拐之事,还请大人明查,恕其无罪”

这罗惜惜初时说话尚是极为娇羞,到的后来,竟是愈发大声,脸上虽是红晕不减,但语中的坚定之意,纵使土偶泥人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尔之所言,可有何凭证”,不理会堂下的片片喧哗之声,崔破跟上问道。

“这三首歪句乃是我与张郎定情互换,而那十枚金钱及相思子是小女子赠于张郎的定情信物。”,自怀中取出几个纸折的方胜及诸物,罗惜惜便欲递交公人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