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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南西乃是与淮南并称的大唐小道,淮南尚有治所扬州堪称繁华,而那山南西却是辖下尽山,最是荒僻贫瘠不过。其地经略使又如何与六部尚书可比,尤其是对一个一度几乎入相的杨公南而言,这其间的差别实在是不啻万里之遥”崔破心下虽是这般不以为然的嘀咕,但口中也只能恭谨开言道“是,侄儿记住了”

卷四龙腾四海第二十六章廷争

“此次广州任上,你做得不错。此次既然奉调回京,自己可有什么想法说起来,我中书省却是正缺一名中书侍郎,莫如”,沉吟半晌,这崔佑甫却是提及了崔破的回京安置事宜。

“多谢伯父为侄儿费心,只是昨日陛见之时,陛下已有意使小侄接任礼部侍郎一职,估计过得几日,这行文诏书也就该到了。”起身一礼作谢,崔破恭谨答道。

“什么,礼部侍郎”,闻听礼部二字,崔佑甫顿时一惊起身,诧异问道。

“正是。”

一丝忧色隐隐浮上崔佑甫额间,负手绕室沉吟一周,才见他缓缓开言道:“因今科举试之事,今时之礼部最为人所诟病,公南与你有师生之谊,你又是博陵崔氏出身,就这两条,无私也成有私了,今后如何行令再则,礼部侍郎专司科考取士,这本朝科试自武后朝至今,历数十年,可谓是积弊丛生,要想一朝矫正,谈何容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礼部于我崔氏而言,如今最是嫌疑之地所在,破儿,此事你当力辞为宜,否则,难保不会重蹈公南覆辙呀”

“昨日侄儿已然请辞,奈何陛下坚不允准,此事只怕是难”,当下,崔破乃将昨日陛见之事一一分说清楚。

皱着眉头细细听完,崔佑甫再绕室沉思片刻,却见他猛然道:“来人,备车马进宫”

“此事不能不辞,否则异日必成致祸根由”马车之上,崔佑甫轻轻一句,便已申明此次进宫之缘由所在。

大明宫栖凤阁“政事堂行文诏书早下,如今期限已至,只是那梁崇义拒不交接,陛下钦点的山南东道经略使黄大人所住驿馆十二日前也突然起火,一行三十七人无一生还,陛下。这是今晨传回的流星快报。”,满脸肃然的言说至此,卢杞自袖中掏出一份三折公文,恭谨呈上。

面寒如水的自霍仙鸣手中接过这紧急公文,只寥寥数眼,就见御坐上的李适“啪”的一声将那纸卷掷之于地,恨声道:“老贼可恶,安敢欺朕如此”

“中书令领同平章事崔佑甫、前广州刺使崔破请见”,正在此时,却听那阁门处传来小黄门一声尖利的通名报奏。正怒火勃发的李适恨声道:“传”

进门见礼过后,崔佑甫见天子脸色大是不好,乃悄然给其侄丢过一个眼色后。便壁立一旁,更不发话。

而此时的崔破却是正满怀好奇地打量着对侧处立着的“名人”卢杞,紧凑的五官上衬以那靛蓝的大块胎记,此人之形容诚与书中记载分毫不差。

“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长这么丑还敢跑出来吓人。这就是你大大的不对了”,一个打量之间,崔破心下不无调侃的自语道。

“崔卿,山南东道节度使梁崇义悍然抗拒王命,更擅杀朝廷命官。此事卿家以为当如何处置”,自登基继位以来,推行两税、整顿江南四道,李适可谓是令行禁止,尤其是近两岁来,朝廷实力渐增,他这“有为”天子的威权亦是随之益涨,更何曾受过这等轻慢,是以这怒火一发,便欲发不可遏制。当此之时,他也不问二崔请见所为何事,只是指着地上那份公文,恨声问道。

一个躬身将地上折子拾起递于其伯,崔破收起了适才的噱笑心思,凝神听这君臣间地对答。

“梁崇义早蓄异志。阴结汴州、勾连四镇,今日彼之所为,实意料中事,陛下实不值为这等乱臣贼子发怒,还请保重龙体为要”,一目十行的扫完公文,崔佑甫躬身答道。

“噢陛下问的是此事当如何处置,还请崔相莫要虚言,尽快拿出章程才是。”,清朗的声音,不用说,这接言的必然就是卢杞无疑了。

“却不知卢相又是何等章程”

“梁崇义公然抗旨不遵,更擅杀朝廷命官,对如此跋扈之臣,可还有别样处理章程仆之所见,到也简单,一个字剿而已”,一声剿字出口,配合他那条好嗓子说来,当真是气势如虹、掷地有声。

“剿卢杞一片忠爱朝廷之心,仆诚然佩服,只是大军一动,百姓流离,此一点卢相不可不虑;再则,今时朝廷行此一战,后续如何。卢相可曾有所思虑”言至此处,那崔佑甫一个转身道:“陛下,此事依臣所见,大可暂图隐忍,待数载之后,臣料那山南东道自可不战而定”

“隐忍对此等乱臣贼子,崔相莫非要行的是姑息之策”偷眼悄然瞥向御几前立定的李适,卢杞一笑开言道,事情亦正如他所料般,本就面寒如水的天子陛下一听“姑息”两字,顿时眉头又是一皱。

“死老贼,好狠”见势不对,崔破心下一句暗骂后,微微身子前倾,一笑开言道:“卢相家学渊源,负天下盛名几近二十年,又岂会不知姑息与谋定后动之别却来开这等玩笑。昔日本朝定鼎未久,突厥势大,太宗皇帝也曾暂为隐忍,后更一举大破贼,从而底定北疆,乃为天下共尊为天可汗以卢相看来,莫非昔日太宗所为亦是姑息所谓治大国如烹小鲜刀兵之事不可不慎,而况这山南东道更干系河北四镇,剿之一字,虽山野村夫皆可言之,却诚然不是老诚谋国之言卢相身居政事堂宰辅之位,位高权重,实不可不慎”

“噢这位必定便是享誉天下地才子状元喽仆素闻崔状元刚毅果决,当日晋州赴任不过月余便杀人三千、灭族四家;后往广州任上,更且赧宦官、收海盗,那一件不是率性而为,为何今日会对公然抗命的乱臣贼子如此隐忍,莫非”好个卢杞,闻听崔破那番言语,于他面上竟是并无半点变化,反是微微一笑,当即出言驳斥。直这一份城府。实不负了其宰执身份。

只是不待他说完,早为李适插言打断道:“崔卿家卸任广州刺使,即将出任礼部侍郎,而后诸卿同殿为臣,自当戮力同心才是,不可枉做意气之争至于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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