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一声声一句句,都化为千斤巨石,重重砸在弱衣心间那一块最柔软的角落,爱怜的轻抚着娜佳金花的小辫儿,那不知由来的泪水也淋漓滑落,不觉中,她的口中已是吟出了一首扬花新声:
似雾中花,似风前雪,似雨余云,本自无情,点萍成绿,却又多情。
曲江南陌东城,管甚定,年年送春。薄幸东风、薄幸游子、薄命佳人
正在二人难解相思愁怨,相依而泣时,却听身后传来清脆的声音道:“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弱衣姐姐、金花姐姐,你们后悔了吗”
急急拭了眼角泪水,弱衣转身啐道:“好你个石榴,从那里学地几句歪诗,就敢拿来调笑我们看我不告诉菁若姐姐,动家法侍侯你。”
闻言,那石榴不仅没有半点儿惊慌,更是得意一笑道:“这诗本就是大夫人写在花笺上被我看到的,说说又有什么打紧儿”
“原来菁若姐姐也是一般的相思苦愁”,弱衣心底轻叹了一句后,才又续道:“不怕你嘴硬,改日我去跟母亲大人说,让她再不收你做义女,看你还怎么嫁那冯楠、冯翰林”
只这一句话,顿时使素来心性粗疏的石榴也是一下红了脸,低头摇动着身子道:“不嫁就不嫁,谁好稀罕他的吗”,顿了一顿,她也觉这个话题实在太过于羞人,生恐弱衣再说,忙抬头转了话题道:“二位夫人姐姐,我来告诉你们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你们却这样取笑我,哼我再也不说了,看你们急不急”
“什么好消息。莫非冯家来人提亲了不成”,弱衣这不依不饶的调笑,顿时让初历此事的石榴又闹了个大红脸,心急嘴快的她当即脱口而出道:“什么呀是公子马上就要回京了”
“什么。石榴妹妹你说什么,快,再说一遍”,陡然听闻这个消息,适才还是不发一言地娜佳金花当即一个跳步上前,紧紧抓住石榴肩头催问道。
石榴本还待借机调笑二位夫人几句,只是看到娜佳金花那饱含渴望的眸子,心里突然就生出缕缕酸楚来,遂收了嬉笑,正色道:“就是刚才,我听到府的冯冯翰林说,朝廷饬令以下,召公子近日还京,他那家书中也说,约十五日前,咱家公子一行,已动身启程,这车驾如今怕是已过了韶州了”
“才过韶州,那可是还远的紧。”,娜佳金花满脸欢喜中带有遗憾的抱怨了一句后,当即转身出后花园向内院行去,只留下一句语声轻轻传来道:“弱衣姐姐、石榴妹妹,我要去习练公孙剑舞了,好让崔郎回来看”
见到她这番惶急模样,石榴本欲开言调笑,却觉一股更浓的酸楚涌上心间。沉吟半晌后。才眼角湿湿地说出一句道:“公子好心狠,做女人也太可怜”
“习得文武艺。货于帝王家。寄身宦海,崔郎也是不得已的石榴妹妹,今天听你说出这句话来,姐姐才知道你真个儿是长大。做女人难,若你那郎君整日陪在身边,未免又觉得他没了本土,若真个儿是有本事的,又少不得受这别离之苦哎你看这为别离而歌的千古闺怨之声,可曾有一日停歇”
长安大明宫栖凤阁
保养成白胖红润地朱衣大太监霍仙鸣,恭谨地伫立于御案旁,正俯几批阅奏章的李适右手刚一略略伸动,他便当即转身去金瓯中取过一盏茶水。小心呈上。
天子惬意地长饮了一口清茗,随即起身绕阁略活动了久坐而僵的身子后,开口问道:“崔破一行现到何处了”
闻言,霍仙鸣心下一凛,平置了手中盛水的金瓯后,躬身道:“据昨日传回探报,崔刺使一行已是过了韶州,算这行程,现下该是已出了岭南。”
“恩一别三载。朕倒是也颇为想念这位才子状元哪没了他在,如今这轻歌曼舞楼的新曲也是逊色不少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今时长安人皆谓李益善制边声,只为未见崔卿此曲罢了”。行至几前,李适举盏再饮一口清茗后,似是动了谈兴般续又自语道:“说来,这崔破也非是仅长于诗歌小道,朕近日细思其入仕以来所行,晋州练军、吐蕃出使、汴州平乱,及至今日广州所为,竟无一不是为他人所不能为者照理,似此等人才,朕本当对视若国之珍宝才是;偏生他这行事却又是如此肆无忌惮,崔破呀崔破,此番进京,你让朕如何安置才好”
陡然听得李适如此自曝心声,更听他对崔破这忌惮之意,霍仙鸣心下猛然一跳,暗做片刻思量,才一咬牙道:“大家,据密字房回报,崔大人广州任上并无图谋不轨,至于冯若芳,此人南海称霸多年,崔使君若要行海税、开贸易、建水师,实在也是少不得他,如今”,霍公公正说话间,陡然见李适一道凄厉阴寒的目光射来,当下双膝一软,拜倒于地。只是当此之时,他若住口不说,反是更惹猜忌,遂将心一横,挤出老泪滚滚道:“奴才是五根不全之人,本不该擅自插口朝政,只是幼小进宫,眼见玄宗爷大好江山,只因吃了杨国忠、安碌山等人蒙蔽,一时坏了局面。后肃宗爷、代宗爷虽力图重兴,总没有我贞元朝如今的大好气象。老奴虽是愚钝,亲眼看了安史变乱、再想想太宗爷爷贞观朝的繁盛,也是明白这治国就如同理家一般,总要管家、下人们有才干、肯办事、又能团结一心,才能使家业兴旺。当年,崔破进言说要陛下经略东南,撤并地方节度、又改革军制,奴才虽是不懂,现在看来也都是善政。既然此人尽是个有才干的,又肯替咱大唐朝卖力,老奴实在不愿看陛下听了一面之词就毁了他,重起朝堂纷争。毁了陛下苦念二十年的中兴大志呀”,一口气说到这里,霍仙鸣又是激动、又是后怕,一口气不顺,抽咽的愈发大声。
想不到这个终日谄媚小意儿的人能说出这番话来,李适眼眸中的凄厉神色渐渐变地柔和,又见他那缩作一团、涕泣横流的可怜模样,念及几十年朝夕相伴的情分,天子也是心头一软,缓步上前和声道:“谏言有五,曰:讽谏、顺谏、规谏、致谏、直谏。你个老阉奴,好的不学,偏要学这不入流的哭谏。看你那腌躜样子,还不快起身收拾了。你说的这些朕岂会不知,朕又什么时候说过要毁了崔破的老奴才,话都听不明白,就在朕面前哭哭啼啼的做妇人之态”
“驸马爷呀崔破,咱家此番算是对得起你们那些个日常孝敬了还好这一铺算是搏的对了,要不然,这本钱实在是余地太大。”,顶着满背脊冷汗,一颗心落地的霍仙鸣暗自嘀咕了两句后,复又重重叩谢了大家的不罪之恩后,方才颤颤巍巍起身,作出一副老来凄惶模样,倒也颇是惹人可怜。
“来人,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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