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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旁观众人听闻“定情诗句”,一时纷纷都来了兴致,更有那一等轻狂少年高声叫道:“念出来,念出来”

已然明了其中细故地崔破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那面如土色的罗清泉后,嘴角流出一丝笑意道:“勿需呈上,当堂念过便是”

使君大人如此通情达理的一道宪令更惹来堂外一片欢呼叫好声,反倒是适才凛然不惧的罗惜惜陡然羞得垂下头去,将手中那方胜一把塞给张幼谦道:“你写的,你来念”

这罗惜惜的突然到来和这变故直将张幼谦惊地呆住了,此时茫然接过这方胜,读着那字字发自肺腑是诗句,再看看眼前那可爱的人儿,他竟是陡然将身转过,大不敬的侧身对着正堂,只盯住那一双遮蔽天地的明眸,朗声道:

同年同月又同窗,不似鸾凤,谁似鸾凤石榴树下事匆忙。惊散鸳鸯,拆散鸳鸯。

两载不到读书堂,教不思量,怎不思量朝朝暮暮只烧香,有分成双,愿早成双。

“此词当是罗惜惜自书堂回家两载之后所作,用的还是这等少见的词牌,张幼谦小小年纪能有这份才华心思,倒也难得,只是他这恋爱未免也太早了些”,正堂之上的崔破喝止了捕快头刘睿欲要上前的举动,心下不无调侃地思量道。

“天有神,地有神。海誓山盟字字真,如今墨尚新。

过一春,又一春。不解金钱变做银,如何忘却人。”

耳听着这无数遍揣摩咀嚼的诗句,罗惜惜面上的羞红渐渐退去,“这呆子,当日一听闻我与辛家订婚,他便传了这收诗词过来,说什么不解金钱变做银,难道我惜惜真是这样的人吗既已给了你金钱与相思子,我便是将一颗心儿都给了你,又岂能真个变心”,心中这般思量,口中已是顺势接道:

幸得那人归,怎便教来也一日相思十二辰,真是情难舍。本是好姻缘,又怕姻缘假,若是教随别个人,相见黄泉下。

此词用语虽极是俚俗,然则却胜在情真意坚,尤其是这样一个女子所作,经她本人念诵,更是别有一股魅力,果不其然,堂外在稍稍的寂静后,随即传来一片连天的叫好声,间中夹杂地更有“好姻缘、好姻缘”的喝叫声声。

亲眼目睹了眼前这一幕“青春爱情剧”,以往对此类桥段都是嗤之以鼻的崔破大人也忍不住小小的感动了一把。待堂下喧闹渐缓,他才微微一笑后,对那罗清泉道:“尔更有何话好说,是否需本官再传当日知情人”,言毕,也不理会他面色煞白的模样,续道:“罗清泉诱骗婚约,诬告他人,张幼谦,你若肯举告于他,本官定当为你做主。”

“他是惜惜的爹爹,晚生不举告他,请大人念他一片爱女心思,恕了罪过才是。”,再凝视了一眼眼前的女子,张幼谦顿首言道,这一番话换来一片彩声的同时,也使那罗清泉长长吁出一口气后,软倒于地。

“查张幼谦与罗惜惜乃佳偶天成,又有婚约在前,本府判令二人择近期黄道吉日,速速完婚。任何人等,不得拦阻。”陡然一拍惊堂木,使君大人起身结辞道。

卷四龙腾四海第十八章

江南西道鄂州驿馆,眼见天色近晚,正当那守门小吏欲要封门闭馆之时,却见两个儒服打扮的士子急急匆忙赶来,在他们身后,却是跟着两个骑驴的小书童。

“两个穷酸,偏偏这时辰来,分明就是给爷爷找事”,那小吏心下暗骂了一句,又知这两人必无什么油水,是已也没了降阶相迎的心思,只暖洋洋的在门前等候,面色之中,犹自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之意。

“还是那江中舟子害人,四维兄,看这模样,你我少不得今天又要接哪门子几个好嘴脸子了”,两骑越行越近,远远看到守门小吏的那副惫懒样子,其中一年在三旬的士子侧身调笑说道。

他口中的那个“四维”兄却是一个生就的冷脸,闻言只将嘴唇一咧,便算笑过道:“车船店脚牙,最是势力所在,这朝廷驿馆说起来也并无区别,最是个会看碟下菜的,你我治装简陋,官小位卑,似这等事,历来如此,倒也并不稀奇”,一言至此,那士子续又道:“说起来这事,我倒是要替东野兄叫屈,当年孟兄名题金榜,又有当红得令的贵人一力要拉着你入翰林清苑,偏生你却不允,非要钻到我等这最苦最累的监察御史行中来,今天吃这脸子倒也不亏你。设若孟兄仍是供职翰苑,今天虽是一样官阶,这门子的态度却决然两样”

原来。这冒黑赶路地便是来自长安御史台的两位监察御史,二人一姓罗,名仪,字四维;一姓孟,名郊。字东野。说起来,这监察御史本是御史台中品级最小之官,专司分察巡按州县,一年四季除回京叙职的几月外,终日都是在地方奔走,这一句“最苦最累”的考语倒也不为虚妄。而新进士初入翰苑者,虽也是同样的八品官阶,但因常在帝侧,一旦往行地方,反倒是比这黑脸地监察御使更得看重。是以罗四维方有此话。

说话之间。两主二仆已是来到驿馆门前,递了名刺、记录过所之后,那小吏巴巴的见不到一文赏钱,也只是冷着脸将四人领至偏院一僻静所在。只将手一指,连话也不肯多说的便自去了。好在此类事情几人早经见的惯了,遂也不以为意,两个小童子自去寻到灶房,添水热汤不提。

正在众人刚刚收拾停当之际,却见那小吏又是冷着脸领了一个身着轻便皮甲的军士进来,只看他头裹红巾、背负竹囊,却是一个奔驰官道、传送公文的急脚递。

“仆你个老母若非我家大人规矩严,就你这鸟模样。爷爷一拳打扁了你”,那军士想必也是看不惯那小吏的冷脸子,待其转身刚走,他便一把扯下头上红巾,破口骂道。

这一句略显粗鄙的话语换来正于院中赏月的罗、孟二人会心一笑,那孟郊却是个热心人,当即接话道:“这位军爷请了哪里用得着为这等小人生气,譬如被狗咬了一口。咱也断然没有再撵上去还它一口的道理。”

他这一句话换回那军汉哈哈一笑,指着孟郊道:“看你这装束是个斯文人,偏偏骂人这般出色当行,不见一个脏字,我老朱佩服”

同受了那小吏的腌躜气,孟郊见这军士倒也粗豪的可爱。一时动了心思道:“此时天时尚早,某家携有浊酒两壶,军爷若不嫌弃,就于这月下同饮两盏如何”

唐人好酒,不独诗客如此,便是乡野村夫亦然,何况这等军汉,当下几人自室内抬出一张小几,月下竹旁、席地而坐,倒也别有一番风韵。

及至坐定,那军汉径直抓过一只朱漆葫芦道:“既然这位先生请喝酒,我老朱是个粗人,也不要你们那些盅儿、盏儿的,就着这葫芦才叫爽利,二位也请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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