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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偏执了。”,只看崔大人此时语态,还真是循循善诱、语重心长。

那韩愈红着脸站了许久,他本是个最能坚守己见的人,要不然也不至于后来明知皇帝不喜,依然坚持上谏迎佛骨表大触霉头,从而被贬谪远地,写下“欲为圣明除弊事;请收吾骨漳江边”这等千古名句。当此之时,他尚年幼,虽不至于因坐师几句言语便放弃的自己的素来主张,但心下隐隐也是觉的这话也实在有几分道理,心下这般两个念头相互纠缠,一时间,他竟是答不出话来,崔破含笑品茗等了许久,才见这倔强学生躬身一礼道:“多谢老师教诲,学生现时心中疑惑混乱,先请告辞,改日再来向老师请益。”

虚拍肩送走了这个麻烦多多的门生,长出一口气地崔侍郎直觉心下无比松爽,当下一声叫道:“涤诗。走一趟郭府,禀明驸马爷,今个儿少爷高兴,请他到轻歌曼舞楼听新曲儿”文′心′手′打′组′手′打′整′理

河北道魏州田惜府装饰富丽地府中正堂处,刚刚赢得斗鸡全胜的田惜接寒暄邀茶之机,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道骨仙风,满脸都是出尘之气的葛袍冠者。

“仙师远来,本官不曾远迎。还请勿罪”,挂名了一个“军粮使”闲职的田惜这般自称。倒也显得不远不近,一句客气话说完,放下手中甘善,就见他哈哈一笑接道:“本官适才听佟先生言说,仙师法力神通,却不知能占激为演示一二。也好让本官瞻仰一番高士奇行”,说话之间,他也不忘向右下侧站立的管家抛去一个眼色。

似是早料到有此一招般,那高道面上神色并无半分变化。只含笑淡淡道:“噢却不知大人要看些什么”

“就不知仙师能显地什么神通”,面对一个上门来说“观聚王气”的人物,田惜实不能贸然信人。

“斗鸡走狗、烧丹炼汞。贫道倒也不敢妄自菲薄,今日登门无物相赠,就为大人炼一炉赤金,以为献贺如何”,这道长的话刚刚说完,那早得了眼色的管家随即上前冷笑接道:“不说我家老爷,这自称能炼石为金地道士。就是老奴我也不知道见过多少,可到最后哼哼”

那田惜刚刚假意便要斥责,却见那高道淡淡一笑道:“哦那以尊管家之意,又当如何是好。”

“我闻但凡得道仙长,多是能斧钺加身而毫发不伤者,道爷如此仙风道骨,想来定是也有这等本事的。”,一句说完,见那道长并无变色拒绝之意,那管家一声吩咐,随即便有侍候的小厮自堂外捧上一把亮闪闪的钢刀。

“道长,得罪了”,几步近得身来,那管家一声告罪后,便抡刀直向道士胸前劈去,堪堪刀刃已经临身,田惜大老爷制止的语声才刚刚出口。

那道长面对寒光,脸上表情却依然是一副含笑和煦模样,而那重重的一刀劈向他那普通之极地葛袍,竟是不能有半分损伤,那管家心下骇异的收刀退后,随着堂中众人的目光看向自己胸前时。怔了片刻,才蓦然发出一声惊恐的嘶叫:“老爷,妖术,这道士会妖术”,原来,在他的胸前衣衫上此时正显出一道长长的刀痕,在看那着刀部位,分明与自己劈向那道士的那一刀,更无分毫之差。

看到眼前这诡异地一幕,田惜猛然起身,眼眸中的骇异退去后,浮上的是一片火红的狂喜,又等了片刻,才听他一声高叫道:“来呀请仙长到书房献茶,非经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房门一步”,看着眼前这个真仙一般地道长,一团长久压抑的火焰在田大老爷心头不可遏制的愈燃愈旺

“你真要连国子学都改”,轻歌曼舞楼一个封闭厢房中,当朝驸马都尉看了下边高台上演曲地关盼盼一眼,再将盏中美酒一饮而尽,这才转身向崔破问道。

“几岁不见,这关盼盼的歌艺是大有长进呀”,合着清平乐的曲牌轻轻击打着拍子,崔破口中赞了一声后,扭头对郭暧笑道:“科举已改,国子学早晚总是要改的,现在改,总比以后再改要好。说起来,此事少不得还要你这国子祭酒多生帮忙才是。”

“我说你会好心请我听曲儿吃酒,原来还憋着这样心思。”笑着伸手点了点崔破,抬手间郭暧又是一盏下肚。

原来此时的国子监与唐初贞观时候“大征天下儒士,以为学官”不同,自高宗朝之后,儒学渐微,“其国子祭酒,多授诸王孙及驸马都尉”,而现时的国子祭酒,便正是这位郭暧郭大人,只是他多久才会去“祭酒”一次,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复缓缓为自己再斟了一杯三勒浆,郭暧又开言道:“自安史乱后,国学生不能廪食,生徒尽散,到前些年才渐复元气,但与玄宗朝那是不可同日而语了。说起来,国子监包括国子学、太学、四门学、简择标准分别是三品、五品、七品以上官员勋贵子孙,但现在这些三五品人家子弟又岂会真来上国子监现下所招不过各地择优选进的普通官吏或良家子弟罢了,对付这些学生,你这礼部侍郎手上又掌握着他们的前程,还怕他们造反不成只要你不动弘文、崇文两馆的习书生们,朝中不会有人来与你为难的。不过这两个地方现在一归崔相、一归卢杞在管,你想动也没办法,尽管放手做去。虽然我不知道你心里又安的什么想法,但看你前时所为,想来不至于无的放矢。”

自国子监没落,崇文、弘文两馆的“习书生”便成了王孙勋贵子弟的最佳去处,此地招生名额即少,但却是可以避过正规科举而另行考试,所谓“以其门萌全高,试亦不拘常例,已补入为习书生者,自然登第”,这些情况崔破自然知道,但他也只能无奈长叹,这些弊端,诚然不是他现下能管的。

片刻的静默,郭暧持酒而饮时,似是漫不在意的更说了一句道:“眼见五年庆典将至,朝中武将们决意趁此时机上书请平四镇,此事乃卢杞居中,你自当趁此时机好生去做自己的事,倒时切不可强自出头,否则得罪了这一群丘八爷,可不是好耍子。”

“什么,出兵平四镇”,闻言,崔破心下一惊,愕然出声道

卷四龙腾四海第三十七章惊诧

贞观时,太宗大征天下儒士,以为学官,数幸国学,令祭酒、博士讲论,后又于国学增筑学舍一千二百间,太学、四门亦增置生员,极一时之盛。

gu903();这一日清晨,刚刚得天子首肯接掌国子监的礼部侍郎崔破大人并前任祭酒郭驸马,带领着两个主事,悠悠到达了这“极一时之盛”的国子监所在。